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沈从文,他看着我,带着点怀念:“这才应该是你,兰青。”
“你不是沈从文?”我牵着云书,问。
他摇摇头,笑了:“我是沈从文没错,好歹我们也共事四年,就这么猜测我吗?”
“我知道你要来问我什么了,兰青。”他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你是想来问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像是凭空多出一段记忆。”
“恕我直言,青鸾殿下。你也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我是与另一个我融合的我,所以我比你们多一段记忆。”
“是来自另一条时间线我的记忆。”
话到这里,就被打住了。我举起云书,危险的看着她:“小嘴巴?”云书虽然不想和我玩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但迫于我的威压还是点点头:“不说话。”
我满意的放下她:“行了,那封信也是她带来给你的。”
“差不多,信是突然出现的。”
行了,原来她们都这么牛,我都没干出来的打破时间线,她们打破了,那为什么还要我成神,她们自己屁股一撅篡位不就完了吗?
难道说我菜的不起眼,所以才更有机会踹掉他?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没待多久就回了横滨,要不怎么说我恢复能力好呢,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哗一下就好了,真是百年难遇的无情道修炼天才。
云书不语,只是一昧的吃煎饼果子。
现在我的头发也长的跟陈芷郁差不多了,乌黑顺直,最适合穿小白裙当白月光……算了,身旁还有个娃呢,怎么看都像妈。
我挑了件的白色的低胸长袖长裙,套了一件杏色针织外套,给云书穿了一条咖啡色的洛丽塔,搭配同色系条纹丝袜和小皮鞋。
小姑娘冷着脸,脸上精致的五官透着不耐烦,但长得实在可爱,穿着一身又软又甜的衣服,意外的有些反差萌。
“女娲大人,请不要再折腾我了。”她皱着苦瓜一样的小脸,看我给她编辫子。
我满意的把大蝴蝶结给她别上:“没品,明明这么好看,以后在外面别喊这,喊姐姐。”
“是。”
古板的小东西。
我坐在咖啡店里,慢悠悠的喝着生椰拿铁,对面的云书小口小口地吃着提拉米苏。说实话,生椰拿铁是我唯一接受的咖啡饮品了。
我连凉茶都喝惯了,但至今还不能喝习惯冰美式。
头发长长的垂着,我撑着脸低头玩手机,看我和陈芷郁之前拍的视频,视频里是班级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活动。
视频应该是陈芷郁拍的,因为小小的劳子正在上面主持,学校红白相间的校服宽大,主持的少女扎着高马尾声情并茂的读着稿子,摆成半包围圈的课桌上堆满了零食。
忽然,一阵河里特有的鱼腥味和海草味钻入了我的鼻腔,身边传来男人深情的声音:“哦,美丽的小姐,能和你殉情是我的此生之幸,让我们一起奔赴美好的黄泉比良坡吧!”
我:…………
云书搅着杯子里的牛奶,看好戏一般天真发话:“姐姐,哥哥让你去和他殉情耶。”
一个两个的。我深呼吸一口气,坐直,随手一撩额前的头发露出我的五官和眼睛,和太宰治鸢色的眸子对上了目光。
我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笑非笑:“行,先生您继续,我听着呢。”又瞥了一眼乖乖低头的云书,“一会回家抄100遍小嘴巴不说话。”
云书不高兴了,脸都耷拉下来,吃蛋糕的动作本来就慢,现在更慢了。
太宰治僵硬,他还在打量着我的五官。我冷笑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就要站起来:“先生,你想去哪里殉情,我看你长的很不错,我同意了,走吧。”
太宰治彻底石化,按住我要站起来的动作,从喉咙里憋出来几个字:“青……酱?”
我把剩下的拿铁喝完,脸色黑的像锅底,把脸凑近他:“嗯?走啊,不是要我和你殉情吗,太,宰,治。”
太宰治:…………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摆脱国木田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妈子出来找美女殉情,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漂亮的大和抚子还是青酱。
他本来以为认个错就行了,结果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国木田的咆哮:“太宰治!说多少遍了,出任务的时候不准私自跳水,你把我的理想计划搞得一团糟!”
“ 你还敢找美女殉情?!知不知道你上次找的那个已经投诉到侦探社了?!”
太宰治:…………
天要亡他。
我也不气了,放下包包又坐下来,看国木田把人摇成一条波浪状,小辫子都被气到炸起来了,愤怒地翻了他半个小时的旧账。
云书不语,只是一味的吃瓜。这场大戏可真是太欢愉了,简直跟现场版的文豪野犬舞台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