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老城区的鹅卵石小路上覆着一层薄雪,Amanda踩着Ren提前准备的UGG雪地靴,脚步在积雪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Ren走在她身侧,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伞面微微倾斜,确保雪花不会落到她肩上。
“冷吗?”他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紧张。
Amanda呼出一口白雾,故意将冰凉的手贴在他颈后:“你说呢?”
Ren被冻得轻轻“嘶”了一声,却笑着抓住她作乱的手,塞进自己的羊绒大衣口袋,他的掌心在口袋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指,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指节。
“到了。”他停在拐角处一家咖啡馆前,木质招牌上刻着“CaféFelix”,窗玻璃上凝着朦胧的水雾。
推门进去时,风铃清脆作响。
咖啡馆里弥漫着现磨咖啡和肉桂卷的香气,角落的钢琴旁,一位白发老人正弹奏着德彪西的《月光》。
“你安排的?”Amanda挑眉看他。
Ren替她拉开椅子,大衣袖口掠过她肩膀:“老板是我在苏黎世理工读书时的教授。”
热可可很快送上来,奶油顶上撒着巧克力碎和一小枝新鲜薄荷,Amanda刚要伸手,Ren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先试试这个。”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白色羊皮手套,内衬缝着可拆卸的暖宝宝贴片,“昨天让管家从巴黎送来的。”
Amanda任由他给自己戴上手套,指尖触到内衬细腻的绒毛:“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娇惯。”
“不是娇惯。”Ren的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一按,那里有她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薄茧,“是必需品。”
钢琴曲换成了《梦中的婚礼》,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午后雪势稍歇,Ren带她登上林登霍夫山。
空无一人的观景台上,积雪压弯了松枝,整座苏黎世城在他们脚下铺展开来,利马特河像一条银色的缎带穿城而过。
长椅上的雪被Ren用手帕擦净,他又铺上随身携带的羊毛毯才让她坐下, Amanda看着他从保温杯倒出热红茶,突然笑了:“你口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必需品。”他学她早上的语气,将茶杯递过来时,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瓣,“小心烫。”
茶是伯爵红茶,混着佛手柑的香气。
Amanda小口啜饮,看着Ren从另一个保温层里取出用锡纸包好的肉桂卷,酥皮还冒着热气。
“你做的?”她咬了一口,酥皮在齿间碎裂,甜腻的肉桂香弥漫开来。
Ren的耳尖微微泛红:“酒店厨房教的。”
阳光穿透云层,在积雪上洒下细碎的金光,Amanda忽然倾身,用手指抹掉他嘴角的糖霜:“甜食怪。”
她的手套不知何时摘下了,指尖温热,带着红茶的余温,Ren捉住她的手腕,低头将那根手指含进嘴里,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指腹。
“确实很甜。”他松开她,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雪后的晴空。
远处教堂钟声响起,惊起一群白鸽。
“闭馆了。”Amanda站在苏黎世美术馆侧门前,看着Ren用一把古董钥匙打开员工通道。
“我是董事会成员。”他牵着她穿过黑暗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偶尔需要特权。”
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次亮起,照亮了悬挂在两侧的世界名画,Ren带着她径直走向最里间的秘密展厅,指纹解锁了电子门禁。
“《吻》?”Amanda停在克里姆特的金色画作前,画中相拥的恋人被金箔包裹,璀璨夺目。
Ren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真品从不对外展出。”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淡淡的红酒香。Amanda仰头看着画中纠缠的衣袍,忽然感觉颈侧一热,Ren的唇贴在那里,轻轻吮出一小片红痕。
“比原作如何?”他低声问。
Amanda转身,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发丝,将他拉近:“艺术需要实践。”
他们在价值连城的画作前接吻,Ren的手垫在她脑后,防止她碰到冰冷的墙壁。
唇齿交缠间,Amanda尝到了他舌尖残留的红酒味,混合着雪松的气息,令人眩晕。
警报器突然滴滴作响。
“红外线感应。”Ren喘息着松开她,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我们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