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严浩翔公寓外的消防通道里，第三十七次检查我的“记忆钩”——这根细如发丝的金属针，能精准勾出人类大脑里最鲜活的片段，从富商藏金条的密室密码，到明星没公开的恋爱证据，从来没失过手。
今晚的目标是严浩翔。雇主给的资料写着“神秘投资人，疑似掌握某跨国公司黑料”，没提别的。我翻窗进去时，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他竟坐在沙发上没动，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抬眼扫我的时候，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第三分钟了，”他开口，声音比我偷过的古董钟表还准，“专业窃贼都知道，翻窗后十五秒内该找到第一个藏身点，你在门口绊到地毯那次，我还以为是外卖员送错了。”
我手心里的记忆钩差点滑掉。这人怎么不按剧本走？正常富豪早该尖叫着摸手机报警了。我硬着头皮摸向腰间的电击枪，他却忽然笑了，那笑比没开空调的房间还凉：“别费劲，你那玩意儿对我没用。还有，你衣服上沾了消防通道的灰，看起来像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行，毒舌是吧。我干脆坐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把记忆钩在指尖转了个圈：“严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脑子里关于‘启明科技’的那段记忆。识相点配合，省得我动手。”
他挑眉，把烟扔到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哦？你要怎么动手？用你那根快生锈的金属丝？”
我没跟他废话，趁他抬手揉眉心的瞬间，记忆钩飞快刺向他的太阳穴——这是我练了三年的绝活，从未失手。可针尖刚碰到他皮肤，突然像扎到了钢板，“咔嗒”一声断了。
我傻了。这是记忆钩第一次报废，还是在这么丢脸的情况下。严浩翔看着我手里的半截金属丝，语气里的嘲讽快溢出来：“就这？我还以为你要拿激光枪射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后知后觉地慌了，手摸向口袋里的备用钩，却被他一眼看穿。
“永生者，”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今天吃了牛排”，“简单说，我活了快五百年，记忆比你祖宗的族谱还全，而且——”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我僵住的脸，“没人能篡改或偷走我的记忆，包括你这种半吊子窃贼。”
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永生者？这玩意儿不是只在奇幻小说里才有吗？我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那…那雇主给的钱我退回去，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马上走。”
“走？”他忽然倾身过来，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你闯进来时踩坏了我客厅的地毯，断了我的烟，还毁了我一个安静的晚上。就想这么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算账？我赶紧摸口袋里的钱包：“地毯多少钱？我赔！十倍赔！”
“我不要钱，”他靠回沙发，指了指我手里的半截记忆钩，“你不是会偷记忆吗？帮我找个人。”
“找…找人？”我懵了，“我是偷记忆的，不是私家侦探！”
“她的记忆散在三个人脑子里，”他语气冷了些，“你能偷出来，我就能拼出她的下落。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启明科技的黑料——比你雇主想要的还多，另外，再赔你十根新的记忆钩。”
我盯着他冷得没温度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断钩，忽然觉得这交易有点危险，却又忍不住心动。毕竟，能让永生者记挂的人，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而且…谁能拒绝“十倍新钩”的诱惑啊！
“成交，”我咬了咬牙，“但你得保证，别再嘲讽我的技术，还有…别再提垃圾桶的事。”
严浩翔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居然勾了一下，虽然快得像错觉：“看你能不能先偷到第一份记忆再说。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三个人，比我难搞多了。”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却还是把断钩揣回口袋。得，本来是来偷记忆的，现在倒成了永生者的“记忆搬运工”，这活儿要是干砸了，估计不是赔地毯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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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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