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我之前翻过无数个国家的机密房去偷看,所以当沈从文拿出来文件时候我感受到的陌生是极不正常的。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这就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计入正文:好孩子们不要学,兰青是有原因的,这个后面会讲,但是你们要是敢在现实怎么做,一定会进去蹲的)
我打开文件袋,取出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信,脑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粉红色的玫瑰印章,带着爱心的贴纸,像是在写独立宣言的英文字体,你确定这不是情书而是资料?
我打开,取出有些泛黄的信纸。
[吾亲启:
我不太乐意用正常的书信形式写,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自己,但毫无疑问,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失忆的我或是只恢复一点记忆的我和我都是不同的,我虽不是你,但你是以前的我,是组成现在的我的一部分。
这个时候的你大约已和陈芷郁通了一点气,按照我的计划,这个时间大约是在中也16岁时,不知你是否已经保下了旗会,或是和魏尔伦交过手。
恕我难以把这个计划告诉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己,现在的你根本不能把这个计划实施好,你太过的天真,你的各方面又相对平庸,你现在所拥有的各种能力都是我赋予的,而非你自己的。
这是我们筹谋了很久很久的计划,我不愿意让它断在我的手中,无数平行线有无数个我,但焉知不会到尽头。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做你想做的,我们本是一体,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解你的喜好,既然我会预测我的行踪,自然也会预测你的行为。
这个时候你所需的情报无非只是研究所和N,去避免中也不必要受到的伤害,研究所的地址就在你经常去的郊外山上的腹地中,那里有一间破旧的木屋,拉下斧子,你会见到你想要的。
不要试图去跟魏尔伦有正面对决,借风头吓吓他就好了,现在的你没有继承我的全部记忆,你的招式不连贯,留给你战斗的本能也没有到可以和他对决的地步。
在这里,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去渝市买一些正宗的桂花酿到洛阳,找一棵树倒下去。(如果不愿意就算了,这件事本也不是我的错)
(对了,你的作用只是瞒过他,我们这个局的关键一招在你手上,别给搞砸了。)]
看完信,我呆坐着。
我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严重到让我这个利己主义者把自己都给算进局里面,严重到让我布下这个需要耗费我本就不多的脑细胞的局。
心底开始敲击警钟,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蹭的一下站起,语气平静:“实在是深感抱歉,但我要先失陪了,沈先生。”
沈从文笑而不语,安静地坐在背后看着我拉开门走出去。
“这个青鸾还真是我从未没见过的模样。”
“那就让我看看,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你该如何挽救,又该如何恢复自己的自由身。”
茶杯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时,横滨郊外一处荒山上,木屋前站着三个大小不一的人。
“就是这里。”
白濑扫兴地说:“这是什么鬼地方?简直是废墟呀!”
亚当取下墙上的斧头:“不,这地方肯定没找错。”
随着亚当把斧头的往下压,地面开始倾斜着下降。
“哇!”这是惊叫声。
“***!”这是鸟叫声。
飞机很快,我买了最快的航班,大约三个小时后我就到了渝市。
渝市作为一座不折不扣的“山城”,最出名的就是的火锅,味道鲜香麻辣,一口下去辣椒独特的香气和味道就会在舌尖蔓延开来。
如果我不太着急,也许我是会去尝尝的。但是不行,我只能匆匆去买了两瓶店员极力推荐的上好桂花酿倒到了路边一颗看着最顺眼的树下,又火急火燎地回机场买最近的横滨航班,又飞了三个小时回横滨。
感觉自己像个陀螺,而且是自动的,都不需要鞭子抽。
这B世界欠我个劳摸奖。
我骂骂咧咧地下飞机,打车回了横滨墓园,瘫倒在了陈芷郁怀里。
我舒服地哼哼:“好累。”
她熟练地顺着我头顶翘起来的毛,一本正经:“别累。”
“好饿。”
“别饿。”
“ 想玩。”
“别玩。”
我:“?”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头顶上翘起的毛气得立了起来:“陈芷郁你个人机。”
陈芷郁:“?”
墨一样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问号,她歪了歪头,像是不解。
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无言以对,这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还有正事不能赖太久:“算了,人机就人机吧,至少不是人妻。”
陈芷郁:“行吧,九点前回来啊。”
她面无表情的清点着:“不许陪太宰治跳河,不许和中原中也喝酒打台球,打架不能受伤……”
她阴沉沉的威胁道:“你要是敢违反以上规定,我就和你背包里的谷子一起从港黑大楼跳下去。”
我:!!!!
我的中原中也美谷!!!
不对,这老登又要跳楼?!
我低头,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学着太监拿腔拿调:“喳!”
陈芷郁举着我的背包:“你为什么先想到谷子?”
你们这些有脑子的剧本组,有时候能不能看看人脸色啊?!
我赶忙跳起来把书包拿下来,打开来检查我的谷子:“哪能呀?我满心满眼的可都是你!”
陈芷郁:“你要是没有做那个动作的话,我可能会信了你的鬼话。”
“啊啊,果咩那塞芷郁酱。”
“恶心,滚吧。”
行吧,阴晴不定的闺蜜就是拿来宠的。我顺了顺她的毛,看着她暗自生闷气的样子,笑着道别:“baybay。”
“九点前给我回来!”
“O~~K~~”我把声音拖的老长,找着我最常去的是郊山跑了过去。
夕阳把树影拉开,橙色的明亮球体染了半边的天,云彩飘飘,灰白的墓碑上是鲜红的明亮。六个有些旧的墓碑在夕阳的照射下缓缓的消散,化成星星点点的黑雾,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