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能不能在这里刷一下?
我,我皮夹里面有一张卡,里面有一千多万,我可以全部借给你,让我买单,让我买单。”
被踹中的白爸爸顿时满头大汗,却是强忍着疼痛开口道。
“哟,还是你识相。”混混对着后面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人拿出一台刷卡器。
没多久,这台 POS机便落在了白父的手中。
“动手,如果被我抓到任何把戏,我都会将你和你的家人丢下直升机。
现在飞机正在升空,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肯定会被撕成碎片,谁也找不到。”
那人已经放开了抓住柳眠棠的长发,白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爸妈对自己的宠溺,让她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白爸爸蹲在那里,被人拿着一把手枪顶在脑门上,一遍一遍的从他的账户上划走。
不过的银行卡是有额度的,要转账也是要花点时间的。
白妈妈在身后等着,怀中抱着柳眠棠,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悲伤和无奈,便凑到了她的耳边。
“放心吧,我们的航班正在起飞,从预定的航线来看,我们很快就能抵达法国,等我们的航班启动之后,我们就可以抵达法国了。
你爸爸刚刚刷了这张卡,你叔叔就会收到消息,过来救人。”
柳眠棠含泪望着白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白先生的父亲总算是把钱打完了,劫匪们很是满足,将枪口从他身上移开。
“你们这些老头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就乖乖的呆在这里。”那人将两人踢到墙角,然后开始翻找别的旅客。
一家三口往旁边一闪,柳眠棠就趴在地上查看父亲被踹到哪里了。
“老爸,您没事吧?痛不痛?”
柳眠棠哭个不停。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旅行竟然会给一家三口带来这样的危险。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绑架?
“爸爸,没事,放心吧,等我们到达法国后肯定有人会来救援。”白父安慰道,只是脸上还是难掩一片惨白。
飞机上不断的传出暴徒的咒骂声,还有旅客的惨叫声,柳眠棠小心翼翼的将两位老者保护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摇摇欲坠的直升机终于停了下来,柳眠棠透过舷窗向外张望,不过因为高度的关系,她根本就看不到直升机,也没有任何的信号。
就算是当初在水镇被人掳走,她也没有现在这样紧张。
劫匪是不是要把人送到法国?又或者,他们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她也是一无所知,只好在飞机上藏着,等待着。
航班确实是在法国,她的亲人们也发现了可疑的银行卡信息。
她不是还在白家人给她发来的航班上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这里刷钱。
再说了,这么多卡牌,他为什么要选择一张跟自己有关的卡牌?
“你给我妹妹调查一下,她丈夫的飞机有没有出事?
给我好好调查一下,别有遗漏。”
“是!”
直升机上的劫持还在继续,但那个劫匪却再次向三人走来。
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色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眼睛,让人看不出哪个是哪个。
看见他们走过来,她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父母。
“你这老头,就这点身家?你有吗?能不能多拿点?”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目光不善的盯着柳眠棠,手中的匕首在柳眠棠面前晃来晃去。
“你闺女挺漂亮的。”
“你不要动我闺女!”白爸爸不顾脚上传来的剧痛,将闺女挡在了身后。
可是他毕竟上了年纪,又有伤在身,哪里是这些混混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她还指望着父母口中的亲人快点来,但是她也担心父母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长久的呆下去。
“要的只有钱对不对?我的银行卡上,应该还剩下一些。
我全部都是你的,你别碰我们就行。”柳眠棠伸手在袋子里面摸了摸,白母先一步拿出了她的银行卡。
“你哪来的钱,不就是给我的吗?”
白母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她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家人现在的去向,也被他们打听出来了。
导航上说他们是在一辆正在降落的航班上,但是这个航班的位置并不是在机场,按照管家的说法,航班降落在了离法国不远的一个岛屿上。
所以才会有了这条消息。
“找几个雇佣军,我要带他们回去!”
不到三十分钟,十几个人就被召集了起来,乘坐着直升飞机前往了目的地。
白妈妈的刷钱动作明显要比白爸爸的动作要快,所以她一直在旁边拖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等人能够获救,这样才能增加自己等人的机会。
她感觉到飞机又一次的停下了,这一次她不确定自己离法国还有多远,也不确定自己的亲人会不会从银行卡上的信息上看出什么端倪。
“都给我听好了!快开门,不然我开枪了!”
