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没关严,虚虚得掩着一条缝。受好奇心驱使,千结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用一只眼睛鬼鬼祟祟的往里望。
门缝里所有的东西都盖上了一层虚影,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天上。
平日里,刃总是不允许他进入房间,刃几乎可以容忍他任何行为,但是就是不允许他进自己的卧室,就像在藏什么东西一样。千结这哪受得了,本就好奇心旺盛,还对刃有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自然是想要了解更多,知道更多关于自己或者刃的消息。
当然千结也不是什么没有礼貌的坏孩子,别人不愿意的事不能强迫别人做,卡芙卡教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千结从不在背后进刃的卧室,他一般当着刃的面进卧室,运气好不会被赶出去,运气不好就会被丢出去。
刚开始还可以看见房间里的陈设,很简洁,房间内仅摆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内,映照出满室的金黄。然后眼前一黑,沐浴露的香气幽幽传来,紧接着门被拉开,千结原本是扶着门站立,一下没了支撑,整个人向前栽,还没等到和地面亲密接触,就被人扶住。
但千结现在不太愿意抬头看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就假装没感觉到,一直埋着头,死死盯住地板砖。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禁锢在肩膀上的手没有一点儿松动,甚至没有一丝抖动,稳如泰山。
最后实在没办法,千结借着力,慢慢站起,微微弯着腰,这才看清眼前是何光景。
眼前人只穿了件浴衣,腰部被腰带系着,可惜腰带只遮住了腰间的皮肤,露出大片麦色紧实的胸膛,只是多了很多愈合不了的狰狞疤痕,没有破坏观感,反而增添了几分危险感和神秘感,像一只野兽,蓄势待发。
发丝还在滴水,水滴从发尾落下,划过锁骨,留下一道道水痕,最后隐入浴衣深处不见了。
千结向刃的身后看去,浴室亮着灯,还在不断涌出白色的热气,原来刚才的朦胧感是水蒸气。千结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嗓,站直身体,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冲刃邪魅一笑,然后吹了声口哨。
“哟,美人出浴”
“?”
这次是两人的静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刃不说话是因为本身就不爱说话,千结不说话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
最后是刃先动手打破沉默,他伸手将千结整个人转过去,让他对着门外面,然后轻轻把人推走了。
千结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然后踢脚回了房,一路上异常沉默,连出门银狼的和他打招呼都没反应。
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千结扑到被子堆里想。
另一边,刃思考了很久,才找出那个常年不在自己手里的终端,给银狼发了一条消息,他敢发誓这是除了追杀某人外最认真的时候。
“以后少给千结看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