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事不好了!”二蛋疾驰而去,朝着仍在坚守粮仓的士兵们呼喊道。
着急忙慌的状态使他的话在众人眼里增添了几分可信度,但为首的士兵却仍保持着高度警惕,他如雕塑般屹立,眸中透出审视的光。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为首的士兵厉声喝道,手中长枪微抬,戒备之心更甚。“
“原先值守之人突感不适告假一晚,临走时将这差事托付于了我,我叫叶二狗。”二蛋喘着粗气答道,眼里满是无辜,一时令人辨不出真假。
“今夜敌军突袭,情势危急,兄弟们忙着救火,一时间竟未能察觉。如今局势紧迫,虞候总管特命我前来请求支援。”二蛋恭敬地拱手作揖,语气中恰当的流露出几分悲伤。
“可有凭证?”士兵长尽力压下心里的躁动,用相对平稳的声线问道。
“虞候大人来去匆忙,并未交付任何凭证,但营中局势已然刻不容缓,还望大人通融。”士兵长闻言,目光在二蛋身上停留了片刻,在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最终,在周围将士的注视下,他决定带着粮仓一半兵力前往探查,但仍留下了一些人手坚守阵地。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士兵长做出决定的同时不忘给予最后的警告。
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隐没在视野尽头。
二蛋蹲坐在粮仓前,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恶战。
余下的士兵们渐渐放松了对他的戒备,甚至偶尔还会与他询问几句营地的战况。
...
望着在眼前心神不宁的士兵们,宋临意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你们就这么听他叶霁安的话?!跟条狗一样在他面前摇尾巴,也不嫌丢人。”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压根没想过去支援那个二什么谁的,与其用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去烧毁粮草,倒不如擒贼先擒王,在这里蹲守,趁乱将细作抓住,也好省去些功夫,届时鱼和熊掌都将为我军囊中之物。”
士兵们听了他的一番话只觉得可笑,简直无稽之谈。“行行行,你最有能耐,我看将军当初就不该提拔你上来。”顶着军法处置的危机,一个行军作战有些年头的士兵大胆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我们的副将大人要真有能力,何必窝在这里屈才,一年到头也不见挣个军功回来。”
“..你!”
宋临意的手在空中颤抖,语气里满是气急败坏。
对于这场面,士兵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
“走。”
我方士兵赶到增援之际,只见二蛋正与敌军在粮仓激战正酣,刀光剑影交错间,难分高下。
待他们加入混战,局势便如江河奔涌般顺畅起来,仅仅一盏茶的工夫,敌人已是溃不成军。
他们在商讨之下带走了部分粮草,余下的则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这也致使敌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在这片火光与混乱之中,叶霁安见时机已到,也领着队伍全身而退。
后来,在徐简锲而不舍地追问下,这段复杂的往事才总算被他拼凑完整。
这场战役在民间广为流传,每当有人好奇地询问起副将结局时,知情者只能无奈感慨两声。
孤身一人的他无意撞见前去支援的敌军众人,被他们当场斩杀。
失人心者死不足惜,猜忌即为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