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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张

穿越之嫡女为谋

江皖是被一阵嘤嘤嗡嗡的哭啼声吵醒的。

  眼皮子沉得像坠了铅,不耐急了,她才费力的掀开了一条缝儿——

  好家伙!黑压压一圈人脑袋杵在跟前,倒像是看猴戏的!

  定眼一看,打头那个穿一身素白裙子、戴一身金银钗饰的小娘子生得倒是柳眉杏眼,我见犹怜,此刻正捏着帕子,眼泪珠子说掉就掉。

  “江姐姐……”小娘子那声音跟掺了蜜似的,又软又黏糊。

  出乎意料间,冰凉的手指头就摸上了江皖的手背:

  “伯父伯母走得突然,妹妹晓得你心里苦得像黄莲水儿似的。但咱们一家子骨肉血亲,可真不是来占你便宜的。”

  小娘子的手轻敲江皖手背,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们就是怕你守着这空落落的大宅子,孤零零一个人夜里头害怕,特意来陪你解闷儿、说说话儿……”

  这话音……这台词……

  江皖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像被雷劈了个正着!

  眼前这人的动作、神态……岂不就是昨天江皖熬夜读完的话本子中的女主江亭?!细瞧一眼,连那假惺惺的眼泪都分毫不差!

  她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

  坏菜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江亭眼底的可怜顿时换上了一丝恶毒,手上跟铁钳子似的猛地扣紧了江皖的手腕子。

  借着江皖往回缩的劲儿,抓着她的手掌就往自己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狠狠招呼过去!

  “啪——!”

  脆生生一个大耳刮子,响得震天!能把房梁上的灰都震下来!

  江皖自个儿都懵了!眼睁睁瞧着江亭那半边脸跟发面馒头似的,“唰”一下就肿起老高,五个红指印子清清楚楚。

  好个下作胚子!栽赃陷害玩得6啊!

  “江皖!你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贱蹄子!反了天了你!竟敢动手打你表妹!”一声能把人耳膜刺穿的尖嚎炸开。

  一个穿着酱紫色绸缎褂子、腰粗膀圆的胖妇人,炮弹似的从人堆后头冲出来,老母鸡护崽似的把江亭死死挡在身后。

  一双吊梢三角眼淬了毒般剜着江皖,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大伙儿都睁眼瞧见了!是她先动的手!无法无天啦!快!给我把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按住!”

  呼啦啦!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墙头草们立马变了脸,几个早就候在一旁、满脸横肉的壮实家丁撸着袖子就凶神恶煞地逼了上来,把江皖团团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江亭!小说里那个吸人血不吐骨头的女主!

  现今这身子的原主也叫江皖,爹娘刚蹬腿儿走了,就守着祖上留下的这座金山银窝的大宅院子。

  眼前这母夜叉,是原主那黑心烂肺的姨母,江亭的亲娘!

  这一家子豺狼,就是冲着霸占这宅子来的!

  那话本子里,原主就是个面捏的傻子,被这母女俩哭天抹泪儿地一哄,乖乖把房契地契双手奉上。

  结果呢?被赶去睡了柴房,吃了猪狗食儿,最后还被这好表妹和她的野汉子奸夫,活活丢进蛇窟喂了长虫!

  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江皖心念闪转间,眼底那点刚醒的迷糊劲儿瞬间冻成了冰碴子。

  她肩膀一塌,脑袋一垂,再抬起脸时,眼圈儿红得跟兔子似的,小嘴儿一瘪,声音抖得不成调:

  “姨母……我、我怕……我答应……答应把宅子……给你们……”

  “当真?!”那胖妇人眼珠子瞬间冒了绿光,脸上的肥肉激动得直哆嗦!

  她饿虎扑食般扑上来,一双油乎乎、汗津津的胖手死死攥住江皖的胳膊,指甲恨不得抠进肉里:

  “好侄女!姨母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房屋地契呢?快!快拿来!”

  等的就是你扑上来!

  江皖被她抓着的手臂非但没躲,反而猛地往下一沉,借着这胖妇人前扑那股子蛮牛劲儿,身子骨跟没长骨头似的灵巧一扭!

