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舟没有理会梁玉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付野诸。
这次交通事故,对崔业诸的打击很大,不但全身都是伤,就连他的一条右腿,也被撞断。
医院立即对他进行了外科治疗,并将在48个小时内对他进行监护。
崔行舟看到床上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崔业诸,心中一片冰凉。
以前她还以为二舅是为了和她抢公司的控制权,所以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却没有想到,二舅竟然用这种方法对付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什么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崔业诸到底有没有遇到过,有没有调查清楚,导致这种突发状况?
而他身旁的梁玉,则是不停地玩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正在给人发送着什么信息。
“有没有查到凶手是谁?”崔行舟开口询问。
若此事真如他所猜测,牵扯到二伯,梁玉多半是不会告诉他的。
“嗯,那个人是个癌症后期的病人,把小崔给撞死了。
被巡警逮个正着,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切。
人都在牢里呢。”
梁玉拿着电话,发出一声感叹。
“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都快死了,竟然还想要拖着别人一起死。”
“哪有那么容易?
二姨要不要跟二舅说一声,让二舅好好调查一下,免得是被人在暗中捣鬼。”
崔行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出乎意料的是,梁玉的脸色突然一变,原本还有些遗憾和担心,转眼间就变成了戒备。
一副严肃的样子,转头看了崔行舟一眼,“这是咱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
“嗯,二婶所言极是。”崔行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病床上的付烨宇。
他很担心梁玉等人会对崔业诸造成什么伤害。
崔业诸不能有事。
柳眠棠和林夕两个人也是越走越兴奋。
两人本来还打算随便转转,但现在却被这里的一切给迷住了,左看右看,右看右看。
她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礼物都买下来,然后送给别人。
“你喜欢这个丝巾吗?”柳眠棠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带着黑白相间的丝巾,戴在脖颈上试了试,觉得还挺符合冬季的。
林夕不太喜欢这些有花纹的款式,咂了咂嘴之后,便从书架上取下了别的款式,递给了她。
“你一个设计师,能不能别这么没眼光?
你看看那条黑白相间的,多丑啊,再来一条淡褐色的。”
“哪里丑了?”柳眠棠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给自己戴上了一条白色和白色的丝巾拍照,然后将林夕递给她的丝巾戴在了身上。
想到这里,她也跟着发了一条白色的丝巾,然后给崔行舟发了过去,征求他的看法。
“真的假的?你和她还没有结婚呢,给她送一条丝巾,还用得着向她请示吗?”
林夕和她熟悉了以后,也是说说笑笑,一下子就变得活泼起来。
柳眠棠被她这么一说,耳朵都红了,嘟着小嘴,转身就去解自己的围巾。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崔行舟发来的信息。
“都挺漂亮的,你两个都要。”
“这还不够吗?”发完消息,柳眠棠略有迟疑地将这两条都买了,并将一条同样颜色的方格丝巾送给了崔行舟。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林夕却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明明手上都拎了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却还要继续往前走。
这一点,柳眠棠当然乐意奉陪。
两个人把整个大厦都走了一遍,感觉精神还不错,就在这周围转了一圈。
每次她发现自己想要的,想要的,想要的,她都会拍下来,然后给崔行舟发过去,但不知为何,她的回信却是断断续续的。
现在是双休日,难道他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柳眠棠心中略微担心,只是碍于林夕在场,她也不好直接找崔行舟问问,只能等到傍晚回家之后再说。
“走,我们一起去喝个茶水,走了这么久,也有些困了。”林夕提着大包小包,终于觉得有些困了。
“我看到那里有一间咖啡店。”柳眠棠转身,伸手指向了那个位置。
林夕喜滋滋的拉着她走入了这间铺子。
两个人要了一份糕点,一杯饮料,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们这次出去,就是给你俩当挡箭牌的,要不,我们也不会这么急着出去,还让大家都去海外打工。”
听着林夕的话,柳眠棠微微一怔,但旋即掩饰住了她的惊慌。
“你真是个机灵鬼。
我们突然离开,也是因为崔二叔的原因。
他们俩在公司吵成一团,所以我们就出去躲一躲。”
一边嚼着抹茶饼,柳眠棠一边随口说道。
“嗯。”林夕抿了抿嘴唇,喝了一口果汁。“崔二叔果然是一把好手。
他自从进了公司之后,就一直都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因为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以对付他的时候,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相比之下,他的手段,比我们的董事长还要残忍。”
“可不是么?
一开始被排挤,后来又被解雇。
如果让崔行舟去办的话,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但二伯却只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想起之前在公司的经历,柳眠棠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
“幸亏你有董事长的人脉,否则我们一家子就惨了。”林夕忍不住感叹道。
不过,柳眠棠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惧。
崔二叔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万一崔业诸母亲出事,崔业诸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会不会迁怒于自己,迁怒于别人?
她心里更慌了,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再次发给了崔行舟。
“是不是在公司啊?是不是二伯让你难堪了?”
崔行舟在房间内,不敢再拿起手机,因为他要留在崔业诸身边,生怕被梁玉以工作繁忙为由轰走。
于是,河眠棠的恢复就变得缓慢了许多。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才将电话放回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