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结束后,第二天早上起来的常泯和漉锦棠吵了很激烈一场架,差点都要动起手来了。最后,漉锦棠气得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总之就是连自己作为主人的气息也给隐藏掉了,常泯想找到她根本找不到。
不过常泯也不想去找她,出了这种荒唐事,他也有点受不了。
于是他自己一人回了蛇窝,紧接着便是家里人的一再追问。
“别问了!我都说了我不想说!我不知道!别来问我了!烦!!”常泯捂住耳朵,一脸不耐烦的吼道。
“唉?!你怎么说话的呢?!欠揍了吗?!!”蛇妈一听他这语气立马就不高兴了,叉着腰指着他吼回去。
换来的是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常泯!!!”蛇妈气得都吼了他的名字,胸口气得痛了起来。她想直接踹了门,但愣是连眼泪都出来了都没舍得踹。
这个小儿子她虽然损的最厉害,打得也最多,但她最爱的孩子也是他。小时候恐吓几下还有作用,但随着他的长大,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方式去教育他。
更何况,常泯从来都没有这么不礼貌不高兴不耐烦过。
“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咱们不要管他了,他可能发生什么自己也接受不了事情……”蛇爸扶着心身疲惫的蛇妈要走。
蛇妈跟着蛇爸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对着屋子有力无气的喊道:“泯泯……你要是饿了,记得出来吃饭啊,不要饿着自己……竹巢里会留饭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里,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常泯抱着被子,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滴到被子上,晕成一朵破碎的勿忘我。
当时漉锦棠开口骂他的时候,他也只觉得愧疚无比,原本还打算着跟她说自己愿意负责,但漉锦棠没给他机会,那嘴巴骂起人来简直一流。
然后他就只能沉默的听着,受着对方的愤怒。
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眼见漉锦棠越骂越起劲,越来越久,他几次出声想解释,但都被漉锦棠抢了话头。
后来他听着漉锦棠诉苦,然后抱怨,他也气了,怼了几句回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漉锦棠想过来打他,他也叫嚣着让她有本事就打过来,对方武器都掏出来了,结果被人拦了下来。
谁知旁边来了个偏见狗,见漉锦棠好看又是个姑娘,嘴贱说了几句常泯坏话,把错都揽常泯身上了。
那刻之后,常泯心态直接崩了,他差点在那里直接崩溃发疯。
不欢而散。
凭什么啊?又不是他自己吃的药,又不是他让漉锦棠带他回房间的,又不是他的选择,凭什么啊?什么罪都往他身上揽,怎么就全成他的错了?
他连谁给他下的药他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那个罪魁祸首了?
他又不是说自己不负责,又不是说自己不承认,凭什么就骂他啊?
漉锦棠受到了伤害,那这件事对他就不是伤害了?他就不委屈不难过了?他就不生气了?他怎么就成了那个“薄情寡义,淫荡假情”的人?
他虽然已经两百多岁了,但要是换算成人类的神智,他现在才是十八岁青年的神智啊,漉锦棠都还大他三岁呢!
委屈着委屈着,哭着哭着,他便睡了过去。
“月牙弯,月牙弯。
叶儿沙沙歌儿伴。
月牙弯,月牙弯。
雨儿哗哗泪儿干。
月牙弯,月牙弯。
泯儿乖乖入梦安……”
恍惚间,或许是梦,他听到了蛇妈抱着睡不着的他,唱着那首独属于他的安眠曲……
太阳很快便落了山,弯弯的月儿挂到半空之上,不同于往日的是,那颗经常待在它旁边的星星不见了踪影。
月光之下,蛇妈抱着一盒满满当当的饭盒,来到一棵较为粗壮的竹子树前,打开了那个隐蔽的暗格。
放好东西,她又不放心的施了一层保温结界上去,这才关好暗格,默默离开这里。
暗暗发光的结界上,还有花纹,那是一条小竹叶青蛇,跟常泯小时候睡觉的样子一模一样,还有一个泯字被月牙包裹在其中。
……
深更半夜,睡醒了的常泯有些麻木,爬到房顶上看着月牙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感觉肚子有些空了才从上面蹦下来。
熟练的找到那棵藏着饭盒的竹子,打开暗格,里面是那熟悉的盒子。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饭盒拿了出来,心情有些复杂的爬上了房顶。
他在想,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他再抱怨再委屈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讲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漉锦棠,他是真的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与她相处。而现在突然发生了关系,不管是谁,都会接受不了,友情想要跨河成为爱情也是有可能的,但TM这跨的是银河啊!双方都是同样心理,只当对方是朋友而已,又不是说有谁玩暗恋,怎么个发展法?
常泯没有日常喝酒的习惯,但现在莫名想喝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让双方有个冷静期比较好,反正他也不会主动去找漉锦棠……这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找人很麻烦,他懒得动。
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个给他下药的人是谁,他必把那人抽皮拔骨!
……
梦惜兰离开了这里,这也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们在落家待着,拿到通行证后,落暮尘和唐浩溪便赶去了东南外境。踏入这片荒废的界域,他们看到的是无尽的荒地,温度极高,用寸草不生来形容它都有点小众了。
“这边不应该是海洋的近岸吗?为什么这么干?”唐浩溪抬手摸了一把热汗,疑惑道。
“鬼知道呢,或许是这里发生了什么战斗。”
落暮尘往前走,挥手为二人落了个阻隔结界,以防还没走几步就被融化了。左右看看,感觉地形都差不多,很难找到方向。
他们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前路漫漫啊……
唐浩溪正低垂着头,无聊的踢着一块石头跟在落暮尘身后。突然,他被人往旁边一拽,差点没站稳脚跟倒在地上。
“艹!”他惊吓出声,连忙看向拉他的人,质问:“师叔你拽我干什么?”
落暮尘看他的眼神里闪过无语,伸手指了指前面,道:“你想死我不拦你,快,大步往前走,然后一脚踩空掉下去吧。”
唐浩溪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就在他前方一米的地方,地没了影。
前方是悬崖。
“……”他无言以对,默默的站起来,把说身上的灰尘拍了拍。
看过去,那悬崖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地面不知是什么原因塌陷了下去,从而形成的断崖。
这一看就不是自然塌陷,高度都要比一般的断崖高好些,人摔下去是真的会粉身碎骨,毕竟下面的塌陷区里还住着几只鬼。
“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谁那么没有道德,给地表干出这么大的一块疤?”唐浩溪把头往下探了探,又被吓回来了,问落暮尘:“师叔,我们往哪边去啊?”
“往南边去,我们要去与你师尊汇合,路上顺便捉点鬼。”
“师尊也来啊?那我们从哪个捉起?”
“就下边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