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红色喜袍,额间的抹额也换成了红色。他长得好看,红色也极适合他,这样极至的喜气让他少了二分藏在温柔下的清冷。只是温情多了他穿白色衣袍时的模样,如今猛地看他穿红色衣袍,有些不习惯
“阿情?是不是累着?”
因温情扯下盖头的动作打断唱礼,蓝曦臣转身看来,伸手扶住温情,如画眉眼浮上担忧
“那花妖……”真是死性不改
温情抬眼他,眸中杀意渐生时脑子一疼,有什么东西如山洪般的袭来,疼得盖头、红绸脱手落地
“阿情?阿情?”
蓝曦臣担忧地了唤两声,见温情捂头没应,且脸上血色渐消,急得丢开手中地红绸,抱起温情饶开围观的客人,离开喜堂去寻大夫
堂外,大雪纷飞
屋檐下、廊下挂着的红布在这大雪中翻飞,吹散了些许多寒冷,抬眼望去这天地间似乎只剩红白二色
蓝曦臣抱着温情雪中疾行,红色的喜袍在步履间翻飞,像是火红的云坠落雪地,翻涌飘过留下一串脚印。 大雪飘落坠着在他的发间,染白他的头发,很像世人话本子里白发红衣的神尊
只是这‘神尊’忽然脚步一顿,唇边溢血
“蓝曦臣,你真的该醒了。”
温情说着将从他头上拔下的簪子,又往他胸口送了两分。刚才她脑海中忽然多些东西,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记忆。 这些东西疯狂地挤占着她原来的记忆、吞噬着她理智, 还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在脑海中跟她说:‘留下来吧,就留下来和他在一起,你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说的很好,描述的也很好,在那段记忆的加持下她差点被蛊惑住,答应留下陪他
她对幼时的他下手,对现在的他却毫不手软
蓝曦臣身形恍了两下,放下温情后有些站不稳,被风吹得猛的往后退了几步,半跪与雪地中。身后的头发披落垂于胸前,在被寒风吹过微扬。他手握着从胸口拔下染着血青簪,望向温情的眸中写满伤情不解,似想问温情为什么,奈何开口便是一口血撒落雪地,似点红梅飘落枝头
“蓝涣,只是一场胡编乱造的虚无幻境,就连你我也是假的。” 温情上前距他二步处站定,迎上他的双眼,对他伸出手:“你看,我的手。”
面前的手纤细葱白,尖指微红,不像是拿过剑和银针的。蓝曦臣眸中伤情一滞,他潜意识地觉得温情的手不是这样的。她的手应是修长却有力的,好看却遍布伤痕,指腹间茧子丛生,从不完美却是她在当年的歧山清谈会上挑飞他手中长剑的原因
“蓝先生与蓝二公子,好在云深不知处等你。”温情收回手,视线落到远处,大雪纷飞的姑苏也是极好的,只是忽然发现蓝曦臣似乎对雪有执念,且执念颇深……
“是真的,这一切是真的……”蓝曦臣不愿相信,直到手中青簪化作虚无。抬头呆滞地看着温情,忽地眼前的一切除了温情在他眼中轰塌,慢慢地变成废墟,归入黑暗。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温情在风中翻飞、如红云般的明亮的裙摆
“温…温姑娘……”
见蓝曦臣逐渐眼神清明, 温情长舒一口气,再次对他伸出手:“蓝大公子,你这被花妖拉入幻境陷些出不来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就当互相为对方保守秘密。”
“多谢,温姑娘。” 蓝曦臣搭上温情的手起身一瞬里,满身红色退去,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蓝大公子,客气。”
温情收回手,放到眼下自个瞧了瞧,心想这花妖修为不行,幻镜惑人倒是极为厉害,只是有些不够细节……
不是 ,是很厉害 ,还会窥探人心
正当温情以为这事已了时,眼前再次闪过白光。再睁眼,她至身于被她一把火烧没了的小院中
“阿予,吃饭了。”

貂个小孩解解蝉心情好,多发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