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雨虚弱地睁开眼,月光下,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线:"高深......玉璧......"
拼合后的玉璧悬浮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古老的地图,正是玉门关外的地形,而某个位置被特别标注,旁边刻着两个小字:
【龙门】
"龙门......"高深皱眉,"不是传说中的地方吗?"
张星雨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轻:"是真实存在的,它是门的源头,也是守门人最初的诞生地。"
她抬起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山谷:"柳七爷和黑石部落想打开的门,只是龙门的投影。真正的龙门一旦开启,两个世界的界限将彻底消失。"
高深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一直阻止他们......"
张星雨点头:"我的祖先,是最后一个封印龙门的守门人。"她看向高深胸口的银鳞,"而你身上的印记......是龙鳞。"
高深震惊:"什么?"
"逆鳞不是普通的蛇鳞,"张星雨轻触他的胸口,"它是龙身上唯一一片倒生的鳞,蕴含着逆转生死的力量。"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当年我的祖先用这片龙鳞封印了龙门,如今它选择与你融合......这不是巧合。"
高深握住她的手:"这意味着什么?"
张星雨沉默片刻:"意味着你可能是下一个守门人......或者,"她抬眼看他,"下一个开启龙门的钥匙。"
密室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追来了。"张星雨挣扎着站起身,"我们得立刻离开。"
高深收起玉璧:"去哪?"
"龙门。"张星雨的黑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在柳七爷找到它之前。"
两人连夜离开驿站,向沙漠深处行进。
高深的胸口不再疼痛,但银鳞的光芒始终未消,像一盏指引前路的灯。
张星雨的状态却越来越差,密室中的禁制似乎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某种深层次的伤害。
黎明前,他们在一处岩洞暂歇,张星雨靠在石壁上,呼吸微弱。
高深小心地检查她的伤势,发现她的手腕内侧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正缓慢地向心脏蔓延。
"这是什么?"他声音发紧。
"禁制的反噬。"张星雨闭着眼,"我在被同化成门的一部分。"
高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怎么阻止?"
张星雨摇头:"除非彻底关闭龙门,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会变成连接两界的桥梁,"她轻声道,"而我的意识将永远消散。"
高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张星雨终于睁开眼,月光下,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璀璨的金色:"高深,如果我失败了......"
"你不会。"高深打断她,声音沙哑,"我不会让你失败。"
张星雨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你知道守门人为什么世代单传吗?"
高深摇头。
"因为我们的血脉注定孤独。"她的指尖冰凉,"永生不死,却永远被两界排斥。"
高深握住她的手:"那你现在还被排斥吗?"
张星雨怔了怔。
高深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银鳞的光芒透过衣料,与她的体温交融:"我身上流着你的血,嵌着你的鳞......张星雨,你还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吗?"
岩洞外,沙漠的风声呜咽。
张星雨的眼角微微泛红,这是高深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
"疯子......"她低声道。
高深笑了:"彼此彼此。"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
银鳞的光芒与张星雨身上的银纹相互呼应,在黑暗中交织成一片星海。
远处,玉门关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而他们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