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猛地从马嘉祺身后走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少城主的父亲是北境名将,素来以公正闻名,怎会是灭我沈家满门的凶手?你定是别有用心!”
萧逸挑眉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沈姑娘,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看到的‘公正’,或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假象。三年前沈家被指通敌,负责查案的锦衣卫,正是马鸿远暗中调派的人手;沈家灭门当夜,城外出现的神秘骑兵,铠甲上刻着的徽记,与城主府的私兵如出一辙。这些,你又知道吗?”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我转头看向马嘉祺,他脸色苍白,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却始终没有反驳。这沉默,让我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
“少城主,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抓住马嘉祺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不敢相信,那个答应帮我洗刷冤屈的人,他的父亲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马嘉祺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阿微,我……”他张了张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萧逸见状,冷笑一声:“马少城主,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她吗?你早就知道你父亲与沈家旧案有关,却一直装作不知,接近沈姑娘,不过是想利用她,掩盖当年的真相罢了!”
“我没有!”马嘉祺突然厉声反驳,目光凌厉地看向萧逸,“我父亲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挑拨离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萧逸收敛了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到马嘉祺面前,“这是当年参与沈家灭门的锦衣卫统领的令牌,上面刻着‘马’字私印,你父亲的私印,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马嘉祺捡起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印记,脸色愈发难看。我凑过去一看,令牌上的私印,与马嘉祺平日里处理公务所用的印章,竟有七分相似。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嘉祺。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马嘉祺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有人故意伪造令牌,嫁祸我父亲。”
“伪造?”萧逸嗤笑一声,“那你再看看这个。”他又掏出一卷书信,扔到桌上,“这是你父亲与京城官员的密信,上面清楚地写着,如何罗织罪名陷害沈家,如何调派兵力灭门。你若不信,尽可以拿去核对笔迹。”
马嘉祺颤抖着手拿起书信,一行行仔细看着,脸色从苍白逐渐变得铁青。他猛地将书信攥在手中,信纸被揉得皱巴巴的,指缝间甚至渗出了血丝。“不可能……父亲他绝不会这样做……”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逃避现实。
我站在一旁,只觉得浑身冰冷。书信上的字迹,与马嘉祺书房中那些马鸿远的手札,一模一样。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马鸿远,那个我曾以为是正义化身的靖安城主,竟是杀害我族人的真凶。而马嘉祺,他是否早就知道这一切?他接近我,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监视我?
“少城主,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抓住马嘉祺的手臂,眼中含泪,“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马嘉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阿微,我没有骗你!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父亲与沈家旧案有关,我一直想查清真相,想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我……”
“够了!”萧逸打断他,“马少城主,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沈姑娘的族人死在你父亲手中,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他转向我,语气带着几分蛊惑,“沈姑娘,马嘉祺与他父亲一丘之貉,你若想为族人报仇,不如跟我走,我帮你拿到马鸿远的罪证,让他血债血偿!”
我看着萧逸,又看了看马嘉祺,心中一片混乱。萧逸的话虽然刺耳,却句句戳中要害;马嘉祺的解释,听起来那么苍白无力。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刘嬷嬷尖利的嗓音:“少城主,老城主请您即刻前往前厅,有要事相商!”
马嘉祺脸色一变,他知道,父亲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萧逸,沉声道:“萧逸,今日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敢伤害阿微,我定不饶你!”说完,他转向我,语气带着恳求,“阿微,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不等我回答,他便转身快步离去。萧逸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交代?他能给你什么交代?他父亲是凶手,他这个做儿子的,难辞其咎!”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的仇恨与对马嘉祺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萧逸走到我面前,语气缓和了一些:“沈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要清楚,马嘉祺靠不住。只有我,才能帮你报仇。你若愿意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城主府,找机会搜集马鸿远的罪证。”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虑。萧逸的身份神秘,他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真的想帮我报仇,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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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