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yme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曼谷郊外的私人停机坪时,Amanda透过舷窗,看到了一片被阳光镀上金边的玫瑰园。
“这是哪儿?”她转头看向身旁的Thyme,他今天难得穿了件浅色亚麻西装,耳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少年气。
“我的。”他简短地回答,耳尖却微微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扣,“……送你的。”
直升机舱门打开,热浪裹挟着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
Amanda踩着细高跟走下舷梯,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白色大理石铺就的中央步道两侧,是绵延数百米的玫瑰拱廊,深红、香槟粉、午夜蓝的玫瑰交织成一片绚烂的花海。
喷泉池中央立着一尊希腊女神雕像,水珠在她指尖凝结成晶莹的弧光,远处的主别墅像一座欧式宫殿,穹顶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色泽。
“喜欢吗?”Thyme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Amanda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抚过一朵盛开的朱丽叶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她的指尖:“你种的?”
“嗯。”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从英国空运的品种,花匠说很难养……”
她突然转身,红唇微扬:“所以这几个月你总消失,是在忙这个?”
Thyme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粗声粗气地别过脸:“谁、谁记得!进去看看!”
推开沉重的胡桃木大门,室内的景象让Amanda轻轻挑眉——
挑高七米的客厅悬挂着Baccarat水晶吊灯,光线透过数千颗水晶折射成星雨般的碎光。
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水面与远处的海平线连成一片湛蓝,意大利进口的卡拉拉白大理石地面上,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像一幅绽开的油画。
“楼梯扶手是威尼斯运来的Murano玻璃。”Thyme指着螺旋楼梯,语气故作随意,“晚上会发光。”
Amanda缓步走向钢琴区,指尖抚过一架施坦威纯黑钢琴:“你会弹?”
“不会。”他抓了抓头发,“但你说过喜欢听。”
她轻笑,突然按下琴键,一串流畅的音符流淌而出,Thyme瞪大眼睛:“你会?”
“一点点。”她歪头,“要听吗?”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坐在琴凳上,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肖邦的《夜曲》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Thyme站在原地,喉结微微滚动,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侧脸上,让她整个人像镀了一层柔光。
曲终时,他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学的?”
“医学院。”她合上琴盖,“解剖课太压抑,需要发泄。”
Thyme的表情瞬间垮下来:“操,不该问的。”
傍晚的花园被夕阳染成蜜糖色,Thyme带着她穿过玫瑰迷宫,最终停在一座玻璃花房前。
“最后一样。”他推开花房的门,湿热的花香扑面而来——
成千上万朵白玫瑰在恒温花房中绽放,中央立着一尊冰雕,正是Amanda在去年慈善晚宴上跳舞的模样。冰雕脚下,一条钻石项链在丝绒盒中闪着微光。
“本少爷想了很久……”Thyme的声音越来越低,“怎么才能让你记住我。”
Amanda凝视着冰雕,指尖触碰那冰冷的轮廓:“所以?”
“所以!”他突然提高音量,又猛地降下来,“……所以这个破房子归你了。”
她转身,发现他整个人红得像花园里的朱丽叶玫瑰,手指紧张地揪着西装下摆。
“Thyme。”她轻声唤他。
“干嘛!”
“低头。”
他下意识弯腰,下一秒——
Amanda的唇轻轻贴在他脸颊上,一触即离。
时间仿佛静止。
Thyme僵在原地,瞳孔地震,连呼吸都忘了。
“礼尚往来。”她退后一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谢谢你的玫瑰。”
“你你你——”他语无伦次地后退,撞翻了一盆白玫瑰,“这不算!我还没——”
“还没什么?”
“还没正式告白!”他吼完这句,整个人像煮熟了的虾子,转身就要跑。
Amanda一把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回来:“那现在说。”
“我……”他的喉结滚了滚,突然闭眼大喊,“老子喜欢你行了吧!”
花园里惊飞一群白鸽。
Amanda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知道了,小少爷。”
她转身走向别墅,身后传来Thyme崩溃的喊声:“就这样?!老子准备了三个月!”
夜风拂过玫瑰园,掀起一片绯色的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