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nda将Kelly包放回原处,唇角微微上扬:"太多了。"
"不多!"Thyme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只要你能开心,买下整个商场都行。"
衣帽间很快被奢侈品淹没。
Chanel高定系列的斜纹软呢套装还带着巴黎工作室的温度,Delvaux的限量版Brillant手袋用整张鳄鱼皮制成,锁扣上刻着她的名字缩写,Manolo Blahnik的水晶高跟鞋躺在丝绒盒子里,鞋跟里藏着微型蓝宝石,据说能在黑暗中发光。
"这件......"Thyme笨拙地抖开一条Valentino的玫瑰金丝长裙,裙摆上的刺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设计师说全球只有三条......"
裙角扫过Amanda的小腿,像一片温柔的云。
她突然想起铁皮屋里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裙,那是她小时候唯一一条没有补丁的裙子,每次穿都要用熨斗小心烫平。
"太多了。"她轻声说。
Thyme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扔下裙子:"不喜欢?我马上叫他们换!Cartier的新系列还是Van Cleef的......"
"Thyme。"她打断他,"你知道这些对我而言只是装饰品,对吧?"
少年僵在原地,手里还抓着一把Graff的钻石发夹,那些价值连城的小东西从他指缝间叮叮当当落在地毯上,像一场昂贵的雨。
管家在泳池边布置了早餐。
Thyme面前摆着一份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道歉信,纸上还沾着可疑的咖啡渍。
"我......"他盯着自己的膝盖,"不该擅自调查你的过去。"
Amanda慢条斯理地切开La Mer海胆配鱼子酱,银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然后呢?"
"然后......"他的手指揪皱了信纸边缘,"不该把那些破烂......我是说,对你重要的东西......"
"烧了?"
"......嗯。"
香槟杯突然被放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Amanda倾身向前,指尖挑起Thyme的下巴:"知道吗?你道歉的样子比发脾气可爱多了。"
少年整张脸瞬间涨红,连脖子都变成了粉色,他慌乱地抓起Dom Pérignon P3灌了一大口,结果被气泡呛得直咳嗽。
Amanda轻轻拍着他的背,忽然发现他后颈有一道细小的伤痕,那是昨晚他亲自去拍卖行取珠宝时,被展示柜玻璃划伤的。
管家带着六名女佣进来,开始为Amanda试装。
Dior的高定礼服贴着她曲线流动,Valentino的铆钉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Piaget的钻石腕表在她腕间闪烁着冰冷的光。
Thyme坐在一旁的丝绒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当Amanda换上第三套造型——一条Versace的镂空连衣裙时,他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好看吗?"她转身,裙摆如黑蝶般绽开。
"好、好看。"他的声音有些哑,耳尖红得滴血,"都好看。"
Amanda走到全身镜前,镜中的女人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她忽然想起铁皮屋里那块缺角的镜子,每次照的时候都要刻意避开裂痕。
"Thyme。"她轻声唤他。
"嗯?"
"谢谢。"
少年愣在原地,像是没想到会得到感谢。
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茶几上的香槟杯:"不、不用谢!你开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