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回到屋内,相柳还未离开。
她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吃饱喝足困意也就上来了。
她没管相柳自己缩到床头一会就睡着了。
清晨,星落突然惊醒,四周已然没了相柳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
她抻了抻身子,一晚上都缩在一角的确不舒服,现在相柳离开,大床又归她了。
........
自老木和轩和解,日子恢复了正常,老木恢复了操心老男人的风采,买菜做饭、喝酒做媒——串子的亲事。
小六属于出力不操心的类型,十七惜言如金,老木满腔的热情无人可倾诉,居然和轩情投意合了。他常常买完菜就坐在轩的小酒铺子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和轩唠叨,东家姑娘看不上串子,串子看不上西家姑娘……酒铺里聚着三五酒鬼,给他出谋划策。
串子的亲事遥遥无期,麻子的媳妇春桃给麻子生了个大胖闺女,老木一边热泪盈眶,一边继续抓紧给串子谋划亲事。
平淡琐碎又纷扰的日子水一般滑过,轩的酒铺就这么在清水镇安家了,西河街上的人真正接纳了轩。
——
秋天的午后,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光。
没有病人的时候,小六喜欢拿一片荷叶遮住眼睛,仰面躺在晒草药的草席上,双臂贴着耳朵往上伸展,双脚自然合并,脚尖往下。整个身体笔直得像一条线,想象中好似身体可以无限延展,那种筋骨撑拉的感觉,配上温暖的太阳、荷叶的清香,简直就像骨头饮了酒,小醉微醺的美妙。
他曾经鼓励过麻子和串子像他这样晒太阳,可麻子和串子嫌光天化日下丢人,从来不和他学。所以这种美妙的感觉,小六只能自己寂寞地独享。
星落院里的紫藤花谢了又开,她摘了两蓝子,给酒铺送去一蓝,另一蓝她准备给回春堂送过去。
刚出门就瞧见十七和串子从外面采药回来,她叫住十七,把一篮子紫藤花递给他。
北辰星落哥哥,你最近和六哥关系怎么样了?
十七摇摇头,有些惆怅。
北辰星落这是我刚摘下来的紫藤花,六哥前几日还念叨着要吃紫藤花鸡蛋饼呢。
十七下意识的看了眼背篓,他在山脚下也摘了一些,但还是接过了星落的。
小六见串子回来了,他看向门口,并没有看到十七的身影,他随口问了句。
玟小六就你一人回来了?
串子放下锄头,擦了擦汗。
“啊?没有啊,十七在外面和阿落说话呢。”
小六看了眼门外,神色平平,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落寞,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小六拿下荷叶,一边看着门口,一边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把个圆圆的荷叶撕成了一条条。
他不经意问道。
玟小六串子,山脚的紫藤花是不是开了。
“我忙着干活呢,哪有时间关心野花野草啊。”
小六无语,这时十七走进来,他温声答道。
叶十七花开了。
“六哥你问这干嘛?”
玟小六没什么你忙去吧。
十七走到一边默默把筐篮放下。
小六继续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不一会儿串子端着一叠紫藤瓜鸡蛋饼从厨房跑出来。
“六哥六哥,趁热吃。”
玟小六紫藤花鸡蛋饼?你做的?
串子胡乱点头答应,拿着一张饼跑回屋内,小六拿了一张塞嘴里嚼了两口,他忽然神色凝重的看向厨房。
玟小六叶十七。
十七默默地从厨房走出来。
玟小六你总能猜到我想什么是吧.....
玟小六那现在这个饼我不想吃了。
小六把饼丢回盘里,十七知道小六在跟他闹情绪。
叶十七不会再有第二次。
玟小六你说什么?
叶十七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再让你想要倚靠一下时,却找不到我。
叶十七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
十七神情真挚,小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小六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小脾气怪没意思的,亏得十七竟然还耐心琢磨了一番。小六坐直身子,挠着头干笑几声,想说点什么,老木突然跑了进来,拽起小六就跑。
玟小六鞋,我还没穿鞋!
小六匆匆穿上鞋,快跨出门了,突然回头对十七说。
玟小六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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