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交换名字之后,两人又自然而然的聊起了别的话题,面具,梦想,出海原因以及家人。
“你很喜欢你的家人吧。”
“……哈?”丢斯满脸疑惑,“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戴面具出海难道不是不想给留在故乡的家人带来麻烦吗?”
丢斯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怎么可能会喜欢啊,不,是厌恶才对,因为厌恶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
“是吗,这就怪了,”艾斯挠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我还以为肯定是那样呢……”
丢斯的表情很奇怪,有点像被说中后的心虚,“才不是……”
“说到家人的话,我也有。”艾斯嘴角不自觉上扬,“嘛,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
艾斯偏头看了艾萨露一眼,见她好像睡着了,又将目光投向海面,“还有一个没出海的弟弟,是个像猴子一样吵闹的家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觉得,离开他后倒会时常挂念,经常想起他呢。”
被艾斯承认是家人了啊,艾萨露憋着笑,悄悄往艾斯的怀里挪。
“你多好啊,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丢斯想到不好的回忆,语言尖锐烦躁,“既然这样,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弟弟那里去不就好了吗?”
“喂,你突然间怎么了啊?”
艾萨露睁开眼,丢斯已经站起身来,腿在颤抖,说的话却口无遮拦不经大脑,“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真是幸福的家伙啊,你的爸妈肯定也在担忧的等你回去吧,真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啊。”
“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我也没有。”
艾斯的声音很轻,丢斯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肯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即使这样,那些话也无法收回了,他尴尬的找补道:“我的父亲每次看到我只会说‘别给我脸上抹黑’,跟我比起来,你的情况还是要好一点吧,就算父母已经……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艾斯目光游离,“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父亲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简单来说,就是犯罪者……”
像是昏了头脑,丢斯又开始口不择言,“就算是犯罪者也都死了不是吗?罪又不是你犯的,有必要做出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吗?”
“而且谁会在意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罪犯,更不用说你只是罪犯的儿子,大家顾不上那么多,你也不要总把自己当成是什么悲剧的主人公。”
“不过,即便同是犯罪者,要是你爹是海贼王的话,你那么苦恼还可以理解,”丢斯还在滔滔不绝,“要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惨了,惨到简直会想死,不过你又不是那样,对吧,所以不要没事就……”
丢斯停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空气莫名的变得阴冷,又或许是因为艾斯嘴唇紧抿,脸色阴沉。
“等等,你这反应……你怎么回事啊?”丢斯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但于事无补,“你……骗人的吧?”
“艾斯……”艾萨露担忧的看着他,“没关系的,艾斯只是艾斯,只是波特卡斯·D·艾斯。”
艾斯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
“罗……罗杰吗?是那个罗杰……?那个海贼王的……?”
艾斯沉默的颔首,艾萨露凝视着艾斯艾斯的眼睛,心底的戾气几乎要压不住。
哥尔·D·罗杰,那是世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说中的恶徒之名,也是艾斯生理上的父亲。
罗杰之前,罗杰之后,以他的处刑为开端,整个世界都为之一变,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不可否认,他具有像怪物一样强大的影响力。
“可恶……”一阵长久的寂静后,丢斯落荒而逃。
“啊,喂,等等!”艾斯突然出声叫住他,“一起造船逃离这……”
“不要再向我搭话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一起,伙伴什么的,我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