耳边忽然传来了扩音器的轰鸣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撞碎了这扇大门,闯入了这间房间。
白母一听就急了,“来了,来了,来了!Help!”
“闭嘴!”劫匪一把推开了白妈妈,意识到了不对劲,慌乱之下,对着狭小的驾驶室就是一通乱枪。
刚刚还沉寂下去的飞机,再次沸腾了,大家都想要躲闪,可是枪林弹雨却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爸老妈,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救人了?”
“大概是你叔叔吧。”白母小声回答。
对讲机里的喊杀声很熟悉,而且越来越大,但枪声却是戛然而止了,看来是有人进了飞机,正在和那些匪徒厮杀。
获救的希望,前所未有的大。
“姐,妹夫,人呢?”
飞机上的人还在喧闹着,但扩音器中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来了,来了!”白妈妈想要从墙角爬起来,却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被她一把拉住,然后将自己的大衣扔到了空中。
“叔叔,我们来了,救命啊!”
随着林修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一个和白玉有着八成相似的男子,此时站在了林修的面前。
“妹妹,妹夫,终于让我找到了。”
男子一脸的喜色,而柳眠棠则是诧异的望着面前的男子。
为什么母亲的哥哥会如此的年轻,看上去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叔叔?
“这是?”三叔也是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之前他还给了她一份见面礼,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来,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她的真容。
“她是我的孩子,你什么都不要说,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此地凶险,待会我会告诉你。”白母这才想起来,这些混混身上都带着武器,万一惹怒了他们,让他们死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
“行。”听后道。
三叔也不多问,直接领着白父白母下了直升机,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专机。
三人因为安全了,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而柳眠棠也总算止住了眼泪。
一家人死里逃生,在飞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嫂子,刚才我看见这么多钱,还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让我的保姆去调查,结果才知道,您的航班是在一个岛屿上降落的。”
“要不是你见机得快,我和你妹夫和外甥女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眠棠,这是你三叔。”
“三舅。”柳眠棠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坐下,眼睛却忍不住四处张望。
父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你三叔是你外公外婆找来的儿子,只比你大了十多岁,所以看起来很小。”
“原来如此。”柳眠棠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父母在给自己引荐家族中一些重要的亲人的时候,提到了三叔。
不过当时大家都说,三叔就跟个小屁孩似的,整天无所事事,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混吃等死,就算是开了个酒坊,也没什么进展。
再加上他经常在海外游荡,那些亲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随他去。
当时听来的都是不好的新闻,因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见面,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在她被送上这一趟航班的过程中,她亲眼看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持枪械,将几个匪徒如同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
从对方的身材和长相来看,应该是个雇佣军。
一家人都逃过了一劫,他也不想再回想之前的事情了。
最后,直升机停在了一栋别墅里,对于自己的亲人有个停机坪这件事,柳眠棠倒是可以接受了。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认祖归宗,就给她送来了十几件贵重的首饰,更别说一个机场了。
刚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我给您安排了几个会说汉语的女仆,让您在您的房间里休息的更好。”
三舅带着几个人下了直升机,然后上了一辆林肯。
“从这里到城堡,还有三十分钟的车程。”
“大伯,那架飞机上的人呢?”柳眠棠因为自己逃过一劫,所以对其他人还是比较关心的。
之前在飞机上,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胆,有的人甚至会跟那些匪徒拼命,时不时就能听到机舱内响起的枪声,伤亡人数不计其数。
