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周的时间,张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柏静婉和张洪山的婚礼。
无论是现场布置还是婚礼邀请函,以张家在商界的地位来说,没有几百人是忙不成的。
而在这些忙碌的人中,悠闲的张函瑞变得格外突出。
青年每天醒来,可以端着一杯咖啡靠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别墅里的人忙忙碌碌。
张函瑞的视线从客厅的一头飘到另一头。
啊……还真是细心啊。不仅是墙壁的颜色还是装饰,全部变成粉色的了。
倒是很符合柏静婉的气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要求的。
“抱歉大少爷,能请您让一下吗,我需要装饰栏杆。”
一位家仆站在张函瑞身后,小心翼翼的提醒。
张函瑞没有回头,靠在栏杆上喝了一口咖啡。
家仆以为张函瑞没听见,再次提醒了一次:
“大少爷,能请您让一下吗?我要装饰栏杆……”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家谁才是主人。”
青年淡淡的一句话,让家仆浑身抖了抖。
“不……少爷您误会了……我只是……”
张函瑞没说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管家闻声赶来,跟了张家二十多年,对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他再了解不过了。
“少爷,我马上处理。”
身后的家仆被管家带走,张函瑞随便叫了个人将杯子放下。随后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身旁端着咖啡杯的家仆恭敬的问到。
“张明哲呢,还没起床吗?”张函瑞问。
“二少爷今天上午出去了,就在您起床之前。”
张函瑞顿了顿。
他是要去做什么呢?
两个小时后,一辆车停在Flame酒吧后门。
张函瑞下车,掏出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让他皱起眉头。
还是来晚了吗……
室内漆黑一片,张函瑞抬头看着二楼。那里正有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来了。”祁左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函瑞,嘴里的烟被咬的满是牙印。
“对不起。”
他在祁左身上闻到了久违地信息素味儿,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祁左也从来不说。与此同时,还有张明哲浓烈的橘子味Alpha信息素,让人无法忽视。
看来祁左和张明哲已经做过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张明哲已经诱感剂成瘾了。接下来哥的路也会走的更顺利吧。”祁左笑了笑,袅袅的烟雾升腾,模糊了他的神色。
张函瑞没有说话。
是,他明明可以彻底罢演这场闹剧,崩坏自己优秀的人设,从张明哲手下救出祁左。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毕竟比起之后不稳定的争端……诱感剂来的更直接。商人之间的博弈通常不带什么感情,只要可以利用就有价值。
但是……
但是祁左对于自己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下属吗?
“在想什么呢,眼神这么迷茫。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祁左拍了拍张函瑞的肩膀,咧嘴笑了笑,“很久没有这么和你肩并肩聊天了,还挺怀念的。……对了,祁家你帮我处理掉吧。”
“怎么忽然想处理了?”张函瑞抿唇。
-当初在救出祁左的时候他就想要彻底处理掉祁家,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被祁左阻止了,这个Omega一直怼家抱有期望。
他幻想着有一天还能够回到那个家。
“没什么,现在Flame就是我的家啊,我不需要那个家了。”祁左撑着脸嘟嘟囔囔,嘴唇边上还带着青紫,“其实我啊,因为是私生子,从小就被父亲猥亵……”
14岁那年,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次对自己下手,将他按在沙发上qj。从此他便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整日活在无休止的性爱之中。
没有人发现,没有人救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四年。
直到十八岁,他能够自由出入家门,以祁家小公子的身份游走在社会上。为了脱离父亲的监控,祁左开始找各种各样的人做爱。
无论是Alpha还是Bata,只要是个人,无论男女老少,有人脉更好没人脉也罢。他全部主动凑上去祈求垂怜。
就是那个时候自己被冠上婊子的名号,也被父亲踢出了祁家。
不过也幸好是那个时候的床伴关系……为自己积累了一些人脉。可以为张函瑞做点事情。
祁左盯着自己的手眨了眨眼。
“烟要烧到嘴了。”张函瑞用手指夹掉祁左口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我刚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嗯?你说什么?”祁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吧。”
“我说,不要再答应张明哲的私下见面了,我会处理他……”
“好——”祁左轻咳了两声,打断张函瑞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现在累了,需要休息。”
“祁左……”张函瑞还想再说什么,祁左一边离开一边挥挥手。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那个Omega的背影深深的刻进张函瑞的骨子里。
……
晚上张函瑞回家,刚好遇到在走廊的张明哲。对方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已经平稳度过易感期,脸也不红了。
张洪山和柏静婉在客厅卿卿我我,张函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张明哲挑眉,“哥,下周一你就是我真正名义上的哥哥了。”
婚礼请帖已经发了,各个方面也都到位。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柏静婉嫁进张家了。
“好哦,提前恭喜你。”张函瑞冷着脸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张明哲嘴角抽了抽,恭喜?这是张函瑞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另一边,张函瑞回到房间,看着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笑了。
他随手回拨回去,捏着嗓子道,
“喂?哪位?”
电话对面的声音宠溺又无奈,“小瑞,为什么不接电话?”
“刚刚出门了没看到,而且我给你准备的表演只能在晚上看到。”张函瑞用肩膀夹着手机,“你现在应该在S市了吧?”
“对,在你给我定的房间。”
左奇函说到这里语气还有些失望。
因为是张函瑞亲自定的酒店,他还期待了好久。本以为打开房门应该是小瑞,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白白浪费了性致。
“景色很好,去窗户面前看看吧。”
随着电话里张函瑞的指令,左奇函走到窗前。从落地窗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到下面正在施工的工地,正是张函瑞在S市的项目。
别说什么景色了,一片工地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什么都没——”
砰——!!!
剧烈的震动和轰鸣打断了左奇函的话,男人猛地睁大眼睛,像雕塑一样愣住了。
随着爆炸和火光的发生,在工地里一栋已经打好框架的高层施工楼房轰然倒塌。声音半个S市都听得见。
剧烈的灰尘腾空而起,小范围的蘑菇云缓缓逸散。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