  右脚贴着地面,又快又狠地扫了出去,正正踹在那妇人支撑腿的脚踝骨上!

  “哎哟喂——我的亲娘祖宗啊!”杀猪般的惨嚎平地而起!

  那肥硕的身子就跟被砍倒的肉墩子似的,“噗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

  江皖动作快如鬼魅,一个旋身,膝盖就跟铁秤砣一般,“咚”地跪砸在妇人那厚实的后腰上,压得她“呃”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啪啪啪!”三个大嘴巴子,跟放鞭炮似的又急又响!扇得那胖妇人肥头大耳直晃荡,眼前金星乱冒,连嚎都嚎不利索了!

  “死人!都是死人吗?!给老娘撕了这贱人!”妇人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声音都喊劈叉了,又尖又利。

  几个壮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上来。

  他们块头大,拳头跟醋钵似的,带起的风都呼呼作响。

  江皖眼神一厉,舍了身下的肉垫子,腰肢发力猛地弹起,不退反进,竟像个小炮弹似的,直直朝着最前面那个冲得最猛的汉子撞过去!

  那汉子见她自投罗网,狞笑着张开蒲扇大的手就想把她箍住。

  江皖嘴角勾起一丝狠笑,在即将撞进他怀里的刹那,身子猛地往后一折,几乎弯成了个桥洞!

  同时,右腿灌注了全身的力气,由下往上,毒蛇出洞般,狠狠撩向男人最最要命的那处!

  “嗷——!!!”

  一声惨绝人寰、不似人腔的嚎叫撕裂了天空!

  那汉子眼珠子瞬间爆突出来,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紫,双手死死捂着裤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成个虾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疼得满地打滚!

  这惨烈的一幕,把后面几个家丁吓得魂飞魄散,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不敢上前了。

  好机会!

  江皖脚尖在倒地汉子肩头一点,借力腾空,身姿轻巧得跟燕子似的。

  趁着那几个家丁愣神的空档,“嗖”地一下就从人缝里钻了过去,稳稳落地,正好杵在吓得魂不附体的江亭面前!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江亭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是什么?会两下花拳绣腿?”江皖嗤笑一声,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她脸上,

  “今儿个,姑奶奶就教教你,打人,该往哪儿打才痛快!”

  话音没落,巴掌带着风就到了!

  “啪!”(左脸开花!)

  “啪!”(右脸也甭想跑!)

  “啪!”(左边再来一下,凑个整!)

  三巴掌,又脆又响,跟过年放炮仗似的!扇得江亭脑袋瓜子嗡嗡的,精心梳的发髻也散了,两边脸蛋儿肿得老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楚楚可怜的样儿?

  “废物!抓住她!撕了她的嘴!”地上的胖妇人缓过一口气,发出破锣般的嘶吼。

  剩下的家丁被主子的吼声激起了凶性,红着眼,像几堵墙似的再次凶狠地围了上来,把江皖死死堵在了墙角根儿下,影子黑压压地罩住了她。

  江亭看着被逼到绝路的江皖,肿成猪头的脸上挤出一个怨毒又得意的笑。

  江皖背靠着冰冷的墙砖,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墙角——那儿,正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沉甸甸的臭木桶!

  正是早上倒夜香的下人还没来得及拎走的“好玩意儿”!

  跟这帮腌臜泼才,还讲什么道理?!

  千钧一发!她猛地矮身躲过一只抓来的大手,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抄起那臭烘烘的木桶,腰身一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那桶口对准了刚挣扎爬起、正张牙舞爪扑过来的胖妇人,还有她旁边那个离得最近的家丁,狠狠一泼!

  哗啦啦——!!!

  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黄澄澄、臭气熏天、夹杂着烂菜叶子渣滓的污秽之物,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劈头盖脸地倾泻而下!浇了个结结实实,兜头盖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住了。

  那胖妇人被浇了个透心凉!粘稠的黄汤顺着她油光水滑的发髻往下淌,糊住了她惊骇张大的嘴,几片烂菜叶子颤巍巍地挂在她油腻的脑门上。

  旁边的家丁也被溅了满头满脸,那冲天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能把隔夜饭都熏出来!

