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圆梦初,声音轻柔且带着关切:“来,梦初!小心点。”他微微弯下腰,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担忧,似乎生怕她再有一丝闪失。
“云慕…谢谢你”圆梦初抬起头,看向云慕,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虚弱却又真诚地说道。
“谢什么谢啊?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云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圆梦初的肩膀,试图传递给她更多的力量与安慰。
顾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却又始终沉默不语。
或许是哭了太久,圆梦初只感觉胸口一阵阵地抽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间,靠在了云慕的肩上,缓缓睡去。她的眉头依旧紧皱着,似乎即便在睡梦中,也无法摆脱那沉重的痛苦。
云慕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圆梦初,眼中满是宠溺与心疼。他轻轻地抬起手,手指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易碎品,随后慢慢地抹去她脸上还未干的泪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那沙哑的声音仿佛一根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刺在他的心上,使他的心也被揪得隐隐作痛 。
过了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叮咚叮咚叮咚…”骤然响起。云慕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小心翼翼地将圆梦初安靠在椅上,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吵醒她。随后,他快步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叫你发消息又没让你打电话!吵醒她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小少爷。以后我一定注意”电话那头,管家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恭敬地回应着。
“查出来了?”云慕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急切地问道。
“是的,小少爷!”
“好的,我现在过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云慕挂断电话,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圆梦初略带迷茫与焦急的声音。
“云慕……你要去哪儿?”圆梦初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看着云慕,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学校的监控室…可能有答案。你要去吗?”云慕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耐心地解释道。
“去!刚才为何不叫我?”圆梦初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看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云慕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心疼。
“没有什么比阿雪的事更重要”圆梦初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重新找回了力量。
学校监控室里,灯光昏暗,屏幕上闪烁着各种监控画面。圆梦初和云慕站在监控台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
“大晚上的…应该在偏僻的地方。这三个,五倍速看看”圆梦初皱着眉头,手指快速地在操作台上点击着,眼神专注而坚定。
20分钟过去了,屏幕上的画面不断闪烁,可依旧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线索。
“唉,还是没结果!你说会不会…不在学校附近?”圆梦初失望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云慕,眼中满是疑惑与无奈。
“梦初,快看!”云慕突然指着屏幕,大声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
“这只是在小巷口,里面看不清啊!等等!后退十秒,放大再放大!”圆梦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紧紧地盯着屏幕,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这是…我送阿雪的那件衣服!”看到屏幕上熟悉的衣服,圆梦初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震惊。
“继续!”云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紧张。
“顾肆景?”当看到屏幕上出现顾肆景的身影时,圆梦初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梦初!我扶你过去坐会儿”云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圆梦初,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中满是担忧。
“不!怎么会这样?事情的发生竟然…”圆梦初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痛苦,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之前的画面。
回想:“我宁愿…被他打千次,万次,也不要像昨天晚上那样……”
“在校外,带人霸凌阿雪。昨天晚上…竟然还派人玷污她?阿雪…我的阿雪啊……都怪我!如果昨天晚上我要是带着她一起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圆梦初自责地喃喃自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梦初,这不是你的错。”云慕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慰,可声音里也满是无力。
“所以我把歌词写成诗句,一笔一划篆刻下我思绪。幡动风止风起……”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喂?”圆梦初颤抖着拿起手机,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
“喂,病人家属吗?病人心脏暂停了……不过我们也会尽力抢救的,请您做好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医生的声音冷静却又残酷。
“什么?!”圆梦初只觉天旋地转,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机“啪”地滑落。
“回…回医院。”她连声音都在哆嗦,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
“…好。”云慕紧抿着唇,眼眶泛红,扶着圆梦初匆匆赶回医院。
一到医院,圆梦初就崩溃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啊?上天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不公平!”
刚从献血室出来的顾肆景,被这喊声吸引。圆梦初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扯着他的衣领,双眼通红,满是愤怒与悲痛:“顾肆景!你还是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惹你哪儿了?你告诉我!”
“我怎么了呀我?”顾肆景还在装傻,眼神闪躲。
“都到现在了,你还在装?在校外,你带人殴打她,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说,竟然还派人玷污她?”圆梦初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我没有!”顾肆景矢口否认,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必为自己辩解了!证据都在这儿!”圆梦初将U盘重重地摔在地上,U盘在地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对顾肆景罪行的指控。
“顾肆景,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是个男的都不会这样对一个女孩!更何况…你还是她的哥哥!就算是继哥哥,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能这样糟蹋她!她才19岁啊!她的身体…哪承受得住这些?她的心早就碎一地了!你们顾家人…让她住保姆房,当她是下人……她有半分怨言吗?你们欺负她,辱骂她,霸凌她……她说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说,对吧?可是你昨天晚上,竟然派人夺了她的清白……”圆梦初声泪俱下,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痛心。
“我没有派人!”顾肆景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没有是吧!那你认识他们吗?”圆梦初步步紧逼,眼神像要把他看穿。
“不认识!”顾肆景别过头,不敢直视圆梦初的眼睛。
“不认识…呵!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我作为一个女生,根本忍受不了以上说的痛苦!可她……1年了!整整一年啊!清白对一个女生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不知道啊?从古至今,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儿,跳楼自杀……都说这么多了,你有半分悔意吗?”圆梦初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我……”顾肆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
“既然你们顾家已经容不下阿雪了……那我要!从此以后,她就是我圆梦初的妹妹!圆家的人!和你们顾家没有半分关系!”圆梦初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
“不行!”顾肆景提高了音量,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阿雪她都已经血肉凝缺了……你还想怎样?把她折磨致死,你才满意吗?”圆梦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她恨不得冲上去给顾肆景一拳。
“可是她姓顾,有顾家的…”顾肆景还在试图反驳。
“那就改姓啊!”圆梦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顾肆景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总之…你们休想再带走她!我决不会…再让她再受到半分委屈!还有…”圆梦初凑到他耳边,声音冰冷,“是你害死了她!杀人凶手是你,我要让你…愧疚一辈子!”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个?”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当然是好消息!”圆梦初连忙转身,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消息是病人抢救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圆梦初喜极而泣,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那…坏消息呢?”云慕轻声问道,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坏消息是…病人的双腿遭受到剧烈撞击,以后可能都不能…”医生顿了顿,眼里满是惋惜,“走路了。”
“什么?!你是说…阿雪的腿……”圆梦初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的光芒也一下子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悲痛与茫然。
“嗯……”医生无奈地点了点头。
圆梦初脚步虚浮地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阿雪,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轻轻握住阿雪的手,那双手冰凉而无力,“阿雪,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以后怎样,姐姐都在。”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为顾尹雪撑起一片没有伤害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