“我已经让人将航班停在了机场,一会儿所有人都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如果有人受伤,我们会第一时间将人送到医院,这一点你放心。”
三叔直截了当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明白过来,然后弹了一下手指。
“过一会儿,你的东西也会被带进城堡,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那就多谢叔叔了。”
“果然还是你可靠啊。”白妈妈见自己这个小弟还是这么不正经,不过总算是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心里面十分高兴。
如果他的父母还在,一定会很开心的。
“姐姐,你干嘛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人都是要成长起来的,我都三十好几了,要不要老气横秋?”三叔听着妹妹的赞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很快,车子就在城堡前停下。
古色古香的欧洲风格一眼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在府邸门口,那扇硕大的大门,以及那条青松小径,更是将这个古堡衬托得如同仙境一般。
从大门走进去,就能看到铺着波斯地毯的豪华地毯,以及悬挂在窗口的丝绒帘子。
柳眠棠就像是刘老太太走进了大观园,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每一件都是那么的漂亮,让她目不转睛。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三叔望着还没进去的柳眠棠问道。
“很喜欢,”柳眠棠郑重的点头,“这座城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装饰风格很有特色。”
“那当然!”三叔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些可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大厅一侧的展示柜走去。
“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各地搜罗到的。
我在俄罗斯找到了一个鹿头,在墨尔本找到了一个袋鼠,在这里找到了一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很好看的石头,说道:“我从波兰捡来的。”
“这座城堡里的东西很多,我带你到处看看。”
“走个屁啊!我们会在法国呆上一段很久,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参观一下你们家。
这次终于可以下飞机了,能不能让我闺女好好歇一歇?”白母对柳眠棠很是怜惜,不忍心看着她这么辛苦。
不过,她似乎对这座城堡很有兴趣,抓着白母的手臂,不停的摇摆着。
“妈妈,我要看看,你让叔叔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城市真是太美了,我以前在中国都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城市。”
“你刚坐了这么久的车,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能受得了吗?”白晓年的母亲不想让她累着。
“姐姐,我要和眠棠出去走走,如果她觉得累了,我就让她回家,你也不用担心。”三叔见白母有些犹豫,便提议道。
“行了,你叔叔都这样说了,那你便随他出去走走,不过时间别长了。”白爸牵着白妈的手,他也是想让自己的老婆别被刚才在飞机上的那一幕给吓着了,那样会让自己的闺女觉得无聊的。
在丈夫,哥哥,女儿的再三劝说下,白妈妈终于妥协了。
“好吧。”
看着白父白母回房去睡觉,柳眠棠便和大伯一起开始在城堡内闲逛。
“大伯,您和我说说这座城堡的来历。”柳眠棠跟随大伯四处走走,发现城堡内到处都是年代久远的痕迹。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透过窗子洒在房间里,一切都好像一部书籍,在安静的等着被翻开。
“很久很久以前了。”大伯的目光有些恍惚,像是在缅怀过去。
“这个城堡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当时我就看中了,花费了不少钱才把它给买走的。
但是当初我买这房子的时候,发现这房子已经很破了,很多陈设和陈设都已经用不上了,所以我就找了几个没那么破的重新装修了一遍。”
他指着楼道里的一组沙发说道:“这是其中一件装修好的。
框架是旧的,其它部分则是重新装修过的。不过从窗口可以看到很不错的风景,可以欣赏到森林和森林的美景。”
三舅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里走。
柳眠棠正在长廊另一端的一扇窗户上眺望远方,果然和她叔叔说的一样,可以看见远方的群山。
在适当的时候,那里一定会有红叶。
这是另一种感觉。
“要不,我先把你送到你的房间里,再让你参观一下别的地方?”
三叔喜滋滋的领着她上楼去了。
城堡内有升降机,不过三叔更倾向于上楼。
陈旧的木制台阶,每走一步都会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感觉。
没多久,柳眠棠便见到了她的住处。
这是一个充满了欧洲风情的包厢,威尼斯风格的水晶吊灯,鹅黄色的绸缎沙发,精美的落地挂钟,以及一个带着火盆的大火盆。
“难道都是古玩?”柳眠棠看着那衣柜上金光灿灿,仿佛镶嵌着钻石一般的东西,整个人都愣住了。
“差不多吧。”
三叔对自己的城堡很满意,脸上难掩骄傲之色。
两人正想出去转转,突然有仆人匆匆跑来,凑到三叔的耳朵边上,低声说了几句话,三叔脸上的轻松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眠棠,我这里有点工作,你能不能出去转转?”
