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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离双华

北离双华

楔子

北离年间

  有两大侯爷分别是镇西侯百里洛尘和安东侯南宫霖宴,镇西侯府有独孙百里东君 ,安东侯府有独女南宫问卿

  南宫问卿年仅十五才名远扬 被太安帝封为安华郡主 又被祭酒先生李长生所看中,成为他坐下唯一的女徒弟  手拿李先生所赠阴阳踏月鞭四处游历

 正文

  柴桑城属润州所辖,是整个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这里豪商云集,雅士汇聚,所以路过西南道的贵人,只要有暇,都会来这座城转一转。世人有言,青州九城只能占天下财气八分,还有一分给了帝都天启城,然后剩下的一分一半给了其他城池,一半则留给了柴桑城。而柴桑城最有钱的,莫属于金钱坊顾家。

百里东君正无奈地回到酒肆的时候,一阵突兀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冲在最前,身后还有八位骑马穿着软甲的侍从跟随着。前几日刚下过雨,地上还皆是水滩,马车速度不慢,踏起一地水花,朝前奔来。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害怕那溅起的泥水染湿了他的衣衫。

随后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男子大概是三十余岁了,身形高大,面容和善,只是左边的那一抹眉毛,却是白色的。他望向酒肆的老板,微微一愣,随即恍然,笑了笑,问道:“小二?” 百里东君笑着说到“你若眼睛不好 拐角处便有一家医馆 我可以为你出钱看病,若是要喝酒 我的酒馆欢迎你”男人笑到“小老板会酿酒?

  ”百里东君:" 那当然了!我跟我师父学酿酒可是学了整整七年诶!" 白眉客人豪掷五百两银子将那十二盏酒全点了一遍,甚至因为他们几人脚上带泥弄脏了酒肆的地面愿意付双倍的价钱。

  百里东君丝毫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一脸乐呵的收钱,然后亲自去酒窖拿酒。

  侍从对白眉男低声道:“敢情这酒肆就这老板一个人,后厨、小二、客人都没有。”

       “不,还有一个客人。”白眉男眼睛微微一瞥,看向了店铺的最角落。

那里趴着一个人,此刻还是清晨,就仿佛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他穿着一身白衣,虽然是一件不太干净的白衣。桌子上还靠着一杆长枪,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侍从微微皱眉,望向白眉男。

  角落里那个醉酒的男子忽然打了个寒颤,像是被冷风吹醒了,他挠了挠头发,抬起头,随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过靠在桌子上的那杆长枪,使劲地在地上顿了顿。

  枪客抬头,对上了那一抹白色的眉毛,心头忽然一凉。

白眉男笑了笑:“我这酒还得给人带去,小兄弟若是想喝,我那五百两银票中还多了一盏的钱,不妨就送给小兄弟了。”

枪客甩了甩头,似乎终于酒醒了,他收回了手,轻轻揉了揉,重新走回了角落里,继续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呼呼大睡起来。

  白眉男依然和善地笑着,似乎并不介意,随即便转头对着侍从们说道:“喝完了,走吧。”

“是。”侍从们收回了刀,转身走了出去。

其中一名侍从起得最慢,似乎犹然品着那酒中滋味,身旁的另一人轻轻地推了一下他:“学正,发什么呆啊。”

被唤作学正的侍从晃了晃脑袋:“真的是好酒啊。”他对着白东君咧嘴笑了笑,随后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白眉男拿过了桌上剩下的两盏酒,也跟着走了出去。

“贵客若有空,可要常来啊。”白东君难得遇到一位懂酒的客人,而且对方还喝过自己久仰的秋露白,自然忍不住招揽一下。

可是白眉男却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非但没有回他的话,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车夫在门口撑开了伞,白眉男将一盏酒递给了他,带着另一盏走进了马车内。

“那马车里还有一个人。”枪客重新把头抬了起来,低声说道。

白东君点了点头:“他刚说还多一盏酒可以给我喝的时候,我就算出来了。”

“不必算,我们习武之人会望气,这辆马车的气就不对。”枪客说道。

白东君撇了撇嘴:“欺负我武功不好?”

白眉男上了车,车夫拿起那盏酒,对着嘴一饮而尽,随后看了白东君一眼,将手中的酒壶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然后猛地一扬鞭,冲着前方扬长而去。

  东归酒肆之中,送走了这一波贵客后再次变得门庭冷落,白东君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叹了口气:“你说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桑落城的特别节日,这个节日里人们都不能出门买东西,但是卖东西的人还是要出来迎客,并且依然喜气洋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夜色终于降临。

两盏美酒,一盘肘子肉。

枪客虽然邋遢,但是做饭的手艺很不错,他和白东君两人相对而坐,一口酒,一口肉,正压着惊。枪客的手现在都还颤抖着,他想起那两个白衣女子和那个执伞的黑衣男就忍不住打寒颤:“方才那些人,如果想杀我们,我们已经死了。”

白东君脸色稍微好些,他傲然道:“要杀我可得看他够不够胆!”