  “呕——!”

  “呕哇——!我的娘哎!屎!是屎啊!哕——”

  呕吐声和见了鬼似的尖叫声同时炸开!什么围堵,什么凶神恶煞,在这“黄金雨”的无差别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一群人就跟被沸油浇了的蚂蚱一般,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朝着院门疯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留下满地狼藉和那能绕梁三日的冲天臭气!

  江皖嫌弃地把那空桶一脚踹开老远,拍了拍手,对着那群屁滚尿流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

  转身,“哐当”一声,关上了主屋那扇厚实的大门,把所有的腌臜、算计和臭气,统统关在了外头!

  “哎呀!舒坦啊!真他娘的舒坦!”江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噼啪作响,像解开了千斤锁链。

  一股子滚烫的热流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燥得慌,也旺得慌!

  “啧啧,原主这身子骨,底子是真不赖!这气血旺得,跟揣了头小老虎似的!”她咂摸着嘴,抬脚就往后院溜达。

  一进后院那月亮门,一股子肃杀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只见那兵器架上,寒光凛凛,杀气森森!

  长枪如龙,大刀似虎,熟铜棍沉甸甸,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钢叉、板斧……林林总总,摆了个满满当当!

  这都是原主那对儿当过三军统帅的爹娘留下的宝贝疙瘩,如今,可全便宜了穿越来的江皖!

  江皖眼珠子一扫,径直走到那杆通体乌黑、枪尖雪亮的丈二长枪跟前。

  她伸手一握,入手冰凉沉实,枪杆上的纹路仿佛与掌心血脉相连,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她手腕一抖,那长枪“嗡”地一声轻鸣,竟似活了过来!

  身影一晃,人已如鬼魅般闪至练武场正中央。

  她单手持枪,枪尖斜指地面,双目微阖,气息沉凝。整个人像一尊蓄势待发的石雕,与那柄乌沉沉的长枪融为一体。

  呼——

  一缕穿堂风掠过,卷起几片枯叶。

  就在这风拂面的一刹那!

  唰!

  江皖双目猛地睁开,精光爆闪!几乎同时,她沉腰坐马,手腕翻动,那斜指地面的长枪如蛰龙抬头,瞬间崩得笔直,枪尖一点寒芒,直刺虚空!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呼——!

  又是一股更猛的长风袭来,卷得地上沙石微扬!

  动了!

  江皖脚下生根,腰胯猛地一拧,带动全身力量灌入双臂!那杆乌黑长枪在她手中,顿时化作一条翻江倒海的恶蛟!

  但见枪影重重,或扎、或刺、或挑、或崩、或扫!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嗤嗤”厉啸!

  枪杆舞动如轮,搅得周遭气流激荡,地上落叶碎石被狂暴的枪风卷上半空,又纷纷扬扬落下,仿佛下了一场青黄交错的暴雨!枪势时而大开大合,横扫千军;时而刁钻狠辣,毒蛇吐信!那刚猛霸道的劲力,震得脚下青石板都隐隐嗡鸣!

  好一条闹海的乌蛟!好一手杀伐凌厉的枪法!

  与此同时,距离江家宅院不远,一座临街的精致茶楼雅阁内。

  雕花的窗棂半开着,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郎凭窗而立。

  他身形挺拔如修竹,面容俊逸,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甚至…是淡漠。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天青釉的薄胎茶盏,盏中茶汤碧绿,氤氲着热气。

  他的目光,正穿透街道的喧嚣,精准地落在那江家后院翻腾如龙的枪影之上。

  看着那矫若游龙、搅动风云的枪势,少年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仿佛冰湖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

  他将茶盏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入喉,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带着玩味的了然。

  他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滑的杯沿上轻轻一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低声自语,那声音清冷如玉磬相击:

  “蛟龙探海,煞气盈庭……不愧是江帅的女儿。这杆‘墨蛟’,总算没辱没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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