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抢亲 血洗西南(三)
“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切莫心急”墨晓黑淡漠的说到
“阁下来自域外,武功不底,可还是要和我学堂之人动手,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吗?”南宫问卿眼中都了杀意
白发男子感受到了杀意大喊到“我们撤”
顾府之中,顾剑门依然饮着酒。
“明日,就大婚了。”顾剑门将酒倒入嘴中,微微一笑。
侍奉在一旁的李苏离点了点头:“是。”
“明日我可以穿白衣吗?”顾剑门问道。
李苏离摇了摇头:“公子,婚礼之上,应当穿红衣。只有参加葬礼,才会穿白衣。”
“可惜了,杀人的时候,我就想穿白衣,那样血染在上面,就会显得特别鲜艳。也罢,红衣就红衣吧。”顾剑门走到门口,抬头仰天望着那雨丝。
雨渐渐地停了。
“都准备好了吗?”顾剑门轻声问道。
李苏离点了点头:“是。”
“好。”顾剑门笑了笑。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顾剑门微微皱眉:“谁这个时候会来?”
李苏离摇了摇头:“我下去看一看。”
片刻之后,李苏离走了回来,声音有点犹豫:“公子……”
“是谁?”顾剑门没有转头。
“是我。”晏琉璃走进了院落,站在了顾剑门的身边。
次日清晨,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被一阵马蹄声给惊醒,司空长风立刻一把抓过长枪,踏出庙外。只见一辆马车正从路上驶过,直奔柴桑城内而去。
“这些人是谁?”百里东君揉了揉眼睛,问道。
司空长风冲着马车上的旗帜努了努嘴:“你看那旗,上面绣着一只三爪鹰,是西南道飞鹰帮的人。”
百里东君想了一下:“今日就是婚期了?”
“是。金钱坊顾家和木玉行晏家,他们的婚礼就在今日。”司空长风点了点头,“今日,也是你负责去抢亲的日子。”
百里东君苦笑了一下:“抢亲……就这么直接去吗?我感觉……好像什么准备都还没做。”
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司空长风望着那面双斧劈月的旗帜,喃喃道:“斧月门来得倒也是早。”
“铁剑门。”
“五虎旗。”
“奈何桥。”
“七杀帮。”
“神威镖局。”
“飞剑山庄。”
…………
每一个路过的门派,司空长风都能立刻辨认出他们的来历,百里东君赞叹道:“你对江湖门路很清楚?”
“是。这些都是我曾经很向往的帮派,在这西南道上都有一方势力,可惜我是个没有来路的浪人,入不了他们的山门。但这都算不上西南道上最说得上话的那几个,这些门派来得早,是因为怕那真正的几个大派到了,他们还没到,显得怠慢了。”司空长风淡淡地说道。
那些门派陆续入城之后将近一个时辰,路边都没有过太大的动静,就当百里东君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忽然整片地都震了起来,他猛地一转头,看着一辆恢弘豪华的马车踏尘而来。前面四马并肩而驰,两边有持戟的骑士紧密护送着,看上去气度颇为不凡。但是和前面的那些门派不同,这更像是一支小军队……
“天子驾六,诸侯驭五,卿则为四。这是朝廷命官,还高居九卿之位?”百里东君虽然打小就不喜欢这些,但毕竟耳濡目染,还是十分了解的。“这是惠西君的座驾,惠西君的父亲曾是镇南大将军,后来护国而死,他的儿子就被封了惠西君,虽没有位列九卿,但以九卿之礼待之。在这西南道,州府衙门对其无不恭敬有加,惠西君的威望很高。”司空长风说道。
惠西君的座驾离开之后,紧接着又是一群白衣蒙面之人,他们全都徒步而行,唯有最后四人抬着一个步辇紧跟着大队前进,步辇之上坐着一个同样白衣蒙面之人,正轻轻地摇着扇子,但那白衣看起来却比他人要华丽的多,上面绣着一只蛟龙,从袖口,一直盘旋到喉前。
“前面那些你都可以看过就忘,但他们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你去抢亲,很可能还没开口就被他们杀了。他们就是这个西南道上最不讲规矩的门派,白蛟帮。这些年,无论是顾家,还是晏家,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虽然白蛟帮实力还比不上他们,但是白蛟帮做的都是杀人的生意,要论狠劲,西南道他们第一。”司空长风沉声道。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我去抢个亲,还有可能被杀。”
“你抢的不是亲,抢的是西南道龙头的登基大典。”司空长风叹道,“不过安华郡主应该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正确,顾剑门不死是我们底线,而百里兄弟,一根头发也不会少,这是安华交代的。”一个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响起,百里东君抬起头,看到雷梦杀他们已经回来了,他身上衣衫破碎,似乎刚与人打了一场。
