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上的东西都留下,哥几个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小命。”声音从山坡上几个黑影发出,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明显是这群人的匪头。
“你们几个小贼,知道车里坐着的是谁吗?”车前一人骂到。“哈哈哈,不就是姑苏城新继的刘少主吗,今天我们还非刘少主不杀了呢。”一伙匪徒显然是早有准备,“不过——,只要你们肯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有一个体面的死法。”
“东西,就在我身后的车里,至于有没有命拿,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鲍叔一双豹眼环视,高大威猛的身形矗立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肩上的霸王钢刃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下散发出阵阵寒意,双手青筋暴起,粗壮的手臂上一块块肌肉棱角分明。
张南行浑身发抖,口齿不停打着哆嗦,探出半双眼睛透过窗户观察外边的一举一动。“南行,你害怕吗?”刘少主端起茶杯,淡淡泯了一口,轻声问道。“我不怕”,张南行回答,不过三个字却已经口齿不清了。
外边已经交起手来,一个小贼举刀砍向鲍叔,鲍叔手持霸钢刃铆足了劲迎了上去。鲍叔眼中凶光四溢,口喊了一声“咜——”,力劈华山。金属碰撞迸发出四溅的火花,刹那间,那小贼居然连人带刀像柴火一般,被劈成了两半。
其他小贼见状却没有胆怯,反而更多的人围攻了上去。鲍叔展现出与其身材不符的灵活,只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一个毛贼竟欲直捣黄龙,飞身持剑向着窗口往里刺了进去,在剑尖距离车身半尺的距离,一双大手从后拽住毛贼的脚踝,在旋转半圈后向着匪头的位置甩飞了出去。猫在窗口的张南行深受震撼,看向鲍叔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窗外刀光剑影伴随一声声的惨叫声逐渐平息了下来,过了片刻鲍叔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公子,可以出发了。”归途中,鲍叔和公子交谈道“这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山贼,那手脚起码有三五年的功夫。”公子答应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刘府不愧是姑苏城里最有权势的大户,初来乍到的张南行被府里各种装饰震惊得说不出话。深院高墙,匾额高悬,在阳光照耀下,门口一双石狮怒目圆睁,尽显氏族门阀的威严。踏入府邸,曲径通幽,各种奇花异草与怪石浑然天成,堂厅内檀木家具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如此偌大的刘府却显得几分冷清,原来在数月前,前任刘家家主,也就是刘公子的父亲不知为何意外毙亡,新任少主话事后就遣散了府邸大半的家丁,只留下少许几人维持府邸的运持。
话说刘公子以前本来是一个花天酒地,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对于父亲的教训也是敷衍了事,当别人把他父亲的死讯告诉他时,他还在姑苏城花魁的香塌上。
老府主死后,刘少主在灵柩前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直到一头栽倒在父亲的棺材板上。当醒过来后,刘少主性情大变,一改之前嬉戏玩闹的脸面,变得不苟言笑起来。在收拢了父亲的故旧后,他不仅继承了父亲原来的官职,甚至有人说他准备与当朝宰相杨辅国的千金成亲。
说回那张南行,在刘府生活一段时间后感到了无趣,只因这刘府虽大,却是没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地方,就好像是一个大大的空盒子,虽然漂亮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无聊,张南行就时常跑到姑苏城的街头小巷去转悠,一开始发现他不见,一府的下人都急得团团转,但当他每次又平安无事地返回,次数多了下人们就对他这种街溜子的行为习以为常。
话说这天街溜子张南行在转悠的时候,看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一样脏兮兮的小女孩被一群更大一些的孩子欺负。那群孩子抢过女孩的包裹,来来回回相互传递地挑逗她,“来呀来呀,只要你摸到了一下,我就还给你!”女孩只能来来回回的在几人之间跑来跑去。
在好几次争夺过后,女孩终于抓住了包裹的一角,女孩以为可以要会包裹,孰不知刚才几个小混混挑逗她的话除了她自己压根没人当一回事。“放开,不然打死你信不信”小混混威胁地说,一把把包裹抱住,拽得更紧了。“你刚才明明说只要我摸到了你们就还给我的”,女孩据理力争。“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你听见了吗,你呢,你听见了吗”混混指了指另外两个混混。“没有啊,谁说的,她自己说的吧”,混混见女孩死不撒手,开始用脚踢她的身体,踩她的手指,另一个混混上来帮忙,开始拽女孩的马尾。“这是给我爷爷买药的钱,你们必须还给我。”
“刚才,我听见了,你们快放开她!”小小的张南行发出了大大的声音。落日的余晖,把张南行瘦小的身躯拉长到了巨人一样的高度。
混混们先是几分惊恐,但当看清来人不过是个又瘦又黑的小矮猴时,更加猖狂起来。当自身弱小的时候,为正义而发声在别人眼里也成了笑话,但是总有人不会那么认为,至少我——张南行,我不会。
张南行见这群混混居然还敢嘲笑自己,决定给他们一点教训。随着他三步并两步向前踏出飞起,爆喝一声“咜——”,手握成拳向下劈下,这一招名曰“力劈华山”。
混混被张南行的气势吓到,双手抱头防御。张南行一拳狠狠砸下,狠狠地,砸到了混混的肘关节上。一时,张南行只觉一拳的拳意顷刻消散,一拳五个手指有六个在痛苦哀嚎。
没有时间后悔了,几个混混已经围了上来,张南行只好使出他那次在鲍叔那看到的另一招。只见他的身形变得虚幻,在人群中宛如一条泥鳅,左闪右闪地躲避袭来的攻击。
混混被他这一幕弄得摸不到头脑,就一人抓了他左胳膊,一人别了他右手腕,一人扇巴掌,一人踢屁股,好让他清醒清醒。“小狗杂,到时候我告诉鲍叔,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张南行留了半脸的鼻血,顶着猫猫眼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