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试探

“许墨……”悠然的声音干涩颤抖，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为什么……”

许墨没有立刻回答。他停在悠然几步之遥，姿态优雅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悠然周身，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违和感，仿佛在悠然身边，空间的“规则”有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扭曲。他感知不到具体的存在，但属于顶级Evolver的敏锐直觉在疯狂预警——这里，还有“东西”。

“悠然，”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比刚才命令Artemis时更让她毛骨悚然，“刚才……是什么？”

“什……什么是什么？”悠然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却退无可退。

她确实不明白他指什么，是灰雾？还是她的尖叫？

“在你尖叫之前，”许墨又向前几步，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镜片后眼中流转的、近乎实质化的探究光芒，“在你感到‘灼烧’之前。那股……微妙的波动。不属于Artemis的力量，也不完全属于你。”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切开她的皮囊，“这里，还有谁？”

悠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察觉到了！他真的察觉到了落翎的存在！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无法呼吸。

落翎的心也是猛地一沉。

她的隐形是系统赋予的权限，理论上高于这个世界的常规探测手段。但许墨……这个代号Ares的男人，他的感知力和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果然超乎想象！

悠然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柱，退无可退。

落翎的手在她臂弯处微微用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提醒：“冷静，他在试探。”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悠然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许墨，你……”

“嘘。”许墨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她，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不知道’？这不像你，悠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看到了很多，也……感觉到了很多。”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悠然，落在了她身边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空间上，“比如，这份支撑着你的力量？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很奇特，像是……规则的‘无效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悠然被他话语中隐含的指向性惊得心脏狂跳，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落翎的存在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被许墨发现并针对，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不能连累落翎！

许墨又向前逼近了半步，距离近得悠然能清晰地看到他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的暗流。

那是一种混合着危险探究、冰冷评估，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萦绕着无形的力量，空气在他周围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