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天阶夜色凉如水

沈昭昭不忽略了他的问题反问道

“沈师兄是不是多虑了，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吧，沈家上下无一活口，这难道不是你和师傅亲眼看到的吗”

少女的裙摆随风而动，沈敬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蓦然笑了，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温润如玉，柔情似水，清风明月不及佳人一笑

沈昭昭一时有些看愣住，下一刻沈敬亭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道

“是啊，那为什么你偏偏是个例外呢？莫不是你杀的吧”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嘲他袭来，少年的反应自是很快，一个闪身堪堪躲过，白皙的脸颊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猩红的血珠流落在脸上

沈敬亭没想到这一剑来的如此突然，明明躲了过去，竟然还能被伤到，不禁让他对眼前这个少女多了几分兴趣

他能躲过沈昭昭也是意料之中，清玄道长的徒弟若是连着都躲不过，也算了白费了道长一片苦心

沈敬亭戏谑道

“怎么？这是连装都不装了吗，你会用剑啊”

沈昭昭握着长剑，眼中早已没有之前的温柔，冷冷的看着眼前人，不悦道

“哼，沈师兄不是说我是费尽心思想来的吗，那怎么就想不到我会用剑呢”

说着手中利剑猛然出鞘，身形如风，脚塌一空，手中长剑化作万千残影，朝中少年袭去

“砰”

剑锋相击的声响犹如惊雷，沈敬亭身后形成淡蓝色的阵法，阵中出现数把利剑，迎面而对，两人剑气相撞，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沈敬亭手中的剑早已指向了她的脖颈

近距离细看这把剑，沈昭昭才看清这炳剑的外观非常奇特，通体呈现半透明的蓝色，剑身刻着奇异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刺骨的冰冷

也许是太多冰冷，沈昭昭不禁瑟缩了一下，沈敬亭玩味的勾了勾唇，笑道

“沈师妹的剑法还得练啊”

他笑得张扬，却又如同月华流水一样冰冷，沈昭昭猜不透他的想法，悬空而止的剑为什么不杀自己，疑惑问道

“你不杀我？”

沈敬亭被这一番话再次逗笑

“想让我杀你，你还不配，我的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血，都可以沾染”

两人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沈昭昭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索性开门见山

“你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就为了打我一顿”

沈敬亭收了剑，这个问题问得好，本是想来探探她的虚实，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当然不是，所以啊沈师妹跟我说实话，沈家上下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两人对视着，很快沈昭昭移开了目光，和他对视她总觉得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从心里渗出的寒意

沈昭昭招架不住道

“是啊，我杀的，你要去揭发我吗”

她说的那样问心无愧，亲生杀了自己全家的人，居然会说的如此坦荡

沈敬亭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看着面前霞姿月韵的少女，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沈昭昭的确好看，不禁赞叹道

“虽然恶毒，却也实在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