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府嫡女沈清辞,打小就立下宏愿——这辈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就绝不挪窝,安安稳稳当个咸鱼嫡女,混过这辈子就行。可我爹偏不遂我愿,非要给我安排个侍卫,美其名曰“保护安全”,实则是怕我懒出病来。
第一次见张真源,是在我家后花园的躺椅上。那会儿我正捧着颗冰镇葡萄,眯着眼晒太阳,就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睁眼就看见个穿墨色侍卫服的少年站在我面前,身姿笔挺得像棵青松,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格外认真,双手抱拳:“属下张真源,今后负责保护小姐安全,请小姐吩咐。”
我嚼着葡萄,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他——身高腿长,眉眼周正,看着倒是个精神小伙,就是这表情,严肃得有点过头了。我挥挥手:“没什么吩咐,你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别挡我晒太阳就行。”
本以为这侍卫会跟府里其他人一样,知道我“咸鱼”本性后就懒得管我,可张真源偏不。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就听见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小姐,该起了,晨练时间到了。”
我蒙着被子装死,他却不依不饶,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声音还跟刚开口时一样稳:“小姐,晨练能强身健体,属下陪您一起。”我气得掀开被子,打开门就看见他还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眼神坚定得像要上战场。
得,碰上硬茬了。我没好气地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却没动,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小姐,将军吩咐过,要属下督促您锻炼,属下不能失职。”
我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冷笑——跟我斗?还嫩了点。我故意揉了揉眼睛,声音软下来:“可是真源,我昨晚没睡好,头好晕,实在起不来……”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张真源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紧张,伸手想扶我又不敢,声音都放轻了:“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那晨练……今日就先算了,您再睡会儿。”
我心里偷着乐,面上却还装着虚弱:“不用请大夫,我再睡会儿就好,你别担心。”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帮我把门关上,还小声说:“小姐好好休息,属下就在门外守着,有事您叫我。”
等门关上,我立马掀开被子,从床头摸出包蜜饯,边吃边笑——这侍卫,看着憨憨的,还挺好骗。
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可我没想到,张真源的“憨憨”和“浪漫过敏”,能离谱到这种地步。
我爹怕我嫁不出去,总给我安排相亲。有次相的是个书生,温文尔雅,还特意给我带了支簪子,说是亲手做的,上面刻着“清辞”二字。我看着那簪子,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瞌睡,可脸上还是得装着开心。
那书生正跟我聊诗词歌赋,张真源突然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杯茶,放在我面前:“小姐,喝口茶润润喉。”我刚想接,就看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书生,眉头皱得紧紧的,像在看什么敌人。
等书生走后,我拿着簪子问他:“真源,你觉得这簪子好看吗?”他凑过来看了看,认真地说:“小姐,这簪子做工一般,而且上面的花纹有点硌手,万一划伤您怎么办?属下觉得还是上次给您买的那支银簪好用,安全。”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分析安全问题的样子,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张真源,人家这是心意,你懂不懂浪漫啊?”他愣了一下,挠挠头:“浪漫?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比小姐的安全还重要吗?”
我彻底无语了——跟这个浪漫过敏的憨憨,根本没法聊。
不过,张真源虽然憨憨的,护我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
有次我去庙会,想偷偷买串糖葫芦,结果被几个地痞流氓盯上了。他们围着我,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伸手就要抢我的钱袋。我心里一点都不慌,甚至还在想——正好,让张真源来救我,省得他总觉得我是柔弱小白花。
果然,没等我开口,张真源就冲了过来,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拳头捏得咯咯响:“你们敢动小姐一下试试!”那几个地痞看着他高大的个子,有点怕了,可还是嘴硬:“小子,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跟这位小姐的事。”
张真源没跟他们废话,直接一拳打在最前面那个地痞的脸上。他身手利落,没几下就把那几个地痞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了。他转过身,赶紧检查我有没有受伤,声音里满是紧张:“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碰到您?”