枪客忽然正色,拿起酒杯敲了敲桌子:“喂,白东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无非就是什么世家贵族,豪商子弟,但你要知道,入了江湖,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管你的身份。杀了你的人,埋了你的尸体,你的家人甚至都不会知道你死了。听我一句,明日离开这里,你再送我三坛酒,一匹马,我送你到家。”

白东君也拿酒杯敲了敲桌子:“如果我死,他们会知道的。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查出杀我的人,然后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如果你知道我的家人都是谁的话。还有,我才不走,我走的那天,必然整个柴桑城的人都得知道我这东归酒肆,酒味可胜月落白,是这城中第一!”

枪客不再多言,喝下一口酒,砸了砸嘴:“这是什么酒,之前没喝过?”

“我新酿的,还没取名字。味道如何?”白东君问道。

枪客耸了耸肩:“好不好喝,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至少还得找两个客人来。”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两声脚步声。

白东君猛地抬头,枪客一把握紧了放在桌边的长枪。

“哦,是你们啊。”白东君整个人瞬间舒缓下来,他虽然记不清对方的容貌,可那一身软甲他还是记得的,正是白天里来的那位白眉男的侍从。他快步走上前:“刚好我们在品新酒,你们也来喝一杯。”

  一声拔刀声骤起。

站在前面的那名侍从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冲着向自己走来的白东君一刀挥去。白东君一愣,猛地往后撤了一步,可已经来不及了,长刀已经快要刺入他的咽喉。

脚下的地板似乎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那名侍从就已经退了回去,握刀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他恨恨地望向前方:“好枪法。”

他的对面,枪客右手持着枪,左手还拿着刚刚饮空的酒杯,他微微地眯了眯眼:“东君,生死片刻间,我救了你一命,这酒的名字就由我取吧。不妨就叫须臾如何?”

白东君细细想了一下,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拍手道:“生死不过须臾间,好名字啊。”

“奎正,如何?”另一名叫做乐正的侍从上前问道。

奎正将刀收了回去,右手使劲甩了甩:“没有大碍,不过刀子扎手,需要小心些了。”随后他持刀对着枪客沉声道:“以你的武功,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巧了,还真是无名辈。我从小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枪客将枪重重地一顿地,“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竟然真是无名之辈。”奎正无视了他的一长段豪气干云的介绍,只是冷笑,“你本来可能名扬江湖,只后悔自己来错了地方吧。”

司空长风猛地提起枪,随即一头砸下,将那两名侍从逼得连连后退。司空长风长枪猛挥,打得虎虎生风,那两名侍从根本未来得及拔刀,刚才的豪言壮语立刻成了笑话,司空长风一边得意,一边也是困惑。

  今日他和那白眉男间接地有过一次交锋,那白眉男的武功在自己身上不少,对方也能估摸出自己的能力,怎会派这么两个不济的侍从过来?正在思索间,两名侍从忽然纵身一跃,闪至两边,右手按在刀柄处,冲着司空长风一跃而来。司空长风一愣,正欲回枪,却听到清脆的两声几乎重合的声响,两名侍从冷笑一声。

“拔刀术?”司空长风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猛地抡回长枪,将那一整个酒肆的长风抡在枪尖。

  “我知道你的名字。”司空长风厉声道,“生遭官法,死见阎罗。你是金口阎罗言千岁。”

  “是。”言千岁依然淡淡地回答,手中砍刀猛挥。

  

  司空长风,退到了白东君的身边:“打不过,跑吧。”

白东君耸了耸肩:“趁你刚刚打架的时候,我去看了下后门。”

“你是想趁我在这里缠住他们,自己打算偷偷溜走吧?”司空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白东君正色道:“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所以后门怎么了?”司空长风回问道。

“那里坐着一个老太太,正慢悠悠地缝着绣花鞋。”白东君叹了口气。

司空长风挠了挠头:“这还真是难办啊。”

  “死吧。”金口阎罗言千岁终于没有了耐心,再次开口了。

  “不死。”一个人忽然打断了他。

言千岁神色一变,他抬起了头,发现横梁上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人了,似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他却始终没有发觉。那人从横梁上跃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穿着一身软甲,和言千岁身后的两个侍卫一模一样。

奎正忍不住喊道:“学正?”

“真是难听的名字啊,被叫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摆脱了。”那人解下了一身软甲,露出了下面的一身黑衣,他咧嘴笑了笑,“我姓雷。”

言千岁眉毛一挑:“哪个雷?雷家堡的雷?”

“可以这么说,虽然雷家堡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子。”那人依然咧嘴笑着,露着一口白牙,“但我还是认这个家的。”

言千岁一愣,对面这人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出自雷家堡分家,却是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之一,后来不顾家族反对去了天启城,从此音讯全无。江湖上关于这个人流传着八个字。

惊雷暗涌,睡梦杀人。

雷家堡本代弟子第一人,雷梦杀。

他还有另一个名字,百晓堂公子榜,灼墨公子。

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

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他和顾府里如今被软禁的顾剑门,是天下皆知的好友。

言千岁冷笑:“雷梦杀,久仰。”

“久仰什么久仰,你是金口阎罗,我是灼墨多言。你不爱说话,我却能一张嘴把人说死,我们不是一路人,何须客套说久仰?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如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折柳而送,各自别过?”

