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而行，灵木高耸挺直，地上铺了一层晕黄流光的凤栖梧花。
逛了半圈林，沈承对凤阳道，
沈承“他倦了，回去罢。”
想睡觉的黎如玉努力睁动眼皮，
黎如玉“师祖去哪？”
沈承“小徒孙想去哪？”
黎如玉“想睡觉。”
三人并肩走，白衣青年在中间，凤阳侧目问道，
凤阳“要不要本皇送你？”
黎如玉疑惑：
黎如玉“你没事吧？”
凤阳恼他一眼。
没多久，困得不行的黎如玉挨近鹤纹素衣的男子，揪动一截衣袖，
黎如玉“师祖……”
沈承一手扶他的肩，一手扶背输送仙力。
黎如玉的经脉来了股暖洋洋的气流，逐渐恢复精神气力，他享受地靠去沈承的肩，没来由地吐槽道，
黎如玉“师祖，凤宫的菜又油又腻，味道很冲，混在一起好难闻。”
凤阳咬牙切齿，
凤阳“本皇还在这里。”
沈承“嗯”了一声，黎如玉脑袋蹭着他的颈，小声说，
黎如玉“抱抱。”
沈承停了调息，给青年施了个法术变成了五岁小孩。他抱起小孩，
沈承“小凤凰，本尊带他回去了。”
凤阳原地送别道，
凤阳“剑尊回见。”
小孩窝在男子的怀里睡得安恬。
沈承给入眠的黎如玉调息至黎明才离去。
·
辰时，黎如玉自觉去找师祖教习。
沈承让他先过一遍陈予明传授的剑法。
凤阳来时，黎如玉仍在舞剑。
身躯线条分明的青年层层叠叠的衣摆卷着花瓣翩翩翻转，手中的灵剑通体泛出剑意冷光，并萦绕水灵气。
柔顺的长发随风飞舞，单看背影，便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存在。
凤阳喜美，青年的面容不过分惊艳但耐看标致，他的眼生得好看，眼尾自然外延略微上翘，黑润的瞳珠灵灵有光。
他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性格实际跃动。
午时，沈承叫停他。
黎如玉脸上泌着汗，额发湿黏成一小撮小撮。他拄着水寒剑拐到二人前面，声浮气虚道，
黎如玉“师祖，我要累死了。”
沈承：
沈承“……”
凤阳：
凤阳“……”
沈承扶青年坐下，并取了他的剑，摆在石桌边，将倒好的水递给他。
凤阳施了清洁术和拂风术让黎如玉恢复干爽。
黎如玉喝了一杯水，双手搭桌撑住下巴，
黎如玉“师祖，还剩三百零一套剑法没过。”
沈承凝视他，
沈承“你如何记得？”
黎如玉“师尊每三天教一招，积少成多。”
凤阳稀奇道，
凤阳“陈予明一共教了你多少？”
黎如玉“师尊目前共传授千招剑式，四百二十套剑法。”
凤阳“他让你学尽天下剑法？”
黎如玉“没有吧，师尊还没教完吧。”
凤阳“你为何不确定？”
黎如玉“因为我大部分时间在修炼，他没时间教我太多。”
凤阳“他三天教你一招，你学一套岂不是要一年？你先前只身下山历练百年，暂且不说孤招，你如何学的四百套剑法？”
黎如玉顺着话搜索记忆，不知是何缘故，久远的时间线怎么也理不清，交错盘虬，识海突然像被磐石撞击。
黎如玉好疼！
沈承“小徒孙！”
凤阳“乐淮！”
分别坐在他一左一右的两人同时扶他。
疼痛难忍的黎如玉使劲抓紧一人的手，
黎如玉“师、尊……”
沈承揽腰抱他传送去了丹药宗，闪进萧忧的寝室，
沈承“快看看他！”
萧忧不顾家门被闯，上前查看状态不对的青年。
面色苍白的青年紧闭双眼，嘴唇咬破了皮，一手插进鬓发，先前定是扯了发根，那一块地方乱糟糟，他的另一只手死攥着沈承的手腕。
沈承回握手安抚他，他只喊“师尊”二字。
萧忧左手拿开他碍事的手，右手探了他冰凉的额头，翻手朝他的头钉出十几针，转而用一面类似手镜的灵器探查。
黎如玉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萧忧施术定住他，
萧忧“别动。”
凤阳和陈予明一同赶来。
黎如玉“师尊……”
青年心心念念的师尊安抚他，
陈予明“阿淮，师尊在，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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