我摇摇头,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抓着他的袖子:“真源,我好怕……刚才吓死我了。”他立马把我护得更紧了,声音软下来:“小姐别怕,有属下在,没人敢欺负您。以后您出门,属下一定寸步不离。”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心里偷偷笑——这憨憨,还挺好骗的。
不过,我这“白切黑”的伪装,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有次府里来了个远房亲戚,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总爱跟我抢东西。她看到我桌上放着支玉簪,非要抢过去,还说我“一个咸鱼嫡女,不配戴这么好的簪子”。我懒得跟她争,就想让她拿去,可张真源却不让,把簪子护在身后:“这是将军给小姐的,您不能抢。”
那大小姐不依不饶,还想动手打我,张真源直接拦住她,眼神冷冷的:“您要是再这样,属下就只能请您出去了。”那大小姐气得哭了起来,去找我爹告状,说我欺负她,还说张真源凶她。
我爹把我叫过去,问我怎么回事。我刚想装可怜,张真源却先开口了:“将军,是那位小姐先抢小姐的簪子,还想动手,属下只是在保护小姐,跟小姐没关系。”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维护我的样子,心里有点暖。我爹瞪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以后别跟那大小姐一般见识。等走出书房,我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行啊张真源,刚才挺勇敢的嘛。”
他挠挠头,笑了:“保护小姐是属下的职责,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小姐。”我看着他笑得露出的小虎牙,突然觉得,这个憨憨侍卫,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后来,我发现张真源虽然浪漫过敏,却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好。
知道我喜欢吃甜食,他会每天早上给我带刚出炉的桂花糕;知道我怕黑,他会在我晚上看书的时候,在旁边点上两盏灯,默默陪着我;知道我懒得动,他会把热水端到我房间,还会帮我把衣服叠好。
有次我问他:“张真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声音却有点紧张:“因为……因为小姐是好人,而且……属下喜欢小姐。”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心里突然有点慌。我一直把他当成个好骗的憨憨,当成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侍卫,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我。
我故意装着没听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却上前一步,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属下喜欢小姐,想一辈子保护小姐,不管小姐是想当咸鱼,还是想做别的什么,属下都陪着您。”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这个浪漫过敏的憨憨,早就把我放在了心里。原来,我每次装可怜骗他的时候,他都不是真的傻,只是愿意相信我,愿意顺着我。
从那以后,我对张真源的态度变了。我不再故意骗他,不再把他当成个憨憨侍卫,而是把他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人。
有次我跟他去郊外散步,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支银簪,上面刻着只小懒猫,跟我平时懒得动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属下不知道什么是浪漫,就想着给小姐做个喜欢的东西。这只小懒猫,像小姐一样可爱。”
我看着那支银簪,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红。我抬起头,看着他:“张真源,谢谢你。”他笑了,露出小虎牙:“小姐喜欢就好。”
现在,我爹已经同意我跟张真源在一起了。他还是那个憨憨的侍卫,还是会在我吃太多甜食的时候唠叨我,还是会在我跟别的男生说话的时候吃醋,还是会在我懒得动的时候,把什么都给我准备好。
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张真源这样的憨憨?我会笑着说:“因为他虽然浪漫过敏,却会用最真诚的方式对我好;虽然看起来憨憨的,却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我;虽然不懂什么是甜言蜜语,却会把我的喜好记在心里,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在乎我。”
而张真源每次听到这话,都会把我搂进怀里,小声说:“小姐,不管以后怎么样,属下都会一直陪着您,做您的专属侍卫,一辈子保护您。”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心里满是幸福。原来,当咸鱼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身边有个愿意陪你一起躺平,还会把你宠成小公主的憨憨侍卫,就算是咸鱼,也能过得甜甜蜜蜜,开开心心的。
以后的日子,我想跟我的憨憨侍卫一起,在将军府里过着咸鱼般的小日子,早上一起吃桂花糕,中午一起晒太阳,晚上一起看星星。毕竟,有他在身边,就算是最平凡的日子,也会变得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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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