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在一一的小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小家伙咂了咂嘴，睫毛轻轻颤动，肉乎乎的小手先从被子里探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床头的小熊玩偶歪倒在一旁，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扶正，奶声奶气嘟囔：“熊熊也要乖乖睡觉哦。”
推开卧室门，烤面包的香气混着煎蛋的焦香扑面而来。
汪顺系着印着小海豚的围裙，正往三明治里夹新鲜生菜。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露出个温柔的笑：“小懒虫醒啦？”
一一踮着脚扒着餐桌边缘，粉色的小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头发翘着几缕呆毛。
她眼巴巴盯着料理台上的草莓，小舌头偷偷舔了舔嘴唇：“顺顺哥哥，我要吃草莓！”
“先喝牛奶好不好？”
汪顺把温热的牛奶杯递过去，杯壁凝着细小的水珠。
一一两只小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白色的奶渍沾在鼻尖，像只小花猫。
三明治被切成可爱的星星形状，汪顺坐在她身旁，用牙签扎起一小块，轻轻吹凉：“啊——”
一一张开粉粉的小嘴咬住，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哥哥做的最好吃！”
面包屑掉在胸前，她低头认真研究，伸出肉肉的小手指去捏，试了几次没成功，干脆歪着脑袋张嘴去够。
汪顺被她的样子逗得直笑，抽出纸巾轻轻擦她的嘴角和下巴：“小馋猫，这么着急呀？”
吃完早餐，一一举着沾满果酱的小手在原地转圈：“我吃饱啦！要去玩积木！”
汪顺蹲下身，把她沾着食物残渣的小手擦干净：“一一在家乖乖的，哥哥下午训练完就回来。要是困了就睡午觉，想吃东西就找冰箱里的酸奶，好不好？”
小家伙突然扑进他怀里，软软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那哥哥要早点回来，一一等你。”
汪顺的心都要化了，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亲了亲：“一定！拉钩！”两根小小的手指郑重地勾在一起。
游泳馆里，汪顺的泳镜起了层薄雾。
他蹬腿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换气时总忍不住看向泳池边的手机里的时间。
教练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汪顺！注意力集中！今天的划水频率下降太多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歉意地点点头，可下一个转身又走神了。
他想起一一睡醒时迷糊的样子，还有她吃三明治时亮晶晶的眼睛。
“再这样就加练！”教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汪顺摘下泳镜，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教练，我...我想请半天假。”不等教练回应，他已经快步走向更衣室。
推开游泳馆的玻璃门，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汪顺眯起眼睛，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花坛边有个小小的身影。
一一穿着出门时的蓝色连衣裙，膝盖和手掌上沾满灰尘，两条小短腿正奋力扒着台阶，像只笨拙的小螃蟹。
她的小皮鞋不知丢在哪里，袜子也蹭得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一一！”汪顺的心猛地揪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小家伙听见声音，抬起满是灰尘的小脸，眼眶瞬间红了：“顺顺哥哥...”话音未落，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
汪顺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滚烫的泪珠落在他潮湿的脖颈上。
他心疼地摸着她蹭破皮的膝盖：“怎么跑出来了？疼不疼？”
一一抽抽搭搭地把脸埋进他肩头：“想哥哥...在家等不到...”
他接连在她沾满灰尘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对不起，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大喊声：“一一！”
是樊振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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