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初春。
时寺殿前,枯枝点满翠色。
殿内,破败的尸体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高处台阶上的血沿着阶层一路蜿蜒,腥味浓烈刺鼻。
滴答。
滴答。
最里面踏着血路,走出一位幽暗身影,披着青色外袍,掠过地面的血路不免沾染些血色,犹如春夏青梅沾染了红梅,涩的发苦。
他面无表情地踢开在哀嚎的青年,手中的剑还淌着血,滴滴落在地上,被割断了双腿的紫衣华服青年,忍着剧痛不断哆嗦后退。
“容止,孩子在哪?”温瑜初甩清剑上污垢,剑锋闪过白光,重新指向华服青年。
纳兰容止深喘了口气,左右瞥了眼光秃秃的大殿,地上的那些新收的最后一批弟子,连完整尸首都没有,怨毒的目光刺进温瑜初的眼底。
他吐了口血沫,咧开嘴开始大笑,继而扯到伤口又是剧烈抽搐,“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断断续续地咳出血,他吼的撕心裂肺,眼睛瞪得快裂开。
温瑜初抬剑,眼也不眨,又废了纳兰容止的双手,并用脚踩在他的伤口上,冷冽的嗓音带着不耐,“浪费时间。”
“啊——!”
纳兰容止发出生不如死的喊叫,龇牙咧嘴如泥鳅一样蠕动,乱甩的手臂鲜血沾染上了温瑜初的眼角。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浑身上下的痛意与恐惧溢出头顶,直教头皮发麻,在另外一只手臂也即将没有前,剧烈挣扎欲要逃脱。
终于剑光落下那一刻,喊道:“等等!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还不知道那些孩童下落,你不可以杀我!”
温瑜初不再开口,砍断其四肢,虚手在他头上一抓,灰色的雾团在上空飞舞,一篇篇画面闪现在殿堂上。
五千七百年前,一场天灾袭卷秋荻大陆,原本生活在大陆的普通人类拥有了异能,异能五花八门,有强有弱,本是平和的生活开始变得遭乱。
三千年后,温砚,字瑜初误得修仙的方法创立了时寺仙门,镇压各地利用异能为非作歹之辈。
如今现在成了千古第一宗。
温瑜初盯着灰雾中闪过的记忆片段,某些地方令他眸间冷意更为冽寒,待灰雾散去,他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跑到殿门口的身影上。
从他被扔到镜海深渊后又被鲲鱼吞腹,用两百年左右时间从地狱归来,杀到时寺仙门到了主殿。
一路上是是如何听门内弟子诉尽宗主的荒唐事,直到亲眼所见更令他所不能忍。
“你该死。”
温瑜初长剑在手上飘了几圈剑花,整个人飘逸飞身而起,衣摆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层血光。
纳兰容止浑身上下只有眼球能自由动弹,见温瑜初注意到这里瞬间眦眦欲裂,想要蠕动的更快,下一刻温瑜初就出现在眼前,本以为就此一命呜呼,紧接着身上痛楚全部消失,就连失去的手脚一并归来。
欣喜占据整个内心,得逞的笑意堆满嘴角,从地上迅速爬起,仔细上下检查身体,确定是恢复的完整如初,还未等他用任何目光看向温瑜初,就被股重力狠狠地拍了出去。
嗖!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