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长的黑夜尾声,黎明时分,我目睹了一抹阳光撕破了无尽的黑暗。
我叫时沐芸,是一个刚转来这个高中的女生,在那个之前的学校里,我因为成绩太差而被迫转学,爸妈给了我三千多生活费让我好自为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从小就和外公外婆生活,可谓是他们把我拉扯大,直到我上初中后我父母才把我接到城市住,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很大,城市不像乡村悠闲恬静,而是忙碌于生活的成年人和为学习而奋斗的小孩,高楼与汽车形成了所谓的城市。
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发现设施很好,环境也很优美,当然是无视地上的垃圾和塑料瓶。我根据手机发来的信息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推开门发现没有几个人在教室里,只是稀稀疏疏的几个,还有那边围着的一群女生。我发现她们的头发颜色和自己不一样,我就知道她们是染发了,但是只看外表就定义一个人是错误的,我也就没管,找到一个空位就坐下了。
因为一直在乡村里生活,导致性格很内向,整个初中没有什么朋友,在之前的高中也是如此,他们给我的评价就是不爱说话,学习差,没钱没爸妈的野孩子。
在那群女孩中,一位顶着微红波浪发的女孩大步流星地走向我。她眼神凶狠,一字一顿地质问我:“你怎么敢坐我的位置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她的座位上,连忙站起身子,并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歉意。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她却猛地拽住了我的头发,将我毫不留情地扯回了原位,我吃痛的叫出了声。
“我问你话呢。你刚刚不是还很悠闲的坐在我位置上吗,怎么现在想走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是个很胖的女孩子,涂着鲜艳的粉色口红,一脸张牙舞爪的看着我,并死死的拽住我的头发。我被她的言行吓到了,我苦苦哀求她放开自己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坐她位子了。她刚抬起手想打我却发现已经上课,老师大声呵斥了后才把抬起的手又缩回去,并在我耳边咬紧牙关地说道:
“下课后你完了,bz”
我神经紧绷,我知道她说的意思,我必须要在下课就立刻离开教室,看她们那个样子,老师也不怎么管的。我不想被她们打死,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看那个位子没有书包,桌上也没有什么就以为是空位就坐下去,如果发现我坐错了位子你跟我说了,我也道歉了,可是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下课后,我飞快地跑出了教室,却被几个很高也很强壮的男生拦住了,被他们生拉硬拽到了女生厕所里,他们按着我把我按在了地上,将我的头按进了马桶里,我的口腔和鼻腔都进了水,很难受,我被呛了好几口水,可他们却好像乐在其中一样,就好似不止一次这么干过。
那个女生站在一旁,打开手机拍着视频,并吆喝着几个男生出去,让她身后的几个女生把我的衣服全部脱掉,我的校服被她们撕烂,我无助地想遮住自己的身体,泪珠沿着我的脸颊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我向他们苦苦哀求,希望能够得到一丝怜悯,恳求她们放过自己,可她们非但没有停手,还变本加厉地几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脸颊刹那间如同被烈火炙烤般剧痛起来,但她们并未因此而停手。她们一边挥拳如雨般落下,一边飞起一脚猛踹向我的腹部,那疼痛仿佛化作了无数锋利的尖刀,在我的腹内翻搅,让我痛不欲生。
不,我不想死在这里,我想活着。
求生的欲望让我站起身将其中一个女生推翻在地,随后一拳又一拳的挥向那个胖女生,直到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又拿起一旁的扫把朝她们打过去,直到将她们全都打倒在地。来到办公室 ,他们却恶人先告状的说我欺负她们,我将我腹部以及手腕还有额头以及脸上的淤青和血迹全都拿给班主任看,并有力的说道是她们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我以为会得到老师的帮助,却没曾想老师借口以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反而教育起我,说我第一天来学校就打架,让我收拾东西回家反省。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们先动的手,可为什么去和施暴者一起教育被施暴者?
我回到我租的家中,看到房门上挂的租期到期,我一遍又一遍的跟房东阿姨恳求说让我再住几天,我一定能拿出钱,才将房东阿姨支走。我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我想跟妈妈倾诉我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们怎么就打你不打别人,你要不还是想想是不是你的原因”
妈妈的话宛如一把利刃一般,刺痛我的心脏。她没有关心女儿的状况,反而去倒打一耙的说是我的错。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了,弟弟最近没有生活费了,转点钱过来”
我积攒满腔的不甘与愤怒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冲着她大吼:“为什么每次弟弟惹祸,你们就说是我?为什么明明过错在他,你们却总是袒护他,把责任推给我。为什么从不认为我也有自己的委屈与无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的意思我是该吗?”
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蹲在角落抱头痛哭。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我的亲人,却让我感到这么陌生。
我点开微信找到我在那边学校里最好的朋友,跟她讲了我今天所经历的全部事情。她轻声安慰我说:“小芸,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错在他们,他们根本就不会理解你,你在那边受苦了。”
朋友的话让我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我感受到了我这一未拥有的温暖。没想到最后是我那友情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