司徒令德笑容满面地朝他张开双臂,他张大双眼,鼻尖微微一酸,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迅速朝男人奔去,扑进了他的怀抱中。
司徒无暮老爸…
司徒令德臭小子,力气越来越大了啊
所有的委屈在见到家人时如决堤般涌出,他微微颤抖着,轻轻啜泣起来。即便知道这只不过是幻象而已,可还是对幻象中的父亲格外依恋。
司徒无暮老爸,你……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熟悉的笑容,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要是这不是幻象就好了,他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司徒令德怎么哭成这样?这些日子和你的朋友们玩得还开心吗?
司徒无暮微微一怔,没想到幻境中的父亲竟然也会主动关心起他的生活,这不禁让人细思极恐,圈外生物控制人心的技法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
司徒令德注视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司徒无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头挠了挠脸颊,斟酌着用词。
司徒无暮挺开心的,老爸不用担心…
司徒令德开心就好,我的儿子果然是左右逢源
司徒无暮……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司徒无暮有些发懵,不知这句“左右逢源”是什么含义,他刚要不解地抬起头,胸口骤然袭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司徒无暮呃…!
随着“吭哧”一声闷响,他胸口的皮肉绽裂,鲜血如瀑般喷涌而出。他惊恐万分地垂下头,目光落在那把贯穿自己胸膛的剑上,剑柄刻着“王权”。
密密麻麻的血珠从他嘴角溢出,顺着皮肤流下,滴落在地上,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这是精神世界。
地面蓦然变幻,由漆黑一片变成坑坑洼洼的石地,他颤颤巍巍地抬眸看去,眼前的司徒令德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而此刻的这张脸他也熟悉得不行。
王权无暮爹…您这是…
王权景行哼,真是我左右逢源的好儿子啊,整日与那帮怪人打交道就算了,现在还和妖怪那般亲近
王权景行我王权景行,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为王权家清理门户!
男人猛地甩了下剑,王权无暮便因这巨大的冲力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浑身上下的肌肤被石子磨破,胸口的那一条口子又绽得大了些,看得人触目惊心。
司徒无暮呃…咳咳!
他眼前有些发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视野中,王权景行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颤抖地匍匐在地上,看向男人的眼里写满惊恐与悲伤。
也是这一刻,一千年前关于那一剑的前因后果,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西西域。
秘书小丽啊,陛下,皇子妃,你们怎么了?
望着刚刚还在吵架……啊不对,应该是厉雪扬单方面生梵云飞气的二人,突然就各自昏迷了过去,眼帘颤抖不止,似乎陷入了不知由何而来的梦魇。
秘书小丽这是怎么回事?吵架吵睡着了?
小丽艰难地将二人搬到床榻上,然后迅速夺门而出去寻找御医。
……
……
王权无暮在第二剑即将落下时,竭尽全力躲了过去,看着步步紧逼的王权景行,他流着泪摇了摇头。
王权无暮为什么…?
王权景行因为你该死
王权景行凭什么我身为一代王权家主,却只有在你不练剑的时候才能拿到王权剑,凭什么我面对那帮怪人都要低声下气,而你却能轻易获得他们的信任
王权景行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就不应该出生,为什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