“那是自然,三舅你若有事情,可以先走一步。”随后,柳眠棠便不再说话,三叔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自己一个人在城堡里闲逛就行了,何必还要带上三叔。
“好吧,不过你也不要离开城堡,城堡里有很多地方,不要迷失方向。”
三叔在离开之前,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跟着下人离开了。
在自己出门前,柳眠棠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换上一双舒服的皮鞋,再带上一个充电包,这才满意的出门。
一路边走边停下,看见什么漂亮的就拍照,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去翻翻以前的那些照片。
多学点,多学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因为沉浸在幻想中,柳眠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过了什么地方,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屋子是如此的陌生。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
“看起来像是储藏室。”
房间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橱柜,里面摆放着一些陶瓷和玻璃装饰,看上去都很陈旧。
柳眠棠伸出手去,却是满是灰尘。
“啧啧,多漂亮的玩意儿啊,就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吃了点灰。”
柳眠棠边说边朝屋内走去,她还打算再去找找其他好看的东西,可随着她的步伐,耳边却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沙沙的声音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大。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过,才会有老鼠出没?
想到这里,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根类似于手杖的东西,拿在手中,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声音来自内室的一个小门口,柳眠棠唯恐自己动作太快,被那几只耗子给吓跑了,她刚一靠近,便狠狠一脚把那大门给踢开了。
屋内的景象使她大吃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耗子,分明就是一对狗男女在那里做了什么。
那人见到她后也是一愣,用一种她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说了些什么。
柳眠棠条件反射般的弯腰致歉,赶紧关门,丢下手杖,落荒而逃。
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距离,确定没有人再追上来,他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可怕,好可怕。”
方才的那一幕,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决定先回去,等舅舅有空了,她就带着舅舅一起去,省的又出什么事。
而就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又有一件让她很为难的事情发生了。
她迷失了方向。
在城堡中转悠了那么长时间,林三酒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
没办法,她只好凭着自己的直觉,在城堡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想要找到回家的道路。
转过一个弯,还没有等她靠近,她便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好像是什么人被殴打一样。
这一次,她并没有贸然闯入,反而是藏在了角落里,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而在他面前,四五个少年正在和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厮杀,从那少年的体型来看,似乎是一个少年。
“你这是做什么?”柳眠棠看了半天,终于确认只有这些人站了起来。
那几个被揍了一顿的小孩见有人走了,顿时四散奔逃,唯独那几个被揍了一顿的小孩还留在原地不动。
“没事吧?”
“好,好。”男孩干巴巴地
不过能说中文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她在任八千的身体上查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打算让任八千先把自己带回家,然后从箱子里找点药物帮任八千处理伤口。
“我走丢了,能不能带我回去?”
小男孩点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怎么称呼?怎么被人揍了?”她也知道欺负人的事情到处都有,不过现在遇到了,能帮忙就帮忙。
被欺负久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会受到很大的创伤。
这一次,他看到这些人就动手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男孩叹息一声,说他叫布鲁斯,是城堡中一个仆人的儿子,但他不想说自己被揍的事。
柳眠棠一连询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当是对方认为自己地位低下。
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会用自己的地位来打击你。
布鲁斯开车带着她,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城堡。
另一边,白家老爷子和白家老爷子在佣人的带领下下了楼,本来还想着自己的女儿会带着自己的哥哥在餐厅里等着他们,结果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并不在。
“新兰在哪里?你是不是还在卧室里?”白母转头,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柳眠棠的女仆从楼上走了下来,“哎呀,白姑妈不在,白姑妈也不在二楼。”
“再多派几个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三叔心想,这几天他都在工作,让小丫头一个人待着,也不知道小丫头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陪着你。”白母那敏感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她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再次消失,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刚刚走到楼上,就见柳眠棠带着布鲁斯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爸老妈,三舅,怎么了?”
