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

夏夜的风裹着孜然和辣椒的香味，吹得人心里发馋。我攥着手机蹲在“老杨烧烤”摊前，盯着油滋滋的烤五花肉咽口水——钱包里只剩三块五，刚够买一串鱼豆腐。

正纠结要不要赊账，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痞气的少年音，像冰镇可乐炸开的气泡：“老板，十串五花肉、五串脆骨，再加两罐冰啤酒。”

我回头，撞进一双亮得惊人的桃花眼。男生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清晰的下颌线，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沿，浑身透着“不好惹”的野劲。他胸前的校牌晃了晃，上面的名字格外显眼：刘耀文。

是隔壁职高的“风云人物”——听说打架超狠，却总在月考榜上排前三，还偷偷给流浪猫喂火腿肠。

我盯着他桌上即将上桌的五花肉，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直白，刘耀文突然看过来，挑眉笑了笑：“想吃？”

我赶紧摇头，却控制不住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下一秒，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手机“啪”地砸在他的啤酒罐上，啤酒洒了他一裤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得赶紧起来，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心很热，指节分明，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我动弹不得。

“不是故意的？”他凑近我，鼻息里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眼神里却藏着坏笑，“那你说，怎么赔我？”

我看着他湿掉的裤子，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钱包，急得快哭了：“我、我没钱……要不我帮你洗裤子？或者我把这串鱼豆腐赔给你？”

他盯着我手里的鱼豆腐，突然笑出声，松开我的手，把刚上桌的五花肉推到我面前：“算了，看你饿坏了的份上，这串赏你。”

我愣了一下，没敢动。他却直接拿起一串，递到我嘴边：“吃啊，怕我下毒？”

烤肉的香味钻进鼻腔，我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外皮焦脆，内里鲜嫩，孜然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好吃得我眼睛都亮了。

刘耀文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又递过来一串：“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那天晚上，我吃了刘耀文五串五花肉、两串脆骨，还喝了半罐他的冰啤酒。他没再提赔裤子的事，只是在我吃得满脸油光时，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嫌弃却带着笑意：“小馋猫，吃慢点。”

自从烧烤摊那次“碰瓷”后，我总能偶遇刘耀文。

有时是在放学路上，他骑着黑色摩托车，戴着头盔，看到我就放慢速度，扔过来一袋草莓味的糖：“路上小心点，别又摔了。”

有时是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他站在冰柜前挑冰淇淋，看到我盯着巧克力味的甜筒发呆，就会多拿一个，塞到我手里：“拿着，别让我看见你又蹲在路边流口水。”

他还是那副又痞又野的样子，却总在细节里藏着温柔。可我很快发现，他还有另一面——“绿茶”得让人牙痒痒。

那天我和同班男生一起去图书馆借资料，刚走出图书馆，就看到刘耀文靠在墙上，手里玩着手机。看到我们，他立刻收起手机，走过来，眼神委屈地看着我：“星星，你怎么跟别的男生一起出来？我等了你半小时，还以为你忘了我们约好去吃新开的汉堡店。”

我愣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约好去吃汉堡店了？可没等我解释，他就拉住我的手腕，对那个男生笑了笑，语气却带着敌意：“不好意思，我和星星还有事，先走了。”

拉着我走远后，他才松开手，眼神恢复了平时的野劲：“那男生对你有意思？”

“你别乱说，我们就是同学！”我瞪了他一眼，“还有，我们什么时候约好去吃汉堡店了？”

他挑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记录——里面居然有一条他昨天发给我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汉堡店见，带你吃最好吃的芝士汉堡。”可我根本没收到这条消息！

“你是不是没看手机？”他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答应了，特意提前半小时来等你。”

我拿过他的手机一看，才发现他把消息发错人了，发给了一个备注“星星（小号）”的账号。可他却一脸无辜：“啊？发错了？那怎么办，我都跟老板预定了芝士汉堡，不吃就浪费了。”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居然有点愧疚，只好跟着他去了汉堡店。直到他看着我吃芝士汉堡时，嘴角偷偷上扬，我才反应过来——我被他“绿茶”套路了！

刘耀文好像格外纵容我的“小作”。

我想吃城南的糖葫芦，他能骑着摩托车，跨越半个城市去买，回来时糖葫芦还是脆的；我想看凌晨的日出，他能定好闹钟，陪我在山顶吹两个小时的冷风，还把外套脱给我；我生气时故意不理他，他能蹲在我宿舍楼下，唱跑调的情歌，直到我忍不住笑出来。

可我也有“作”过头的时候。

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来准备了礼物，却因为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说话，就气冲冲地把礼物扔回了家，还跟他说“我不想理你了”。

他打电话我不接，发消息我不回，直到晚上，他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我家楼下——外面下着大雨，他手里拿着一个蛋糕，蛋糕盒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角。

“星星，你下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跟那个女生只是同学，她问我作业，我没跟她多说一句话。”

我趴在窗户上，看着他淋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还是忍不住跑了下去。

“你是不是傻？下雨不知道躲一下吗？”我拿出毛巾，给他擦头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抓住我的手，眼神认真：“我怕我走了，你就真的不理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文”字，“这是我给你买的，本来想生日跟你告白的。”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眼泪掉得更凶了。“刘耀文，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是笨，”他笑着，伸手把我抱进怀里，“笨到只喜欢你一个人，笨到怕你生气，笨到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