“你去哪里了?”司空长风皱眉。
雷梦杀望着远处:“我们去会了会一些老朋友。”
“言千岁,针婆婆?”百里东君问道。
“是的,安华走的时候就说了,我们几个汇合的时候击杀他们。”雷梦杀回道。
“他们被你们击杀了?”司空长风问道。
“加了两个人,卖油郎和小西施,不过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被我们击杀了,她们惹谁不好,惹安华。”雷梦杀纵身一跃,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洛轩站在树上,柳月的饺子停在了院子里。
而此时,又有一阵马蹄声传来,百里东君急忙进了寺庙之内,司空长风看了一眼他们的旗徽,立刻也退回了寺庙之中。
“是他?”雷梦杀微微皱眉,说话难有的简洁。
司空长风点头,百里东君依然不解:“是谁?”
“西南道如今的第一门派,木玉行晏家,马车中坐着的应该就是晏琉璃的兄长,晏家如今的当家——晏别天。”
晏家作为西南道最大的世家,应该是最后一批客人了,他们走后许久,庙外许久都没有动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雷梦杀站了起来,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百里小兄弟,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柴桑城,顾府。
顾大当家离奇客死他乡,传回来的消息是突然染了恶疾,可尸体却并没有被送回来,然而顾府的白事不过才举了几日,就忽然又换上了一片红装。
“冲喜冲喜。”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矮胖男子坐在门口迎客,一边冲着来客招手,一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如今顾家和晏家强强联手,以后顾家定会比现在更为兴旺,三爷还请不要太担忧了。”来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朝里屋行去。
被称作三爷的这位,自然就是顾府如今的实际掌事人中的一位——顾三爷,而那位顾五爷,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是隐匿在了人群中,暗中维持着今日顾府内绝对的安全。
毕竟是西南道这几年来最大的事了,来客络绎不绝,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停息,直至快要中午时,客人才将大厅坐满了,但仍有三桌上座还是空无一人。顾三爷微微眯起眼睛:“这良辰可快要到了啊。”顾三爷望着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晏家的人还没到吗?”
“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就到吉时了。”顾府的管家上前说道。
“那位当家不到,吉时也没有意义啊。”顾三爷叹了口气。
“木玉行晏家,到!”
顾三爷猛地抬头,只见从早上到如今,最庞大的一队人马来到了顾府的门前。管家望了一眼,感叹:“晏大当家这是把整个晏家都带来了啊。”
马车之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袍,上面镶嵌着昂贵的玉石,他腰间挎着一把巨大的长刀,眼神锐利,透露着一股狠劲。他一从马上踏下来,原本喧闹无比的顾府,都瞬间安静了几分。
“三爷。”晏别天很恭敬,就像是晚辈对长辈一样,行了个大礼。
“晏当家快请进,请进。”顾三爷急忙侧身。
晏别天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晏家来的人数,也是吃了一惊。
一个晏家的来客,就相当于其他所有门派人数总和的一半了,这是打算办完婚礼就接管顾家啊。
宾客都落座了。
那所谓的吉时也只剩片刻了。
顾三爷跑入了门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把新郎新娘迎出来!”
一身红装的顾剑门,还有盖着红盖头的晏琉璃分别被人从两侧搀了进去。顾剑门面无表情,晏琉璃步伐平静。
看不出喜色,也看不见怒意。
白无瑕望了一眼惠西君,惠西君也看了一眼他。
这里很多人只是被迫前来见证这场龙头之争的结尾,可是他们二人的身份特殊,更希望看到的,自然是一场好戏。
可这头要是一磕,好戏也就结束了。
“客人还没到齐,怎么这喜宴就开始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响起。
顾三爷一惊,猛地朝门外望去。
一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站在门口。
白无瑕一笑。
果然还是有好戏啊。
百里东君就站在门口,他的身边只有司空长风陪伴着,两个人自然知道身后的凶险,后背早已是冷汗淋漓。
顾三爷站了起来:“你是谁!”
