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春天昼夜温差比较大,加之不久前才下过一场雨,吹过来的夜风堪比16度的空调,冷得人直打颤,更别提湿着衣服了。
我只能无奈地抬手操纵着灵包裹着他们,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感冒发烧进医院,平白无故给森先生增加工作量,这里特指某只绷带精。
太宰治眯了眯着眼,手托着下巴:“青酱使用灵真是很熟练了呢。”
我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放下手皱眉问他:“你又打什么哑谜?”
“夸你呢。”太宰治笑,只是这笑容里含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用多了不就熟练了吗?这有啥好夸的,变相地夸我努力?不对,太宰治绝不会这么好心。
我恍然大悟,不会是在暗喻我闲得慌吧。我愤恨地盯着他的笑脸,炸了毛:“你什么意思?”
太宰治愣了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不可置信:“青酱的大脑不会是泡泡糖吧,怎么一会大一会小的。”
这嘴贱的东西,我磨了磨牙,不愿多骂,赏了个中指就一手一个连夜把人扔回他们各自的办公室。
“滚!下次再下水玩我就让你们冷死得了,以为你们是超人不会感冒发烧吗。”
中原中也倒是认识到了错误,再三保证不会再跟太宰治一起同流合污后才被我放走,太宰治嬉皮笑脸,一点也没认识到错误:“青酱好像一个老妈子哦。”
我毫不客气地把他扔进了办公室,变成实体扯出一条毛巾就是给太宰治擦头发。太宰治吓了一跳,不停的挣扎,被我用灵牵制住后脸色十分阴沉:“你想干嘛,放开我!”
他动来动去头发都不好擦,我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湿着头发就睡要是感冒发烧了怎么办,给我坐好!”
手下的太宰治不动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对他的识时务感到非常满意,想起刚刚那一拳有点过意不去,作为补偿,我使用灵来治愈他身上的伤口。
就放任他去在森先生手下玩了一个下午,就多了那么多伤,大伤不少,小伤不断,一看内伤还挺多,身体的毛病多的像在医院里的重症病人。
好不容易把伤治好,仔细一感受这货营养不良还贫血,这些可都是要温养的,不是我用灵就能解决的。
我不耐烦的又扯了条毯子把人裹住,心里把森先生骂了18遍,真没用,一个孩子都养不好护不住,还要我收拾烂摊子,活该发际线后移。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了衣角,和以往都不同,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就像是失去灵后的魂在等待最终的消散:“你不怪我吗?”
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我奇怪:“什么?”
“我说你不怪我威胁你去港黑找森先生吗?”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睛里咕咚咚的外冒着黑泥。
说实话,这副场景特别可怕,鸢色的眼睛被夜色浸染着透出深沉的墨,满身污泥试图拉身边的人下来,却发现根本浸染不了半分。
这个少年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他手段很辣,多智近妖,能面不改色的把人玩转于手掌间,当你以为他在对你笑盈盈的时候,其实你在他眼里早已死亡。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我,一个对时不时冒黑色的生物了如指掌的魂。
“为什么要怪你呢,这是你的工作不是吗?”我回答他,心里直嘟囔太宰治和田欢果然是同目不同科,一个冒黑水,一个冒黑泥。
对于这种“生为人我抱歉”目,语气不能太软,会跑,语气也不能太硬,还是会跑,所以我语气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起伏。
“你是觉得我会很生气吗,可事实上我不会,”我陈述着事实,企图让他把我衣角放开,“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我被光明浇灌,但我本身对于黑色并不抵触。”
骗你的,我只对日本的黑色不抵触,你敢碰华国试试,我直接华丽丽的就给你铲除。
看着太宰治仍然迷茫空洞的眼神,我叹了口气,对于这种生物我已经研究出了一套攻克法,第一计,自曝!
我蹲下来仰视着他:“你那么聪明应该也察觉出来了吧,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
在擂钵街的打斗是我故意去看的,是因为我跟小橘猫说话的时候你往台阶上看了我一眼。
向你透露的信息是我思考后的结果,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如果在我这里套不到信息反而会引起怀疑。
首领办公室那次的装逼也不是我的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你们第一次上首领办公室的时候看了床别的我很久,我这么做只是试图让你们忌惮我。
也许我真的很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尴尬,但是你有权知道,我付出的每一个信任和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第二计,真假掺半!
“而你,太宰治,在你不清楚的时候,你经过我直觉和情感的双重考验,得到了我的信任。”我一字一顿,语气认真
假的,全是直觉,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考验。
“我可能不是你的朋友,但你是我的朋友,我早就知道了首领会来传召我,而且认为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才去的。”
也是骗你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正常的事是没必要责怪的,而且跟认识几天的人做朋友对于我们华国人来讲也是正常的。
最主要的一点是,你们也伤不到我,去了我还能看个乐子。
看见他眼底渐渐蔓延开来的光,我微微一笑,对于这种属性的生物我早就已经熟门熟路,要是我还活着,现在一定会是个顶顶优秀的心理医生。
他像是今天终于认识我一般,明明浑身死寂,灵魂的最深处却还燃烧希望的火苗:“那青酱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笑容一僵,第n次听到这个问题了,我真的很想再回一句为人口基数做贡献,提高国家生育率,但他不是田欢,他和田欢的本质上也不一样。
对于他们这种想法,我不理解但尊重,对我来说活着就是活着,意义的本身并不重要,因为活着就已经够累了,找意义就是累上加累。
但我还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感受到他身体的片刻僵硬,并不走心地回(敷)答(衍):“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因为我死了。”
太宰治听到这句话,人都懵了一下:“啊?”
“活着就是一摊烂泥,他意义也许是养育一朵花,或许是培育一棵草,或许是沉在河底和石头长眠,又或许只想让死去的生物腐烂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烂泥是各不相同的,每摊烂泥的意义也并不相通,所以意义的本身就只能自己寻找,而不是问别人,别魂、别鬼都不行。”
“不过我猜你也找不到,但意义本身其实就是和这个世界的羁绊,羁绊越深,意义越大。”
说完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此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西边的树梢上,我一边犯困一边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真哲学真有文化。
我很有良心地给失足少年太宰治留下一句“早点睡”作为关心,然后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啊,我真是个有素质有爱心又心系苍生的人,真是天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会对日后的太宰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会对自己造成多少点伤害。
失去了说话声的港黑一片静谧,冷白的灯光照的整个办公室冷冷清清,太宰治一动不动,他的指尖仿佛还流存着冰凉凉的触感。
意义是羁绊吗,那难怪他找不到啊。
太宰治呆呆地想着。
思索良久,他轻轻的笑着:“青酱,看的真的很通透呢。”
“但是也没必要把看的那么通透吧。”他苦恼的说,“这样我还怎么找到生命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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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写的很乱,女主的人设可能也不是很明白,但兰青的本质上其实是一个被爱意浇灌长大的阴暗批,她的一切开朗和光明都是因为需要而装出来的,是一个披着小太阳皮的阴暗狐狸,他可以因为需要变换成各种各样的模样。
她也不是看的通透,她只是习惯了。
这算是一个互相救赎的故事吧?
还有就是我可能写不了治愈向了,按照我的大纲来看这本书不会很长,我想尽可能的把剧情掰向治愈向,但是我发现好像有点难,Be或Oe可能会比He好上一点。
我到时候另开一本作为he吧,很抱歉被治愈向骗进来的宝贝们,不喜欢的可以退出去了(╥﹏╥),我下次一定先写好大纲再写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