从那天起，我成了刘耀文的女朋友。他对我更好了，却也暴露了他“疯批”的一面——有人跟我表白，他直接把人堵在巷子里，眼神凶狠：“离她远点，不然我不客气。”；我被老师批评，他第二天就去找老师，有理有据地为我辩解，气场强大到老师都愣了；甚至有一次，我随口说喜欢某个明星的周边，他居然通宵排队，把周边买到手，还跟我说“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来”。

可他的“疯”，从来只对别人，对我永远是温柔的。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吃饭都会提前跟服务员说；会记得我生理期的时间，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会在我熬夜写作业时，陪在我身边，给我剥橘子，还会帮我检查作业。

我和刘耀文的日常，基本就是“吃”。

他会带我去吃藏在巷子里的老字号馄饨，皮薄馅大，汤鲜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会带我去吃夜市的烤冷面，加双蛋加培根，刷上厚厚的甜辣酱；会带我去吃郊区的农家乐，现摘的草莓，刚炖好的鸡汤，好吃得我差点把碗都舔干净。

他总说我是“小馋猫”，却每次都会把我喜欢吃的留给我。我吃不完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地接过去吃；我想吃的东西，不管多远，他都会带我去；甚至有时候，他会亲自下厨，虽然只会做番茄炒蛋和蛋炒饭，却每次都做得格外香。

那天周末，我赖在他家看电视，肚子饿得咕咕叫。刘耀文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番茄，说要给我做番茄炒蛋。

我凑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笨拙地打鸡蛋，蛋壳掉进碗里，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把蛋壳挑出来；切番茄时，不小心切到手指，他“嘶”了一声，却还是继续切，只是动作慢了很多。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我忍不住走过去，想接过他手里的刀。

他却把我推开，语气坚定：“不行，我要给你做。”

没过多久，番茄炒蛋端上桌。卖相不怎么样，番茄炒得有点糊，鸡蛋也有点老，可我尝了一口，却觉得比任何餐厅的都好吃。

“好吃吗？”刘耀文紧张地看着我，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好吃！”我点点头，夹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刘耀文，你以后每天都给我做好不好？”

他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只要你想吃，我每天都给你做。”

吃完饭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靠在他怀里，他抱着我，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剥好一瓣就喂给我一瓣。

“刘耀文，”我抬头看着他，“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啊？”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眼神温柔：“以后啊，我会努力赚钱，带你去吃更多好吃的，带你去旅行，带你见我的家人。等我们毕业，就结婚，然后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小馋猫，我每天给你们做番茄炒蛋。”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发烫，紧紧抱住他：“刘耀文，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星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真诚，“比喜欢吃的还喜欢你。”

和刘耀文在一起越久，我就越发现他的“双面”其实都是因为我。

在别人面前，他还是那个又痞又野的刘耀文，话不多，眼神冷淡，谁都不敢轻易惹他；可在我面前，他会撒娇，会委屈，会因为我跟别的男生多说一句话而吃醋，会因为我开心而开心，会因为我难过而难过。

那天学校举办运动会，我报名参加了八百米赛跑。站在起跑线上，我紧张得腿都在抖。刘耀文站在跑道边，冲我挥手，大声喊：“星星，别怕，我在这！”

发令枪响后，我冲了出去，可跑了一半，就觉得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慢。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听到刘耀文的声音：“星星，加油！跑完我带你去吃冰淇淋！”

我咬咬牙，继续往前跑。快到终点时，我腿一软，差点摔倒。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

“没事吧？”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焦急，他扶着我，仔细检查我的腿，“有没有摔疼？”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我靠在他怀里，喘着气。

他把我抱起来，往休息区走，语气心疼：“早知道就不让你参加了，跑这么累干什么。”

“我想为班级加分嘛。”我小声说。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脸颊：“傻不傻，班级加分哪有你重要。”

那天下午，刘耀文陪在我身边，给我递水，给我揉腿，还去买了我最喜欢的草莓冰淇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暖暖的。原来那个在外人面前又痞又野的少年，在我面前，会这么温柔，这么细心。

运动会结束后，学校举办了晚会。刘耀文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他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和平时那个叼着烟、玩着手机的少年判若两人。

台下的女生都在小声议论：“刘耀文也太帅了吧！”“他居然这么优秀！”

我坐在台下，看着他，心里满是骄傲。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又痞又野，却也优秀温柔。

晚会结束后，刘耀文找到我，拉着我的手，往学校的小树林走。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星星，”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疯’，很‘绿茶’，还很霸道，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怕失去你。”

我笑着，伸手抱住他：“我知道，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又痞又野，又绿茶又疯批，还很憨萌，很温柔。”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紧紧抱住我：“星星，谢谢你，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月光下，我们紧紧相拥，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息。我知道，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刘耀文都会陪在我身边，用他的方式，把我宠成最幸福的小作精。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他，喜欢他的每一面，不管是又痞又野的他，还是绿茶疯批的他，抑或是憨萌温柔的他。因为我知道，他所有的“双面”，都是对我独一无二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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