“客人!”百里东君朗声道。
惠西君微微皱起眉,对着正坐在自己身侧的白无瑕说道:“我好像见过他。”
“是了不得的人物吗?”白无瑕笑道。
惠西君用手敲了敲下巴,轻轻咳嗽了一下:“但是……这不可能啊。”
顾三爷冷笑地走了出去:“可是,我们并没有邀请小兄弟,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并不欢迎。”
“你们不请我,是因为请不起我。但是我来了,你只能以上宾待我!”百里东君傲然道。
顾三爷大笑道:“大言不惭,今日府内有三位尊贵至极的客人,木玉行晏当家、白蛟门副门主白无瑕甚至还有惠西君这般的贵客就在堂中,你,能比这些客人还尊贵吗?”
百里东君耸了耸肩:“都是谁啊?”
他的语气真的很诚恳,就好像真的不认识这些人一般。
当然,在两日之前,他的确完全不认识这些人。
顾三爷慢慢地冲着他走了过去:“小兄弟如果再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就休怪我们顾家不客气了,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想见血,还请速速退去。”
站在百里东君身后的司空长风握紧了长枪低声道:“他动杀意了。”
顾三爷依旧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小兄弟还不离开吗?”
“我姓百里。”百里东君大声道。
顾三爷停住了脚步。
惠西君脸色更加难看了:“果然。”
堂中之人有人低声惑道:“百里?哪个百里?”“我从乾东城而来,我的爷爷叫百里洛陈,我的父亲叫百里成风,母亲叫母亲叫温珞玉。我叫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反而往前踏了一步,“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客人?”
满堂哗然。
顾三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堂中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镇西侯府的小公子怎么会跑到柴桑城来?”
“是不是假冒的?毕竟我们谁也没有见过镇西侯府的小公子?”
“谁敢假冒百里家的人?不要命了?”
“我年轻时有幸见过侯爷……和这个少年,的确有几分相似。”
“可不仅是百里家,他说他的母亲是温珞玉,那可是温家家主最疼爱的小女儿。他的外公是温临!”
“温临……光听别字就让人有些害怕啊。”
就连白无瑕都被这个答案所震惊了,他望向惠西君,可惠西君却拿出手绢重重地咳嗽起来。
晏别天依然面无表情,顾剑门也沉默地站在那里。
“顾剑门难道请动了镇西侯帮忙?”
“真请镇西侯帮忙,来得也应该是世子爷,怎么会让世子爷的儿子过来?”
顾三爷笑容僵硬:“你说你是百里小公子,可是空口无凭,我们怎么相信?”
“惠西君,您见过小公子吗?”有人开口问道。
的确,如果其中,真的有人能和镇西侯打交道的话,那么只能是惠西君了。
惠西君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望着百里东君:“小公子可见过我?”
百里东君摇头:“没有。”
惠西君点了点头:“百里公子的确没见过我,但我和令堂年轻时一起同窗过三个月,你和令堂很像。”
“不过是容貌略有些相像罢了,就这样判定他的身份,武断了。”晏别天终于开口了,“何不问问这位自称是百里小公子的小兄弟,为何来此?是老侯爷让他来的吗?”
顾三爷听了惠西君的话,自然不敢再得罪对方,和善地说道:“小兄弟,是老侯爷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百里东君答道。
“我们顾家和镇西侯府素来没有交集,那不知小兄弟所来何事?”顾三爷又问道。
“抢亲。”百里东君一字一顿地答道。
顾三爷一愣,满堂一片寂静,就连晏顾三爷一愣,满堂一片寂静,就连晏别天神色都微微一变,顾剑门微微侧首,看着晏琉璃,可盖着红盖头的晏琉璃十分平静,他人也看不到她此刻的神色,只有白无瑕眼睛一亮:“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不多说了,琉璃!”百里东君怒喝一声。顾三爷猛地转头,望向堂内。
众人也都转头,望向晏琉璃。
难道晏家小姐竟和镇西侯府的小公子暗中有交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晏琉璃拉了拉自己的红盖头,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自骂了一句白痴。
白无瑕没有转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你们……可能看错方向了?”
