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虚无中有一道声音在呼唤他。
很轻,然后无声无息。
”阿君——救我……我好痛啊……”是一道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她好像很痛苦。
这是一片山林,漆黑一片,四周静谧无声,听觉被放大,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杀了她!!!”
“快追上!!别让她跑了!!!”
“千万不能让她逃出去!!!”
…………
远处传来喧闹声,吵吵嚷嚷的,有的振臂高呼;有的拿着工具埋头追赶;有的说两句就骂骂咧咧吵起来……好像在追赶着什么人,听不清楚说什么。
那一把把移动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环境,他扒开半人高的黄茅草往前凑,离喧闹处近了,蹲在草丛里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那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头上的发髻在慌乱逃跑中凌乱不堪,天色昏暗,女人不停的向前跑,想摆脱后来者的追寻,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她想。
好像精疲力尽了,她脚上一踩空,摔倒在地,松散的发髻得到解脱,顺势而下,乌黑有光泽的青丝掩盖住了她的脸。
树上栖息的鸟儿被惊起,扑打着翅膀四散而逃。
后来者追上,女人被人群团团围住:
“跑啊,让你跑——”
“终于抓住了,千万不能让她坏事儿!”
“还挺厉害的嘛,跑了那么远。”
……
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温暖的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色,那些眼神中,贪婪、愤怒、幽怨、凶狠……暴露无遗。
说着,人群往两边走,从中间不急不缓走出两个人,左边男的身材高挑,穿着宽大的黑色袍子,大大的帽檐遮住三分之二的脸,露出一张薄唇。
右边是一个佝偻身体的老人,脸上画满油彩,露出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头戴羽翎璎珞神帽,身穿绣着狼图腾红黑色祭司服,腰上佩戴璎珞月石兽骨链,手腕挂着铃铛手串,右手持一把狼头黑木杖,古老而神秘。
“大祭司,现在仪式被这女人破坏,可如何是好?”一旁的男人问,他漫不经心,好像结果与否,他根本不在乎。
“唉……看来……只能先把她带回去,重新准备仪式了,祈求天神能够原谅我们这次失礼不敬……”大祭司发出沙哑的声音。
男人往前走,停在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女人抬起头,那淬毒般的眼神,让她感到绝望。
祁与君突然一阵心脏抽痛,他捂着胸口,冷汗直冒,疼痛使他紧紧抓住旁边的树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好像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黑袍男人弯腰,低下头,看着女人说:“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带走!”
“是!”
人群中立马走出几个人上前把女人拖走……
女人被架着双臂拖走,风吹起她的青丝,露出一张美丽容颜,污渍与血污给她锦上添花,好一个清冷气质美人。
绝望的她如同行尸走肉被拖着走,纤细雪白的玉足受到暴力摩擦血污一片,地面上留下两道血痕。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
“清清?”祁与君瞳孔地震,“怎么会?怎么会是清清?这是什么情况?”
“啊——”女人痛苦大喊。
“快快快!!!快点控制住她——”人群躁动起来。
只见女子身上出现裂痕,鲜血和金色的光芒从裂痕中钻出,蠢蠢欲动。
“阿君——救我——”血污挡住她的目光,她用尽最后力气颤颤巍巍朝他的方向伸手。
“清清——别怕,我来了——我来了——”祁与君回应她,手上凝结了一团雾,就要往前冲。
突然,背后一阵强大的吸力把他往后吸,他只能看着女人消失在眼前……
天高云淡,炽热的太阳升起,金色的光芒穿过玻璃,带着五颜六色的光晕投射进屋内,趴在床边的男人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