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叶霁安挑了挑眉,任由许归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二蛋离开,待两人走远,他自顾自笑了笑,跟随着他们缓步走下台去。
“二蛋,你怎么了?!别吓我!”
...
一睁眼,二蛋就发现自己身上似乎汇聚了多重视线,他抬眼一看,迎面对上叶霁安五味杂陈的眼神,左右两边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蛋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徐简虽然浑身缠着绷带,却丝毫不影响其哭声之震耳。
二蛋感到有些无奈,“我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丧?”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头顶一阵剧痛,紧接着,一道颇具威压的女声传来。
“你临行前我不是叮嘱过你三个月内不能轻易动武吗,你动就算了,还搞一身伤回来,和计着我的话你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叶霁安轻叹一点,抬手往沈时清的肩上轻拍了两下,以示慰籍。
“还有你,我都交代过了他不能轻易动武,你们俩真是一个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沈时清平等输出每一个人。
“这段时间你先和你的朋友好好休整几天,比试规则我会根据实情重新商议修订。”叶霁安选择性忽略沈时清的活,头上也传来了一阵痛感。
徐简一众人见状,不禁憋笑连连,而后开启了吹捧模式,而二蛋在多重目光的压迫下,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言述。
半晌,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谢谢。”
屋内的气氛突然凝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他看去,屋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怎么了?”
二蛋竭力在脑中回遡了一遍自己的言行举止,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缓缓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你的手。”徐简弱弱回答之后便立即噤了声。
“手?”二蛋下意识朝自己的手看去。
“......”
二蛋难得的沉默了。
他的手正无意识的抓着叶霁安的下裳,玄色衣袍的一角被揉捏成团,此刻正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叶大人..今天天气挺好。”
二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团被扯乱的衣角整理妥当,并将手快速藏匿在被褥之下,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但面颊上那抹挥之不去的绯红却正在无声的诉说着他的尴尬与羞赧。
“嗯..是挺好,屋中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叶霁安说罢,不待众人反应,便疾步朝门外走去,那直挺的身影颇有几分仓皇逃离的意味。
二蛋觉得,跳崖那会就该摔死自己。
面对周遭人复杂交织的眼神,他无法找借口离开,于是干脆地抛弃了自己的形象,一头扎进了被褥之中,并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或许是伤势加重的原因,他的身体近来很容易疲乏,不久,他便在众人渐渐散去的身影里沉沉睡去了,依稀觉察有人帮助即将闷死的他掖了掖被角,也只当是朦胧幻境里的一场美梦。
...
梦里他是长青下翻涌的潋滟,在世界尽头静待一抹澜山,春和景明,亦如折枝覆春,沾染衣襟。
“别看了,他命大,出不了差池。”
沈时清半睁着疲惫的眼睛,目送一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