众人又把头转了回去。
突然在门口的是一条莹白如玉的巨蛇,身长几近十丈,半个身子挂在墙上,一个蛇脑袋垂进了院内,幽幽地吐着蛇信,铜铃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顾三爷。
“这是……温家温临养的白琉璃!”
顾三爷此时早已是冷汗淋漓,百里洛陈如今不是江湖人,但起于草莽,曾经也是一身的江湖气,江湖之上杀伐之气再重,不过就是杀人满门,灭宗绝派,可一派能有几人?杀神可是坑杀过十万大军的人。他声音颤颤巍巍:“不知……不知小公子来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果然是镇西侯府的小公子!”
“我是来抢亲的,你要远迎了我,我怎么抢?”百里东君笑道。
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你要我说什么?顾三爷心中一片混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晏别天终于还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全场如今也就只有他依然镇定自若:“这是在下小妹的婚宴,所以即便你是侯爷府的小公子,我也要多问几句。”
百里东君摸了摸白琉璃的头:“你问。”
“你可认识家妹?”晏别天问道。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算不得认识。”
全场哗然。
晏别天点了点头:“但你一直倾慕家妹?”
“我另有所爱之人,远非你妹妹可比。”百里东君傲然道。
司空长风抚额,低声道:“大哥,这是你炫耀你的小仙女的时候吗?”
晏别天脸色阴沉了一些:“小侯爷身出名门,祖上为北离开疆辟土,战功赫赫,我们身为北离之人,自然对你们镇西侯府恭敬有佳。小公子若是来喝碗喜酒,我们自然以上座所待,可是小侯爷,一不认识家妹,二也不喜欢家妹,却口口声声却说要来抢亲。就算你是镇西侯府小公子,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我……呸。”百里东君轻轻摸了一下白琉璃的脑袋。
白琉璃猛地蹿出,惊得顾三爷连退了三步,跌倒在地上。白琉璃张大了嘴巴,伸出蛇信,对着顾三爷的脑袋舔了一下,那股腥臭之味,让顾三爷险些晕了过去。
一直无言的白无瑕见状淡淡地说了一句:“若是顾洛离在这里,会是如何?”
堂中之人皆默而不语,但心中也都是一叹,如今掌事的顾三爷和昔日当家顾洛离相比,的确是天上地下,若是顾洛离站在此处,若那白琉璃敢近一步,他就敢提剑斩了这蛇的头颅。
百里东君拍手大笑,随即仰头望向堂内的晏别天。
这场婚宴上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我说抢亲,也没说是为我抢亲。”百里东君笑道,“我便问你,若有一人自小和你家妹妹相熟,青梅竹马长大,或许还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如何?”
晏别天沉声道:“我晏家的女儿,自然不同凡人,真有这样的人,必然还要考虑家族门第。更何况,顾府二公子顾剑门本就和家妹自小一起长大,你说得那个条件,他似乎更符合一些。”
“好,如果我说之人,家世背景在顾剑门之上呢?”百里东君又问道。
晏别天望了一眼晏琉璃,但那晏琉璃依然纹丝不动,她和面无表情的顾剑门似乎成了两尊雕像,原本是这家婚宴的主人,却对面前的这场闹剧视若无睹。晏别天想了一下:“婚姻之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父母死得早,兄长如父。我让小妹嫁入顾家,是因为我们两家多年世交,且顾家刚失了顾大当家,也想为顾府冲一冲喜,去一去这霉运。”
“哈哈哈哈,这江湖可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有趣。”百里东君大笑道,“我幼时读书,看到厚颜无耻一词,一直困惑不解,今日见到晏当家,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晏别天脸色一沉:“放肆!”
