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晚辞伸出手，揉了揉薛蒙的脑袋，轻声安慰：“蒙蒙不哭，有师姐在呢，你永远都可以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称呼不再是“少主”，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悄然消失……
墨燃看着如此温柔的颜晚辞，有些目瞪口呆，两世了，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姐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
墨燃唇角微勾，这样……也挺好的。
师昧看着那个又恢复了儿时温柔的颜晚辞，心中欣喜，他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想，可能是自己对这人间的仇恨少了些许吧。
若是华碧楠在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怕是要梗塞住了，他约莫会想，辞姐姐怎么口是心非啊……明明说自己不会手软的……
待薛蒙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颜晚辞道：“也快除夕了，师尊还是没有出关的消息吗？”
墨燃边摇头边叹气：“没有。”
“行吧，你们先回吧，我和夏师弟单独说两句。”
三人应声，便离开了七栀苑。
看着楚晚宁，颜晚辞悠悠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尊，您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楚晚宁闻言，自知没有瞒过颜晚辞，现下听见她询问，便解释了一句：“受摘心柳的影响，暂时恢复不了。”
颜晚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又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了一个和上个问题毫不相干的话题：“师尊，如果你有一场必须经历的劫，你身边的你在意的人明明能救你，那个人却没有救，你会怪罪于ta吗？”
楚晚宁沉默了一瞬，便给出了答案：“不会，无论是不是被迫的。”
像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颜晚辞长舒一口气，转而询问起来近期死生之巅发生的事情。
听到楚晚宁四人要去桃花源，颜晚辞道：“若是我早点回来就好了……”
楚晚宁安慰：“不必遗憾，日后还会有机会的。”
听到楚晚宁这么说，颜晚辞轻笑一声，揉了揉楚晚宁的脑袋，解释：“师尊，我不是遗憾去不了，而是不能以您弟子的身份去。”
楚晚宁又双叒叕被摸头，倒也没有阻止颜晚辞。现在他是一个小孩子的身躯，心性好似也和小孩子一般无二，他询问：“那是什么身份？”
颜晚辞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师尊便知道了，不过若是师尊发现了还请保密哦。”
说罢，便送楚晚宁出了七栀苑。
颜晚辞则传音给墨燃他们，告诉他们自己要闭关几天，等除夕了便出关和他们一起过年。
翌日
墨燃和楚晚宁相遇了。
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木照射下来，是这严寒中的温暖。
楚晚宁似是不经意间询问：“墨燃，你觉得玉衡长老怎么样？”
墨燃先是说：“都说了要叫师兄。”停顿了几秒，道：“我师尊啊，他……他还好吧……”
楚晚宁心中有些酸涩，就算他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又怎样？他心中装了一个不该装的人，是他自己的问题，和墨燃……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墨燃不知所措：“师弟师弟，你别哭呀。”
楚晚宁心里真的不舒服，打退墨燃想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墨燃，我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溃。
看着墨燃手足无措的样子，楚晚宁忽然感觉这样就挺好的，起码，他现在能毫无顾忌地喊一声疼，示一寸软。
还能让他关切地看自己一眼。
楚晚宁转身便跑了，徒留墨燃在原地。
跑到一片竹林，他的心里早已是一团乱。
“玉衡长老，您搁这儿干啥呢？”
一道女声陡然响起，楚晚宁回头一看，是雪沐兮。
楚晚宁装作疑惑：“你在叫我吗？”
雪沐兮无奈摊手：“姐姐都告诉我了，玉衡长老您就别掩饰了吧。而且您这样……怪可爱的……”
楚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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