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姐姐打了我,我也是为了她好。”
连蔓儿闭上了双眼,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的哭声和嗡嗡的声音。
下一秒,毫无准备的她只觉得腹部再次被狠狠踢了一下。
这一脚,顿时让连蔓儿回过神来。
她的心乱如麻,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
紧接着,就是一片骂声。
“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她妈妈一个德行...”
连蔓儿的耳边,顿时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
更何况,她的身体里,肯定还有着一些陈年的伤口。
双倍的痛苦,让一向对痛苦免疫的连蔓儿,险些没叫出声来。
但是,连蔓儿也不是吃素的。
她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把她打成这样。
不过,连蔓儿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直的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从来没有跟人结下过太深的仇恨。
在两个耳光抽下去的同时,连蔓儿也是忍住了身体的剧痛。
他伸出手去,在一片狭小的空间里摸索着,找到了一根木棍。
连蔓儿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三酒几乎睁不开眼,只觉得一股温热的、带着腥味的东西,正笼罩着她。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她头上流出来的血。
所以连蔓儿攥着那根棍子,抡了起来。
力道很大。
那棍子带着破空之声,可以想象,若是抽在人的身体上,那是何等的疼痛。
刚才还对连蔓儿拳打脚踢的那对母子,瞬间就被她的凶残给震慑到了。
特别是那个打了连蔓儿一巴掌的人,就是她的继母刘盼弟。
在连蔓儿抡起木棍的那一刻,刚才还在哭着喊着姐姐要揍自己,却在一旁笑嘻嘻地看戏的女生,一下子就蹦到了一边。
剩下的就是刘盼弟了,他身材微胖,反应迟钝,又被连蔓儿吓了一跳。
刘盼弟愣在那里,腰部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两记闷棍。
很快,刘盼弟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混账东西,你还真敢动手!”
刘盼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就要给连蔓儿挥过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徐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女孩了。
徐星是一个现代人,他是全国散打黑带冠军,连蔓儿。
连蔓儿听着刘盼弟那杀猪般的叫声,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她眼睛看不到,却能通过听觉来判断方位。
连蔓儿手中握着一根棍子,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结果,刘盼弟非但没有被吓唬住,还挨了一顿毒打。
回过神来,刘盼弟立刻开始大喊大叫,破口大骂。
但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脑袋上有一个巨大伤口,但依旧疯狂地挥动着木棍的连蔓儿时。
刘盼弟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忍住了。
连蔓儿的妹妹连云见此,略一思索,就绕过了还站在那里防守的徐行。
有些不放心地走向刘盼弟。
“妈妈,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觉得连蔓儿有些不对劲,应该是被教育过了。”
“要不,让她消消气?”
连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连蔓儿,轻声道:“连蔓儿,你消消气,等我回来给你擦伤口。”
说完这话,连云就一把拽住了刘盼弟,向门外冲去。
顺便,他还给连蔓儿锁好了房门,将她反锁在房间里。
见两人都离开了,连蔓儿把手里的棍子一丢,转身就跑。
他缓步后退,贴着墙壁,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连蔓儿伸出手来,在裤兜里摸索着。
她总是有一个习惯,就是把纸张放在身边。
必须要先将这张脸给抹干净,才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刚一碰到自己的裤管,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他的手很粗糙,她似乎还碰到了一些窟窿。
她的双手看起来很是粗糙,甚至有很多冻伤的痕迹。
连蔓儿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她的肌肤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连蔓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一股庞大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在连蔓儿的脑海中疯狂涌动。
她记得。
这可不是她所处的21世纪。
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名叫连蔓儿,就是她的真名。
每天都要被继母和妹妹欺负。
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妹妹,与沈家的长子沈诺,在最困难的时候,成为自己的妹妹。
在冰凉的地上,呆了很长时间,连蔓儿才将这些角色之间的联系,重新梳理了一遍。
连蔓儿没有卫生纸,只好用衣袖将脸上的鲜血抹去。
身上的布料,让她非常不舒服。
不过,这副身躯似乎早就习惯了,除了精神上的不适,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连蔓儿再次张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
再加上脑海中的回忆,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厕所后面的杂物间里。
原本的原主人,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妹妹作对,才被拉来挨揍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
总不能就这么留在这里吧,必须尽快离开。
她明明听到,自己的好妹妹,已经反锁了房门。
必须先离开这里,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连蔓儿靠在墙壁上,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牌,突然变得温热。
连蔓儿不自觉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试图触摸那块玉佩。
下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
连蔓儿只觉得眼前一花,本能地抬起双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等她再次张开双眼,却被自己看到的景象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