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整个人焉哒哒的,情绪低落,垂头丧气,活像只被没收了零食的小猫。
还好我对这个场景早有预料,拉了拉乱步的袖子,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幸存的甜甜圈:“小心点,就这一个了。”
“欧耶!”乱步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赞赏道,“不愧是名侦探的好朋友,就是聪明!”
我很贴心的抽出了一张纸巾,提醒他吃完之后要擦脸,不然被那便与谢野医生看见估计要告家长,乱步吃得开心,自然也更听话,连连点头:“放心吧,名侦探才不会这样蠢呢。”
看着这个明明比我大比我高,心智却还像个小孩的青年,我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是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最厉害了。”
正在擦脸的乱步注意到我的眼神,炸了毛:“你这又是什么眼神!是把名侦探当儿子还是当猫?”
我接过纸巾,把没擦到的地方擦干净,老实巴交:“很难讲,应该都有。”
“哈?”乱步叉腰,脸气鼓鼓的,“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不要老把我当猫,还有青酱明明比我还小,也别老是把我当儿子啊!”
好可爱啊,我想着。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拉着乱步的袖子讨好:“行行行,世界第一名侦探最棒啦,一会带你去买粗点心。”
“这还差不多,我还要波子汽水啊!”
…………
横滨唐人街。
“叔,两串糖葫芦,还要两糖人。”我比了个二。
大叔从长长的棍子上取下两串糖葫芦,脸上带着笑:“妹子,华国人啊?”
“是啊,”我接过,分给乱步一串,“话说能不能给我画个龙,上次回国没尝到。”
“包的妹子,”大叔熟练地熬着焦黄的糖浆,手腕扭动几下,两条抽象派的龙就出现了。
我呆呆地盯着这条毕加索看了都得喊师傅的抽象龙:“叔,你抽象派始祖吗?”
大叔尴尬地挠头:“要不我给你重做吧妹子。”
“ 不用,抽象的见多了,这样抽象的还是第一次见,抽象得这么牛逼的我必须得尝尝咸淡。”我果断接过分给乱步一个。
他看了两眼,最终还是克服这条丑龙的样子咬了一口,甘蔗熬成的糖有着独特的香气,甜而清脆,咬碎时还会微粘在牙齿上。
乱步点点头肯定味道,嘎嘣脆,好滋味。
我三两口咬碎糖,把签子扔到垃圾桶里,对乱步的吃甜能力有了进一步认识。
横滨是租界,来做生意的外国人多。可能是为了照顾外国人的口味,老板的糖特别甜,这种甜到发腻的味道直到现在都萦绕喉头。
我灌了两口汽水,在心里感叹着外国人的味蕾恐怖如斯。
“你说就咱两搬得动那么多吗?”逛完街,我看着满满两大袋的零食和粗点心,询问乱步。
乱步抱着一包薯片,瞄了地上的东西一眼,开心的回答:“这个简单,我们回侦探社吧,早点回去,不然社长回来就完了。”
反正离侦探社也不远,我也就难得的没嫌麻烦,一手一袋就摇摇晃晃的朝侦探社走去,好容易就找到了那栋老旧的红楼。
我爬上了四楼,倚靠着墙边等着人开门:“乱步,这些东西放哪?”
乱步抱着薯片,敲了敲门,在等待的过程中仍然笑眯眯:“放在我工位就好了,就说是因为帮助人送给我的谢礼。”
“可是,”我疑惑的左右看,“与谢野医生呢?”
“乱步,与谢野医生呢?”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另一道男声几乎和我同时响起,完美的重叠了起来。
开门的人有着银白色的头发,凌厉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灰调的绿色眼睛只需要轻飘飘扫一眼就充满了压迫感。
我敏锐的发现乱步僵了片刻,心虚得全身冒冷汗,明明是笑着的,行动举止却自带一股僵硬感:“社,社长。”
懂了,偷吃被家长发现了,现在估计在找理由呢。
“这是你的朋友吗?”被称作社长的男人看着我,30厘米的身高差使得他把我们两个罩在阴影中,我俩的心虚的冷汗冒得更快了,开始用意念交流。
[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说什么?]我保持得体的微笑,温声道:“是的,我是乱步先生的朋友。”
[不知道,要不按照Plan B吧?]乱步也点点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青酱哦。”
[我记得你说的每一个应付招数都应该是另一个社员来开门,换了个人还行吗?]我试图转移话题:“乱步先生经常跟我说起你,你应该就是他的监护人福泽先生吧。”
[不知道,但是你这个转移话题转移的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乱步用眼神传递着他心虚又慌张的情绪,[总之别让他注意到这袋子零食就行。]
事与愿违,福泽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一下我提着的袋子:“乱步,这是什么?”
“又是你因为帮助别人而获得的谢礼吗?”
我:……
乱步:…………
乱步先生你是有多少前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