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传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即将病逝的传言后,我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顶层。
那天我按照惯例去顶层看看那个老东西死没死,我以为会和以往一样处于昏迷状态的首领却睁着大眼,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
而在他身边的不远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位长相精致的少年,我知道他们,地下诊所的黑心医生和他的养子。
对于这两人,我都不带理的,我飘到首领的床边,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可是在我进入他视野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瞪大,瞳孔骤缩,虚弱的声音里掺杂着害怕:“你是谁,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得见我呀,那样就好玩了,我心里顿时萌生了一个大胆又恶劣的念头。
诶,我有一计.jpg
自我有意识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可以看得见我,单凭这一个条件我就知道这老登应该快死了。
看着他那副令人作呕的面目,我勾起唇角,像平时和幸子奶奶告田欢状时的无辜样子,刻意把声音夹得甜腻:“人家只是被你害死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杂碎罢了。”
少女的嗓音向来是清脆而单纯的,因我刻意夹着更是添了一分童真与甜蜜,如果是在阳光下,那么这个声音将会像春风和蜜糖一样抚慰所有人的心灵。
可惜是在这个黑漆漆又冷冰冰的首领办公室里,只会显得更加的阴森和诡异。
加上我的笑总像是春风化雨般柔软,这种生动又明媚的表情出现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就会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包吓死他的。
“不要杀我……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如我所料,这个害人无数的首领开始感到害怕,因为他打心底里清楚哪怕我不是索命的厉鬼,能独自从黑手党严密的防守中一路杀到顶层的人绝不只是来跟他聊聊天。
我故作天真地歪歪头,用手指卷着我的长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我微微皱着眉头,用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好像很心动。
哪怕我的表演看上去十分拙劣,但老首领还是大喜过望:“只要你别杀我,金钱,权利……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有!”
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我,为了配合他的演出,我捧着小脸装出一脸向往的样子:“真的吗?”
“可是,”看着老首领因为恐惧而缩成一个小点的瞳孔,我恶劣笑着,用天真无邪的嗓音宣判着他求生的失败,“我只想让你去死呢~”
我俯下身子,黑色的长发垂下,蜿蜒着漫在他胸口的被子上,隔着我透明的没有实体的手给了他一个吻,在他跳的越来越急促的心脏前画了个十字:“愿主给予你公认的判决,保佑你下地狱。”
一团透明的泛着光的柔软小球从他的胸前飘起,飘到我的手上和我融合在一起。
融合的感觉很奇妙,像魂体要凝实成实体,身上暖洋洋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对这个晚年昏庸的首领来说已经是他最后的用处了。
老首领双眼在小球飘出来的时候变得无神,漆黑得像是能吸走世间所有的光亮,嘴里一直喃喃:“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医生,我命令你杀了他们……”
我看见那个医生拿着一把锋利的银白手术刀,他的声音仍然是恭敬的:“遵命,首领。”
然后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割开他的喉咙,转头对少年嘱咐:“前代首领因疾病而死亡,留下遗嘱传位于我,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记住了吗?”
前代首领的魂在这时飘了出来,和他生前的状态几乎一样,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还不如让我装一把大的。
我双手合十,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魂体,语气是做作的虔诚:“亲爱的人啊,很可惜,主对你的判决是有罪,判处你致此消散于世间,泯然于万物。”
三。
我忍着恶心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
二。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田欢的笑容,尽可能的模仿着。
一。
“成为世界的养分吧,我罪孽深重的信徒。”
零。
如我所料,前代首领的魂体在我的手上碎裂成星光点点,飘散在天地间,穿过墙壁不知去往何处。
装都装了,干脆把仪式感也搞足了,对于搞是。仪式感我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决定剽窃那个医生的创意。
我仰起头颅,朝着这两个看不见我的人华丽丽的行了个礼:“主是至高无上的,主的判决是绝对公正的,而你们,在无知无觉中则观赏了一场绝对公正的审判。”
“而你们就是这场伟大审判的公证人。”
“愿主保佑你们。”
……
太宰治斜睨了在身后脚趾抠地低头不语的我一眼,说出来的话意味不明:“青酱忘记了吗?是审判的人太多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我们在无知无觉间观赏了一场绝对……”
“闭嘴啊混蛋青花鱼!”我直接从头红到脚趾尖,“你是不是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里莫名闪过了两个词。
红如温,破如防。
“呀呀,审判者青酱是害羞了吗?你现在好像一个苹果诶。”
“我TM杀了你啊死青花鱼!”我举起拳头,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呀,青酱这是急了吗?”太宰治轻松躲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我面目狰狞:“啊啊啊啊啊啊给我滚啊!”
听我一句劝:中二装逼一时爽,事后被嘲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