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的协商(并不)其实是阮澜烛的单人压迫下,许晓橙打了地铺,而,他们三人则睡在了床上。
灯光熄灭,几人闭上眼睛,陷入了睡意的朦胧中,顾野则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百无聊赖。
“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能拿到这个奖,我很荣幸…嘿嘿嘿”
黑暗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循着望去,只见许晓橙闭着眼睛坐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双手比划,嘴角挂着兴奋的笑容。
顾时屿—顾野呵
看着她的样子,觉得略微有些趣味
被声音吵醒的阮澜烛叹了口气,转头就看见嘴角上扬的顾野
阮澜烛—祝盟这丑橘都是被你给惯的,半夜还在这做噩梦
顾时屿—顾野什么噩梦,明明是美梦
他反驳了一声
顾时屿—顾野丑橘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小心人家小姑娘哭给你看。
阮澜烛—祝盟她一吓脸就皱在一起,不就是丑橘嘛,而且就只有你把她当小姑娘看,几十岁的人了,丢不丢脸
他不以为然且还藏着顾野对某人特殊待遇的醋意
凌久时—余凌凌天天那么毒舌,小心没人要你
他听着耳边两人的话,笑了笑,打趣道
阮澜烛—祝盟我?怎么说我也是万人迷,阿野,你说你会嫌弃我吗
他扯了扯顾野的衣袖,问道
顾时屿—顾野当然不会了
他有些意外,但还是否定了嫌弃的观点
阮澜烛—祝盟阿野,你真好
他夸了一句对方,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顾时屿—顾野你怎么还没睡?
他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手,偏头向凌久时问道
凌久时—余凌凌还不是这丫头,做的美梦,让我们成了噩梦了。
他摇了摇头,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阮澜烛—祝盟所以,我说,这丫头,真是被惯的。
他轻哼一声,再次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凌久时—余凌凌你…
刚想吐槽阮澜烛,就顿住了,他清晰的听见他们头顶靠着墙面的那一块有东西在动。
顾时屿—顾野小心!
察觉到异样的他,瞬间跃起,迅速将二人拉离床头。三人在床中央坐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墙面。只见一根铁杵突兀地从墙内刺出,冷硬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
凌久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再慢一点,脑袋开花的可能就是他了
听着墙外久无动静,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从那面墙上延伸出的小洞中探查一番。
顾野及时拦下了他,果不其然,那根铁杵再次从墙洞中刺入。连续三次落空后,墙外终于没了动静。凌久时吃力地将视线聚焦于那个圆形洞口,只见一只血红的眼睛正透过洞口,幽幽地注视着他们。
他不由得惊吓的倒了倒身子,被顾野接住了。
阮澜烛—祝盟看见什么了?
他问道。
凌久时—余凌凌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咽了咽口水,看向二人
凌久时—余凌凌我们难道有人触发禁忌条件了?
他有些疑惑。
“没有啊”许晓橙被床上三人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了完好的鸡蛋。
顾时屿—顾野是我
他举起手中的鸡蛋,众人目光随之汇聚。只见那鸡蛋表面已悄然裂开,细小的缝隙昭示着它不完整的事情
凌久时—余凌凌好像没动静了
侧耳倾听,外界竟是一片死寂。
阮澜烛—祝盟走吧,出去看看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野,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他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随即迈步向外走去。
打开房门,向外看去,果然,整个走廊空无一人。
凌久时—余凌凌这么大的洞
看到墙壁上的惨状,他有些错愕
“这门神心也够狠的,就怕弄不死我们”许晓橙走近看着这模样,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阮澜烛—祝盟你还和门神谈心软,谈感情呢!