“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柳眠棠转过头,刚要把把她带回去的布鲁斯介绍一下,就看到后者已经一步一步的往远处走去。
“就是他带你回去的?”三叔盯着的身影,双眼微眯。
“是的,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走丢了,正好遇到布鲁斯,而且他还懂一点中文,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柳眠棠猜测她之所以这么快就走,很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才会如此害怕的逃走。
现在就能跟上,不过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布鲁斯是城堡中一个佣人的孩子,想必就生活在这里,遇到他并不困难。
之前询问他,他都不肯告诉自己,但这次回去,或许他的朋友中就有人认识布鲁斯。
如此一来,柳眠棠就可以帮助他了。
“正好,晚餐也做好了,走,我们去食堂。”
“好的。”
一群人往楼下走去。
桌上的食物都是根据白家人的喜好来做的,让她很是满足。
饭桌上,白家的白母和三舅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说的都是以前的事情,柳眠棠也没办法说什么,一直到饭后,三舅才叫人送来一张柳眠棠的地图。
“这是一份可以让你少走弯路的地图。”
“多谢大伯。”柳眠棠从地图上那一排排纵横交错的房间中大致判断出了自己这一下午要去的地方。
“应该的。”笑了笑。三叔也就不再搭理她,转而将自己在航班上遇到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那些在航班上绑架你的人,我都交给警察了,最迟不超过一天,你打过去的那笔钱,就会打回来。”
白父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结果有什么奇怪,点头道:“那架飞机上的人怎么样,应该都平安无事了?”
“这是自然,除了那些在直升机上被打死的,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救出来了,领事馆也会给予一定的援助。
人我已经救出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
三叔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只是随手帮了一把而已。
“行了,这件事情就不用咱们管了。”白母同意了自己这个哥哥的做法。
此时,在一处角落,有一个屏幕,显示着白寒枫的请求。
“我们都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都忘记跟你哥说一声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他们心有余悸,甚至他们都忘了通知白寒枫一声。
当画面中的画面显示出来的时候,一家人才露出笑容。
白父白母把自己在航班上遇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都出来了吧?我跟你一起回法国。”听到这个消息,白寒枫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他怀疑自己的父母是不是被黑社会给针对了。
虽说大伯说,有关的人已经移交给了法院,可是难保这些人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柳眠棠在父母和白冷寒暄的同时,悄悄地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给崔行舟。
她还提及了航班上被劫持的情况。
“这是为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一张机票,免得你再有危险。”崔行舟怎么都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尽管柳眠棠说得很轻松,但他心里还是无比焦急。
他最怕的就是这柳眠棠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
“不用了,我们都在三叔那里。
你不用飞到这里来,刚才在飞机上的那件事,早就结束了,不会有任何的变故。
你不是告诉过我,要好好把握这次和爸妈一起出去旅游的机会么?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崔行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再三叮嘱她在外面要小心,千万别一个人出去,最好让三叔给她找些护卫。
“嗯。”
白老爷子和白老爷子都在安抚着白老爷子,不停的给自己的孩子说自己没事,一旁的柳眠棠看到白老爷子一脸担忧的样子,也连忙出言安抚。
一家人坐在饭馆里面聊天,足足有三个多小时,方才结束通话。
“老爸老妈,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柳眠棠也是一脸的疲惫,她觉得自己一个老人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可以去你的卧室,我去跟你大伯说说话。”
柳眠棠与众人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冲了个热水澡后,换上了一件舒服的衣服,便上了床。
本来她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就能入睡,可不知是这一天经历的事多了,又或者是到了新的地方,在被窝里趴了将近一个多钟头的柳眠棠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好烦啊!”道,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柳眠棠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最后恼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掀被褥,从床上爬了下来。
反正也没怎么睡觉,索性就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还未过十点,但城堡之外却是空无一人,柳眠棠在窗口观望了片刻后,毫不迟疑地披上了一身大衣,朝着楼下走去。
本以为自己可以去外面走走,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
城堡外是一大片草原,草原上有一条小溪,小溪的两边都是灌木。
柳眠棠缓缓的行走在草原上,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晚,城堡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虫鸣虫鸣。
沿着这条道路缓缓的前行,她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正当他想要再往前走时,突然他看到了一片草丛中,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经过上午在宝库中的那一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免得被人打扰,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去时,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水面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旁边的草丛,水流就是从草丛中流出的,相隔不过数米。
难道是那里发生了战斗?否则的话,这水中的血色又是什么?
