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人生是旷野!
他们对于欺骗我这件事似乎是很愧疚的,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他们带我环游华国去了。
华国粤省某条小巷里,我微笑着听对面的摊主说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语言,打算跟他拉扯拉扯。
摊主:“靓女,苹果十块两斤已经好便宜的了,你看这苹果还是富士山的呢。”
我指着对面卡车上的苹果:“老板便宜点呢,你看人家十块三斤。”
摊主横眉一挑,说出来的普通话口音极重,眼神带点谴责:“啊你都不识货的,他那小苹果都不甜的。”
我抱胸反问:“你怎么知道?”
“肥佬!我拿两只苹果!”
对面老板拿下盖在脸上的薄扇,很不耐烦:“你介个发蕴鸡啊自己拿啊,吵醒我干嘛!”
老板从卡车上跳下来,肚子圆滚滚地颠了两下,脑门光秃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貔貅,穿着双黑色人字拖,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小朋友,几大啦?”
“十四?”我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一只手在翻着肩上的布袋,掏出十块钱,“给我挑点大的。”
老板爽朗大笑,左手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仔细着挑选:“十四?吃点苹果补充维C好长高啊。”
摊主没有卖出苹果,有意呛老板:“有没有点常识?长高要补钙呀。”
老板把一袋仔细挑选的苹果放在秤上,看了眼显示的数字:“十块钱,刚刚好三斤。”我把钱递了过去,伸手接过苹果。
这里是粤省的一个小县城,并不出名。卖茶叶古玩的小商铺门大开着,一只大肥橘趴在水泥地上伸懒腰,店老板躺在摇椅上,呼噜声震天响。店门口摆着一些花草,旁边有个笼子装着两只虎皮鹦鹉。
小鹦鹉机械的尖尖细细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讨喜:“你好!你好!”
摩托车和小电动从身边呼啸而过,路边摆摊的老奶奶守着她的摊子,粤省的春天大多明媚,阳光洒在道路上,卖咸水角的老奶奶骑着她的小车子,喇叭吆喝着。
一个中年的肥胖的女人从身边走过和卖菜的阿姨热络的交谈了起来,小孩在一旁无聊的干等着,用眼睛偷偷瞄着我。
我很喜欢中国,也很喜欢这里,因为这是在横滨街头不曾拥有过的温馨和松弛。
田欢在我身后张望着,然后指着一个木雕的莲花吊坠对我说:“给我买,我要这个。”
我掏出钱,以20块钱的好价买下了这个吊坠,小声问:“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了,”她摇摇头,眼巴巴的看着吊坠。
“回去再给你,好歹是森先生的钱,还是得给他们买点纪念品的。”我细细的挑选了起来,完全没理身后眼巴巴的鬼儿。
比我年长两岁的田欢有时候成熟冷静得过分,但是这种时候又幼稚得过分:“小青!”
我不为所动,对她这种无赖行径已经习以为常,以前在墓园用活着的意义把我问烦了之后,就会这样死皮赖脸的说无赖求关注。
最终我买下了一个小狗吊坠和一个狐狸吊坠,但对于太宰治,我还是不知道买点什么。
要不去书店买本《活着》,我一边走出店面一边摇头,书店好像没有这个书,而且懂没懂得活着的意义我不知道,那我猜他不懂中文。
逛了好几家店,挑挑拣拣了很久,才大包小包的拎回了酒店。
这是我第一次睡床,和飘着睡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踏踏实实温温暖暖的。
幸子奶奶在房间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社会新闻,那三个大叔依旧不着调,在房间打起了扑克牌,千寻小姐在一边织着新衣服,田欢正做着一个金属饰品的设计图。
我在床上生无可恋:“我说两位,这是又做什么?”
千寻小姐自顾自地织着衣服,勉强分心回答:“虽然对你来讲还没到时候,但要早做准备了。”
我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最终很服气的仰着头:“果然,我还是最讨厌你们这种谜语人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笑着:“小青也会讨厌我们了,昨天还说最喜欢我们了呢。”
啊!这群可恶又坏心思的大人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