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天边隐约有落雪的迹象。温情蹙眉瞧了半天,方觉该走了
此时,蓝曦臣正在屋里写信
这信会送到云深不知处,温情也写过信托他一并送到岐山,只是一封回信都未收到,也没收到什么东西,后面也就不写了
见她来,他抬了抬眼:“怎么了?”
温情没进他屋里,只站在窗边跟他说话:“我的伤已好大半 ,灵力也运转自如,明日我们便离开吧。”
闻听此言,蓝曦臣握笔的手顿在半空,刚要放下时一滴墨从笔尖滴落到他快写好的信上,晕开毁了他那笔好字。他也不恼,只是放下笔,走至窗前与温情隔窗浅谈:“怎么急做什么?”
“快落雪了。”温情望天回道: “大雪一封山,我们要离开,怕是要等到来年去了。”
蓝曦臣眉宇轻蹙,几秒后温声应下:“好。”
“那就不打扰蓝大公子了。” 温情见他同意,也不在多说,转身不在打扰
“温情。”蓝曦臣敛起眸中情绪,开口唤道
“?”温情打住脚,疑惑看去
蓝曦臣抬手间,手中便多了柄剑与一乾坤袋,隔窗递给温情:“既要走,难免会遇到点邪祟…这算是借你的。”
温情眸光微顿,但见站于窗前的他白衣无尘,眼神清明,温柔地有些难以拒绝。垂下眼轻叹一声,终是接过:“多谢,待我回歧山,便让人回云深不知处。”
“好。”蓝曦臣眉目舒朗,温声应下
“这是?”温情接过一看,发现这柄剑有些熟悉
“正是当年清谈会上,与温姑娘比试时用的。”
蓝曦臣见温情认出,眼眸中似有点点笑意,他并不觉得输给温情是件丢脸的事
“难怪如此熟悉。”
温情了然,拔剑挽个剑花。想是许久不曾用剑,有些手生,一剑刺出去才找到些手感。因是动作有些大,系在发尾的红色发带与素白的衣裙同时扬起,如被拍打翻起的浪花之中缀上火红得枫叶
“这剑搁置已久,能在温姑娘手上扬名也是一场造化。”蓝曦臣负手而立,眸光紧跟温情,看见温情身后微扬的发带,嘴角不易查觉地弯了弯
“剑是好剑,只是……”温情在将剑收鞘时,余光瞥见蓝曦臣,忽地剑峰一转向蓝曦臣刺去
“温姑娘,是想比试一番?”蓝曦臣气定神闲,不躲也不闪
“怎么不躲?”温情见他不躲,手腕微抖,剑偏了几寸,转落到他肩上
“温姑娘,会伤我吗?”蓝曦臣不答反问
“我还没那么畜生。” 温情收回剑前,用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蓝曦臣,我发现你这人也挺好骗的。”
蓝曦臣敛眸看向被她拍过的肩头,轻笑了一声似玩笑道:“温姑娘是只骗喜欢的人,还是谁都想骗?”
“我不爱骗人。”温情忽地顿了顿,刚才收剑入鞘时,她想起温若寒来。没下落时到处找她,找到又对她不管不顾,让她陷入孤苦无依的地步,默不是姑苏蓝氏有什么稀世珍宝不成,想让她与蓝曦臣搞好关系,结出交情只为将来?
虽然有些离谱,温情还是凑到窗前,试探问了问:“蓝大公子,你们姑苏蓝氏有没有…有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就是那种人人争抢的?人人都想要的那种?”
蓝曦臣盯了温情数秒:“温姑娘,我算吗?”
“你……”温情被他这话噎住,奈何他这话她还真无法反驳,红颜祸水这词用在他们男人身上也是合理的。怕他多思乱想,与她想到一块去,忙出声赞道:“写尽美男百态,当属世说容止篇。可我看却不及蓝大公子半分。”
“温姑娘让让。”蓝曦臣一概不信她这胡诌,温柔笑了番,反手把窗关上:“天凉了,我怕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