柳眠棠想起了今天查尔斯将她带到城堡时那蹒跚的背影,心中一阵紧张,担心被揍的人会不会是他。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过去看看比较好。”
柳眠棠自我安慰了一句,鼓起勇气往那片灌木那里走去。
果不其然,这就是群殴。
“住手!”柳眠棠拾了一块石子,朝着那几个人扔了过去。
那几个还在和人打架的人见她过来,连忙缩了回去。
她并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将布鲁斯从地面上拉了下来。
这次受伤更重,口鼻溢血。
“我这就给你看看。”
“不要碰我。”布鲁斯很是抵触的向后退去,不肯被柳眠棠搀扶,更不肯与他有丝毫的身体碰触。
“怎么了?”柳眠棠不明所以地问道。
受伤了不是要找个大夫看看么?
他们以前不是很熟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我、在你身边、装逼、被揍。”布鲁斯有气无力的用手做了个手势,将自己被揍的理由说了出来。
但他的话,柳眠棠还是听懂了。
“不管他们怎么说。你既然受了伤,那我就送你到医院看看。”
布鲁斯受了伤,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挣脱,也就放弃了。
“不用。”
“你可知道那些药材都藏在什么地方?我帮你处理伤口。”
布鲁斯的伤势,柳眠棠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她在中国带来的那些药品,根本无法起到最基本的作用。
布鲁斯摇摇头说:"我们的私人医师就在这儿,药物也在这儿。我不能进去。”
哪怕他懂中文,也因为口齿不清而显得很吃力。
她从怀中取出三叔交给她的那张地图,试图通过这张地图,寻找布鲁斯口中那个家族医师的住所。
只是,城堡内的标识非常的繁杂,柳眠棠心中越焦急,想要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既然你连这个地方都能找到,那么就一定能找到,快给我带路。
你这样等着,等到你的伤口发炎,那可就是你的末日了!”
柳眠棠说的十分郑重,就是为了让布鲁斯带路。
她一边吃力的搀扶着他,一边循着指引的方向去了城堡里面找大夫。
但是当大夫看到布鲁斯之后,却不肯给他治病,因为他觉得一个卑微的下人的儿子不配做他的患者。
没办法,柳眠棠只能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还跟那名医师说,要是不给他治病,出了什么问题,他担着。
没办法,那名医师只能为布鲁斯包扎了一下。
在医生为自己包扎的同时,柳眠棠则是在诊疗室的门外向崔行舟讲述着自己遇到的事情。
“布鲁斯很有可能是个偷渡客,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城堡中身份这么低,任人欺凌的原因。
至于他的生死,你不用管,现在他已经被带到了医院,一切听天由命吧。你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
崔行舟并没有因为布鲁斯的突然现身而感到任何的怜悯,反而害怕继续干涉自己的事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人在异国他乡,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一旦遇到危险,他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这可不行!
我只遇到过他两次。
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岂能坐视不理?
我不在乎他是谁,但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你要我对他置之不理,这可不行。”
柳眠棠不能见死不救,想起刚才被人围殴的布鲁斯,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谁给你的胆子?
她想不明白。
“我明白你出手相救也是一片好意,不过这件事你根本就不清楚,贸然插手反而会弄巧成拙。
如果你对布鲁斯这么好,被他给占了便宜,这可如何是好?”