言千岁正欲开口,却见雷梦杀立刻伸手止住了他:“别说了,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不行。你是阎罗,不杀人难道是来收租的?我也不想拦你生意,可你是冲着那座宅子的人来的,我是他的朋友,虽然我知道他这个人最怕连累朋友,但所谓朋友,不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吗?”雷梦杀轻轻挥了挥手,“二位小友请退后,这里的事,便交给我了。”

白东君皱眉望向司空长风:“这就是你说的北离八公子?”

司空长风点头;“对,灼墨多言。”

白东君点头:“真的是……话很多。可他为什么帮我们?”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吗?”司空长风反问他。

  白东君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江湖”司空长风说到

  雷梦杀回头对白东君和司空长风说道快跑啊!若是不跑,他们便会取你们性命,我们在城外的破庙相见,快走!!

  奚若寺。

雷梦杀一脸无奈地望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所以说,你真的就是脑子犯浑,偷了家里的一张地契,跑了几百里来开酒肆,卖酒的?”

百里东君摇头澄清:“我是酿酒的。这样说才准确。”

雷梦杀又对司空长风说道:“那你就真的是无父无母,江湖浪人,只不过恰好来到了柴桑城,恰好这里有个地方喝酒不要钱,可以白吃白喝所以就住下来了?”

司空长风挠了挠头:“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就是措辞能不能稍微……委婉些?”

雷梦杀以手抚额:“天呐,我是不是脑子抽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天启城里派来支援,留下的两枚棋子,还以为你们这几日也算是掌握了无数的情报了,结果你们就真的是……过路的?所以我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身份,跑来救你们。我要疯,别拦我,我要疯。”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面面相觑,原来传说中的灼墨公子多言,竟然就真的是说他只是个话痨……百里东君忍不住宽慰道:“雷大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这里需要帮忙……我也可以帮……”

“帮什么,帮什么,你知道你爷爷是谁吗?镇西侯百里洛陈,杀神百里洛陈!一言不合就把对面一万大军埋了的那种!我敢用他孙子去做丢命的事情?你可别害我,雷家堡虽然不要我这个弟子了,但我也不能害得它被满门抄斩啊。”雷梦杀连连摇头。

“那我呢?”司空长风顿了顿手里的长枪。

雷梦杀看了他许久,忽然说道:“你快死了,的确是个好人选。”

司空长风一愣,握着枪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雷梦杀继续抱头抓狂:“可惜枪法实在太烂了!”

这个雷梦杀看着年纪似乎也年近三十了,武功也算得上惊才绝艳,但整个说话作风却比面前这两个小少年还更幼稚,百里东君微微有些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有人!”司空长风一惊,抱起长枪,往前站了一步。

只听到一声箫声在院外响起,司空长风再往前了一步,那箫声却已经在他身边了。

好快的身法。

雷梦杀倒是不慌不忙,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轻声道:“你来啦。”

箫声骤停,那一身白衣的儒雅公子已经走进了院内,穿过了拿着长枪虎视眈眈的司空长风,直接站在了雷梦杀的面前,正是那适才替他们阻拦白眉肖历的清歌公子。

“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被人找过来。”清歌公子摇头道,似乎对面前这位多言公子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雷梦杀长叹一声:“我暴露了自己,救了两个……过路的。”

“在下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急忙打招呼。

“我叫司空长风。”司空长风也收起长枪说道。

“名字都很好。”清歌公子点点头,随即问百里东君,“你姓百里?”

“他爷爷是百里洛陈。”雷梦杀没好气地接道。

清歌公子眼睛一亮:“镇西侯府的独孙?”

“你知道我?”百里东君一愣。

清歌公子笑了笑:“我有个好友,是乾东城人,小侯爷你……在乾东城可是赫赫有名啊。”

  看着清歌公子意味深长的笑容,百里东君立刻心领神会,挠了挠头:“好说好说。其实没有没有,别听他们造谣,别啥都信啊……”

“废话不多说了。”雷梦杀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

三个人心中都一阵莫名其妙,心想这里废话说得最多不就是你吗?

雷梦杀无视了其他二人的眼神,只是问清歌公子:“洛轩,你怎么也来了?”

清歌公子洛轩眉毛一挑:“不仅仅是我来了,他们也来了?”

清歌公子洛轩小声说道:“有人”

  “洛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南宫问卿顺道

  “ 阿卿,你怎么来西南道了,若风知道吗?”洛轩问道

  “我在外游历,若风哥哥传信给我,让我来西南道助你们一臂之力”南宫问卿神色淡淡的说道

  又说道“剑门师兄不能死,这是我们的底线”

  百里东君用肩膀撞了一下司空长风,小声的问这人是谁,你可知道?

  司空长风回答他说“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百里东君问道“她也是北离八公子之一,北离八公子不都是男的吗?”

  司空长风说道“在这四句的后面,还有一句,安华文雅天下知,双华绝代定北离”

 百里东君说到“双华”

 “就是风华公子和安华郡主”司空长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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