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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亮起的刹那，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闭眼。
待适应光线后，蛛网密布的角落渐渐清晰。
陈梦的呼吸骤然停滞，目光死死钉在角落堆叠的纸箱上。
最上层的纸箱边缘，一角粉色纱裙怯生生地探出，那抹熟悉的粉色，正是今天一早她亲手给一一换上的连衣裙，那还是张继科买的，她们都觉得不好看，担心不想让张继科难过，一一还是穿上了。
陈梦觉得自己的膝盖突然发软，几乎是扑到纸箱前。
颤抖的手指悬在纱裙上方，迟迟不敢触碰。
“一、一一？”陈梦的声音破碎得不成形，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纸箱上。
"在这里！"陈梦的尖叫刺破空气。众人发疯般冲进设备间。
最先冲进来的许昕被横在地上的纸箱绊得踉跄，整个人重重撞在冰冷的铁架上。
掀翻的纸箱里滚出各色道具，泡沫塑料和假花瓣在空气中纷飞，扬起阵阵呛人的灰尘。
"是道具！"王楚钦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
许昕扶着墙弯下腰，剧烈的喘息让他的肩膀不停起伏。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人浑身一颤。
张继科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
的木屑混着尘土掉落，连带着整面墙都跟着震颤。
他维持着挥拳的姿势。
他盯着自己的拳头，嗓音沙哑："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外面天早就黑了，训练馆顶灯把人影子拉得东倒西歪。
樊振东整个人软塌塌地瘫在球台上，膝盖还保持着打球时的弯曲姿势，眼神发直地数着满地的乒乓球。
塑料球在训练馆的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数到不知道多少个的时候，一滴眼泪突然砸在球面上，啪嗒一声。
樊振东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王楚钦抱着胳膊在场地里来回走，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脑子里全是清早一一仰着的小脸，奶声奶气喊“大头哥哥最厉害”的样子。
这会儿这话在耳朵边打转，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像有根细刺扎在里头，每走一步都跟着疼。
孙颖莎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藏在休息区最暗的角落。
她怀里抱着的小书包还带着一一的味道。
她一下又一下摸着书包上的卡通贴纸，像是摸着一一柔软的头发，指甲深深掐进布料里。
刘诗雯蹲在旁边，膝盖抵着硬邦邦的地板，手指重复抠着砖缝里的灰泥。
她嘴唇发白，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这么久了......一一会不会害怕？一一不见了……"声音越来越小，
马龙靠着墙站着，手机贴在耳边已经快一个小时。
他的后背弯成一张弓，指节捏着手机按键都泛了白。
每挂断一通电话，马龙就对着空气点点头，可肩膀却往下沉一点，最后整个人慢慢滑坐在地，手机屏幕映着他通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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