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云深不知处内不可淫乱, 二、云深不知处内不可杀生, 三、云深不知处内不可夜游, 四、云深不知处内不可喧哗, 五、云深不知处内不可疾行, 六、云深不知处内不可攀树, 七、云深不知处内不可驼背……”
‘兰室’是云深不知处讲学、听学之地。今日正是拜师礼,一条条家规听得在座的学子头晕眼花
江澄还以为魏无羡肯定安静不下来,会开点小差搞小动作什么的,原本想提醒他一下,结果一扭头发现魏无羡心如死灰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聂怀桑袖中金雀叫了一声他也没理
这时江澄才发现魏无羡这死样子维持了好几天,好像是从那天回来后就是这个样子。刚想找他说说,结果拜师礼开始
“兰陵金氏金子轩,奉家父之命……”
温情他们赶到兰室时,里面已经念完家规开始行拜师礼了。兰陵金氏后拜礼的是清河聂氏,温情他们还没有踏进门,便听见里面有人窃窃私语
“娼妓之子就上不了台面,竟然还想认祖归宗……”
温情听得蹙眉,能在这种地方说在种污言秽语的人估计也没好好看过蓝氏家规,她也不想让温宁听见,想着几个火球从手心飞出,绕过前面的温晁,飞入兰室快准狠的飞进说话人的嘴里,撩了一嘴的火炮
“啊!——”
几道尖叫响起,打破兰室刚才的尴尬
事发突然,众人下意识向着门口看去,被撩了一嘴火泡的人气急败坏的看去,但看见是岐山温氏的人,立马就怂下来,捂着疼痛不已的嘴,低头装鹌鹑
“你还当真是心善啊,管闲事管到别人家头上了。”温晁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温情一眼,随后插着腰走进兰室。他这个向来是把嚣张贯彻到底的,刚站定就用不屑的扫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眼神落到蓝启仁身上:“蓝氏听学?也不过如此,呵。”
蓝启仁捋了捋胡子,不理会温晁的挑衅和无礼。蓝忘机握紧手中的佩剑,看向温晁的眼神冰冷如寒霜。而蓝曦臣的视线绕过温晁,落到慢温晁一步进入兰室的温情身上
温情今日着的是带有旭日暗纹的红色衣裙,除了之外再无任何纹样绣花。只是她长得实在是好看,即便旁边跟着的弟子同样身着红袍,也没能夺走她半分风华。 就这在素净地‘兰室’中,她像一朵从天边掉落到这里的朝霞,飘动的裙摆变换着各种形状
一进兰室众人的视线,便都落到温情身上
见众人不语,温情也不想多说多错,拿出拜礼顶着众人的目光,绕过前面的温晁,行至堂前呈上拜礼: “岐山温氏温情,拜见先生。听学来迟,先生勿怪。”
蓝启仁看着堂下呈礼来拜的温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原来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得那么大。摸了胡子在心里感叹了下年华易逝后,扭头想跟蓝曦臣交换个眼神时,蓝曦臣已从他身边走到温情面前,温柔地接过拜礼
“路途遥远,迟些也能理解,温姑娘不必懊恼自责。”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率先唤起温情的记忆,好久不见这人她竟有些恍惚。毕竟当初的少年已成长为一家宗主,他们之间也早晚会成为敌人
收起感慨,开口谢道:“多谢,蓝大…蓝宗主体谅。”
“温姑娘,客气了。”蓝曦臣唇角微弯,转身将温氏拜礼放回桌上,又走到孟瑶面前:“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文雅,果然不凡。”
待他说完,伸手打开装着紫砂壶的盒子: “这紫砂望之不俗,正是蓝先生的喜好。”
两人交接完,孟瑶弯腰谢道:“多谢泽芜君。”
“孟副使客气。”蓝曦臣点头回礼,转身将紫砂壶放回桌上
孟瑶与聂怀桑回去时路过温情,对温情感激一笑,温情亦点头回礼
“人本公子已经送到。至于你们?不必相送了。” 温晁见完事,不耐烦地看了众人一眼,叉着腰嚣张离开:“什么破地方,一点都不如歧山。”
温晁人是离开兰室,嚣张的话却一字不落地从门外飞落到众人的耳里。温情脸色微变,现在就想打断他的狗脚,等下就让枭鸟带信回去告他
呼了一口气,准备向蓝启仁时致歉时,蓝曦臣漫步走来,停到温情面前,温声请道:“温姑娘、温公子周途劳顿,我带二位前往客舍休息。”
“蓝宗主,事务繁忙,随便指派一名弟子就行。”温情委婉拒绝,看着他,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蓝曦臣装作没听到,绕过温情走出兰室,见人没跟上,侧过身看着温情,歪头一笑请道:“温姑娘与温公子来的晚,许多事都不明白,作为主人理应为远道而来的客人详细的介绍。”
“你…还真是麻烦蓝宗主了。”温情见他非要送,挂上假笑,拉过温宁跟他一同前往客舍
“不麻烦的,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