他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房间。
“我?我怎么啦?”许晓橙一脸懵,阮澜烛突然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她有些迷茫,她也没惹到他啊。
顾时屿—顾野没事,可能是起床气,姐姐,先回房间吧。
知道某人在生自己气的顾野,略有些心虚
凌久时眉头微皱,带着些许困惑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那枚温润的鸡蛋。当他将其取出时,却发现鸡蛋表面竟毫无瑕疵,完美得有些过分。他分明记得,自己那枚鸡蛋上应该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才对。
怀揣着这份疑惑,他的思绪悄然回溯至七楼的那一幕。当时,那枚不经意间从口袋中滑出的鸡蛋,在空中滑过。尽管阮澜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但,难免磕碰。鸡蛋本就是易碎之物。此时此刻,一切仿佛都被一根无形的线巧妙地串联起来——原来,打碎鸡蛋的人竟是他自己。想到某人对他的那份偏袒,他不由得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凌久时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床上的二人,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重话,毕竟是保护自己,但不顾自身安危这种举动,让他确实有些生气。
他想了想,坐在了床上偏头看向顾野,举起了手里的鸡蛋
凌久时—余凌凌这个不是我的
他将鸡蛋轻轻塞到顾野手中,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决意,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这本就属于你的东西,现在,它终于物归原主了。
顾时屿—顾野凌哥,什么你的我的,这鸡蛋分明与我无关。眼前这枚鸡蛋,显然并不是属于我的。
愣了愣,重新将鸡蛋推了回去。
凌久时—余凌凌虽然它们都是长的一样,但我认识我的鸡蛋
他指了指鸡蛋的表面
凌久时—余凌凌刚拿到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我拿的那枚壳上有个黑点,而现在我手里的却没有。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神色带着恼怒
凌久时—余凌凌你们难道把我当傻子吗?
阮澜烛—祝盟他也只是不想你受伤。
见凌久时这么生气,他也忘记了刚才还生顾野的气,替对方解围道。
凌久时—余凌凌我气得根本不是你骗我,而是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全。我不是非要靠你牺牲自己,来救我的,要不然这条命,我宁可不要!
尽管他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些伤人的话语依旧冲口而出。此刻,懊悔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一时之间难以自持。
顾时屿—顾野我知道了
他垂下眼帘,沉思了数秒,随后果断地接过鸡蛋。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手里的鸡蛋已被掷向地面。霎时之间,那枚鸡蛋便在地板上绽放成一滩金黄的蛋液。
顾时屿—顾野这样,我们的鸡蛋都碎了,谁也不欠谁
他认真地凝视着凌久,语气中满是对手中鸡蛋的不在意。
凌久时—余凌凌你…
一时间,他竟有些语塞,胸中涌起了责备的情绪,却又被对方那股愿意同甘共苦的执着所触动,眼眶不自觉地发热起来。
顾时屿—顾野好了,凌哥,别想太多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手滑了。
眉眼弯弯,安慰着眼前的人。
凌久时—余凌凌小骗子。
他虽然这么称呼对方,但眸中满是感动。
阮澜烛—祝盟既然你们鸡蛋都碎了,那我一个人不是不太合群了。
望着二人之间那道仿佛旁人无法融入进去的氛围,他缓缓伸出掌心,朝下轻轻一松,鸡蛋便顺着他的手滑落至地面。“咔哒”一声脆响,又一颗鸡蛋在这间屋子里悄然破碎。
“你…你们都疯了吗?”许晓橙小心翼翼的护住自己的鸡蛋,觉得眼前的三个人都有些不太正常“这可是禁忌条件,你们都想死啊!”
凌久时—余凌凌这叫男人的有意,小橙子,你不懂
紧绷的情绪骤然被二人弄的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从心的露出了微笑,对着惊呆的许晓橙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也不想懂。”许晓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仅仅是一觉醒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已天翻地覆。“我应该还在做梦……”她轻声呢喃着,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后,许晓橙轻轻躺回地铺上,将被子高高拉起,直至没过了头顶。她强迫自己沉入梦乡,因为在清醒之时,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离奇与荒诞了。
三人看着她一系列的操作都有些忍俊不俊
顾时屿—顾野你们睡吧,我先守夜。
他关闭了灯光,在黑暗中看向二人。
凌久时—余凌凌好,两个小时之后叫醒我换你
他知道对方的脾气,也没拒绝,只是叮嘱了一句,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阮澜烛—祝盟别勉强。
知道某人骨子里的固执,他也没多说什么,顺从的躺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顾野看着二人睡着的眉眼,眸子软了软,替二人细心的掖好了被子。
屋内,三人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交织成夜的旋律。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宁静,顾野瞬间警醒,抬起头来。门口处传来一道轻盈的呼吸声,与室内的安宁格格不入。
平复着呼吸,他敏锐地捕捉到门外脚步声悄然远去。随即,不远处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他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只开了条细缝向外窥探。视线所及之处,钟诚简的房门口,田燕正与他对谈。凭借出色的视力,他清晰地看见钟诚简脸上的神情愈发坚定。最终,对话落下帷幕,顾野亦悄然合上了房门,恢复了这片刻的宁静。
“你想知道门在哪里吗?”一个声音在他的不远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