崔行舟早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乐于助人,可是乐于助人也要有一个度,那就是不能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我怎么会利用他的善意呢,你别吓唬我了。”
柳眠棠也懒得跟他计较,直接把电话给收了起来。
只是在门外等着,准备等布鲁斯包扎好了,然后找他谈谈被揍一顿的事情。
他想要找出自己能做的事情来,无论是对凶手进行处罚,或者对布鲁斯进行切实的援助,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不过崔行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在异国他乡,不光有走私犯,也有逃犯,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所以布鲁斯说的话并不是全部都是事实。
直到布鲁斯被一名医生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遍,将他的伤势处理好后,她这才让他拿着药剂走了。
等她收拾好后,天色已晚。
筋疲力尽的柳眠棠最终还是倒在了被窝里。
不出所料,他睡得比平时更晚。
到了楼下,父母和三叔已经在一起用过早餐了。
“我都跟你说了,眠棠需要休息一下,你就是不信。”三叔见柳眠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便对身旁的妹妹小舅子说。
白妈妈也是一脸的笑容,转身让身边的女佣去给她送早餐。“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休息一下。”
看到眼前的早点,柳眠棠有点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嗯,昨晚出了很多事,而且我也换了个位置,一开始我还有点依依不舍,这一觉睡到了凌晨。”
“你呀!”叶子晨“你要是怕了,就告诉我,我还可以和你一起睡觉。”
有一个人在身边,我就安心了。”
“嗯,那就麻烦你了。”柳眠棠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经过这次在航班上的劫持,她已经可以逐渐向自己的父母打开心门了。
白家三人和他失散多年,自然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联系的。
最初回归白家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需要找回自己的生身双亲就行,可当她有了身世之后,又不可避免地想要找回曾经的那份父爱。
幸好,她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酒足饭饱之后,三叔主动请缨,要带着妹妹一起去旅游。
他们本来就打算把自己的宝贝闺女送到法国去参加一个艺术展,所以对于这件事,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特别是经历过那次空难后,他们也不想再多带几个人了。
三舅九这次出门很是显眼,不仅是一家人,在她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他们在旅途中的安全。
柳眠棠望着出门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叔叔,心中一阵啼笑皆非,却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好奇。
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从网上看到过很多张图片,但真正看到之后,还是被震撼到了。
“大伯,咱们这是要往哪儿走?”最后一排的柳眠棠不太会说法语,于是在观察了一阵之后,她最终选择了向在此居住了很多年的叔叔寻求帮助。
“如果你想要参观埃菲尔铁塔的话,你可以在这里吃饭,那里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最好的地方,可以欣赏风景。”
很快,叔叔就开始和白夫人聊天。
柳眠棠会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外面。
三叔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了,每次见到她都会聊上几句。
她也不想浪费叔叔的时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的景色上。
有自己的亲人在身边,应该不会走丢。
带着这个想法,她安安的跟着母亲,听着叔叔给她解释。
埃菲尔铁塔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料,自己在这座铁塔之下,反而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他二叔喊着要合影的声音打断了。
本来就是柳眠棠准备好的攻略,现在还没有发挥作用,只是听从叔叔的吩咐,就足以令此行充满了丰富和乐趣。
“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吃个晚饭,再在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上转转,”叔叔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腕,“我们在四点以前回来,再爬上埃菲尔铁塔,一起欣赏夕阳,如何?”
“眠棠,你怎么看?”白爸爸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正给崔行舟发送图片的柳眠棠被这么一喊,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父亲,我认为伯父的这个计划不错。”
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但是从这一天开始,叔叔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她相信叔叔一定会处理的很好。
“好吧,一言为定,走吧,咱们坐车出去吃饭。”
大伯兴奋地扭动着身体,仿佛在邀人共舞。
柳眠棠也被这份喜悦所影响,跟着一起露出笑容。
“我们去巴黎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成功,不过现在一切都很好,你看到我们的孩子也很高兴。”
“恩,幸亏我闺女高兴,否则我们这一趟就白费了。”白妈妈虽为在飞机上所做之事而忧伤,却与老公同样看重了柳眠棠的感情。
一群人欢天喜地,在三叔的带领下,在法国转了一圈。
伯父把巴黎最著名的几个地方,卢浮宫、奥赛美术馆、蒙马特高原、圣心殿、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等等,全都给他们看过了。
最关键的是,秦观的叔叔并没有让自己的外甥女缺席巴黎的艺术展。
仅仅是这些日子,她就见识到了巴黎的繁华,见识到了各种艺术品的璀璨。
同时,在那些繁华的城门之外,还可以看到衣衫褴褛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还有在街道上行乞的孩童。
与这里的繁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但又紧密相连。
想到这里,柳眠棠不禁想到了自己。
她在外面漂泊的时候,即便是有了父母,也是一样的可怜。
即便是现在,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人,可过去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她看到这些贫民时,嘴角的笑意也是忍不住的消失,垂头丧气的跟着大伯他们走了出去。
“眠棠,赶紧到这边来,我要和你合影。”大伯也算是一个摄影狂人,一路走来,他已经为妹妹一家三口拍了不少照片了。
“行,我马上过去。”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带着招牌式的微笑,来到了父母的面前。
可是她的家里人却从他脸上的一些小情绪上看出来了。
姑父觉得外甥女对他的做法不满,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