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泷师父的木屋里有一间房间,他将陷入沉睡的祢豆子放在了这里,房间里很整洁,也许是师父经常来打扫的缘故。
里面有很明显的其他人的生活痕迹,也许有鳞泷师父刻意保留的功劳。
我用来写日记的木桌上有用小刀划出的痕迹,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模糊,隐约看得出来是‘不想训练’的字迹,看起来很娟秀。
我猜之前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个女孩子,也曾就这件事问过鳞泷师父,他告诉我那个女孩的名字是‘花江有希子’,是我的师姐。
很好听的名字。
我又问鳞泷师父,她现在在哪,他抬头望着天空什么都没说,我以为他在出神又问了一遍,然后师父让我再多挥刀两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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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张木桌上写日记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我仔细观察才发现桌子上不只有那一处痕迹,还有些用笔在桌子上描出来的句子,比如‘复仇’、‘杀了他’之类的充满仇恨的文字。
但我最喜欢她写的那个‘花江到此一游’,是我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笑出来的地步。
……我好像忘了说。
将祢豆子安置在这里时,桌子上已经积着一层灰,鳞泷师父刻意没有去用湿毛巾擦拭这里,好像在保护什么东西。
我如今再仔细看这些文字,还能看到上面像是被水晕染过的模糊,好像有人在这张桌子前停驻过千百遍,眼泪滴落在桌面滴落在字迹上,晕染开一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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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她。
但我没再主动向鳞泷师父问起过她的事情,我知道,对于‘她现在在哪’这个问题,鳞泷师父也许比我更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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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狭雾山经常下雪。
我想起之前在家时,每次冬天拾炭都会把手被冻伤,只有在一家人围在温暖的火炉旁时才会感受到丝丝暖意。
祢豆子还是没有要转醒的预兆,师父最近的锻炼越来越苛刻,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不能在这个地方止步。
只是有些时候,比如现在,日记本下面压着的就是她刻在桌子上写着的‘不想训练’的字样。
我拿着铅笔轻轻沿着她刻下的印痕描摹,甚至能想象出她在经过鳞泷师父惨无人道的训练后充满怨念的刻下这个痕迹,然后又苦着脸老老实实去训练的样子。
我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笑声划破寂静的空气,我下意识看了正在沉睡的祢豆子,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无论多吵,祢豆子都不会醒过来的。
晚安,祢豆子、鳞泷师父、
……有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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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得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训练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屋中,然后就看见有个女孩在和鳞泷师父交谈。
师父说她就是有希子师姐的时候,让我感觉有些意外。
仅凭借书桌上那模糊的字迹来了解她时,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情感很浓烈的人——然而并不。
她的气味让我想起月光……啊,好像有点抽象,明明月亮是不会有味道的吧?
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就是,这样、那样、然后再这样(这句话被用横线划掉)啊啊,好难解释!!
总之。
……我很开心。
和她交流时太过紧张,以至于我没有对她说上一句‘欢迎回家’,如果自己当时能再机灵点就好了……
还有她对于祢豆子的看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尽管知道她大概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能得到这样听起来不切实际的承诺,我还是觉得很安心。
今晚的月光很亮很亮,有希子师姐刚才好像出去了。
去外面看看吧,今天的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最后一句话写的很潦草,好像是着急之下快速画出来的)超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