“你放肆!”百里东君脸色也是一沉,怒喝道,“我就让你看看是谁抢你的亲!琉璃!”众人又把头转了回去,只见那条白琉璃身子一旋,还落在墙外的那条尾巴朝天一勾,一个巨大的事物竖插着落在了院落的中央。
柳木所制,头大尾小。
“棺……棺材?”众人吸了一口冷气。
雷梦杀、柳月、洛轩随棺材一起落下
百里东君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棺材板。
只见其中一人闭着眼睛地躺在其中,身上衣衫数处破裂,似乎经历了极为惨烈的战斗,上面染满了鲜血,而咽喉处有一处剑痕则极为显眼,那一道剑痕过去,是极其致命的,不可能有人还能够再活下去。棺材里的人,必定是一个死人。
顾剑门的脸色终于变了。
伤心,愤怒,仇恨……这些情绪涌了上来,让他的脸瞬间变得火红。
因为棺材里的人是……
“顾洛离。”顾三爷躺在地上,往后连滚带跑地逃回了堂中。
“要抢亲的是他,并不是我。”百里东君笑道,“顾家顾洛离,自小和你们晏家小姐相识,如若兄长一般对其爱护有加。晏家小姐亦倾心于他,既然你说你们两家是世交,又想冲个喜,怎么不和顾当家成婚呢?”
“这是要冥婚?”白无瑕笑道,“真是有意思啊。”
晏别天神色猛变:“你这是在折辱我晏家!我晏家活生生的一个姑娘,为何要嫁给一个死人!”
百里东君神色也是一冷:“那你得知道,为什么活生生的顾洛离,会成为一个死人!”
“杀了他。”晏别天忽然低声道。
白眉肖历瞬间冲出,直奔院落中的百里东君而去。
有人惊呼:“晏当家三思,杀了侯爷府的小公子,可不是儿戏!”
白无瑕冷笑:“杀了百里家这小子,然后嫁祸给顾家。”
惠西君听到白无瑕所言,猛地转头:“晏当家根本不了解百里侯府的行事!”
晏别天双袖一振:“你也不了解我晏别天的行事!”
肖历长袖一甩,一支判官笔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纵身一跃,便要一鼓作气将百里东君斩杀。百里东君终于喊道:“小白!”
司空长风冷笑;“不喊小名了。”
“命都没了,还开玩笑!”百里东君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白琉璃一个旋身,放弃了面前的顾三爷,长尾一甩将肖历从空中打了下来,肖历的判官笔猛地一划,可擦在白琉璃的鳞甲之上,却只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判官笔往前一甩,借势往后一退,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是蛇吗?怕是成蛟了吧。”有人惊叹道。
躺在地上的顾三爷此刻一扫之前的惊骇,眼神猛地凶戾起来,他低呼道:“老五!”
瞬间两道黑影从府门两边急掠而出。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是何时出现的,只有白无瑕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晏别天。
从一开始,肖历的攻击就只是佯攻,为的就是引开那条蛇。
白琉璃似乎察觉到了百里东君身边的危险,可白眉肖历手中判官笔一转,再度掠起,硬生生地往白琉璃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白琉璃纵使刀枪不入,可被如此重击了一下,终于还是吃痛,头微微垂了一些。
两道黑影却已经到了百里东君的身边。
“我可是百里成风和温珞玉的儿子,你竟然以为我不会武功?”百里东君傲然道。
百里成风年轻时上过百晓堂良玉榜,后来立为了世子就被一向不涉朝堂的百晓堂从榜上除去了,至于温珞玉,那可是江湖最大那几个世家的家主之女啊。
就连两道黑影都微微犹豫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刻,但有一杆长枪及时地破空而出那一枪揽尽长风,气势非凡,卷起一地风沙。
“这是……追墟枪?”堂中有名老者皱眉道。
“林九的传人?”白无瑕脸上笑容更盛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司空长风将长枪在地上重重地一顿:“木玉行晏家,金钱坊顾家,可是要杀我镇西侯府小公子?”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砸在堂中每个人的心上。
“尔等西南道众门派,可是同伙?”
司空长风再问道。
晏别天够狠,顾三爷够笨,可是西南道众人有的没有争雄之心,不过只求满门安稳所以来赴宴,而有的,比如白无瑕,本就亦有争雄之心,更无论是惠西君,他是半个朝中人,对于镇西侯府,是绝对的得罪不起。
所以司空长风第一问是震慑,第二问却是诛心。
“老狐狸。”百里东君低声道。
“不过只是小滑头。”司空长风回道。
“晏当家,这万万不可啊。”有人劝道,众人也都连声附和。
只有白无瑕一言不发,笑着看着晏别天,就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差给晏别天递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