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跪坐在床上，好奇地摸着汪顺的枕头："有太阳的味道！"
"那是洗衣液，"汪顺失笑，掀开被子一角，"躺好，哥哥给你讲故事。"
一一立刻钻进被窝，只露出半张小脸，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亮晶晶的。
汪顺靠坐在她旁边，翻开童话书，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念："从前，海底住着一只小海豚……"
他讲故事时声音比平时低沉，时不时还会学海浪"哗啦啦"的声音。
讲到小海豚迷路时，一一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讲到海豚妈妈找到宝宝时，她又开心地用脚丫踢了踢被子。
"然后呢？"听到结局时一一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却还强撑着追问。
汪顺合上书，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然后小海豚就和妈妈一起回家，睡在软软的海藻床上……就像一一现在这样。"
一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小脑袋不自觉地往他手心里蹭。汪顺继续有节奏地轻拍，看着她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凌晨12:40
确认一一睡熟后，汪顺轻手轻脚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还被攥着。他试着抽了抽，一一立刻在梦里哼唧一声，小手抓得更紧了。
汪顺无奈地笑了笑，索性靠在床头不动了。
他伸手关掉台灯，只在角落里留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晕里，一一的睡颜恬静得像幅画——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粉嫩的嘴巴微微张着，偶尔还会咂咂嘴，大概又梦到了草莓蛋糕。
窗外偶尔有车灯掠过天花板，汪顺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想起训练时见过的海豚幼崽，也是这么毫无防备地把肚皮露给信任的人。
他极轻地用手指梳了梳一一额前的碎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晚安，一一。"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照亮了床上相拥的一大一小。
汪顺的手始终虚虚环在一一背后，像一道温柔的堤坝，把所有噩梦都挡在了黑夜之外。
清晨6:15
汪顺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怀里空荡荡的，一一不见了。
"一一？"他瞬间清醒，撑着胳膊坐起身，目光扫向床尾。
只见一一正撅着小屁股趴在窗台上，小手扒拉着窗帘缝隙，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她穿着汪顺昨晚临时给她换上的大T恤，衣摆垂到膝盖，活像件小裙子，光着的小脚丫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顺顺哥哥！太阳出来啦！"听到动静，一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小鸟也在叫！"
汪顺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6:17。
他昨晚哄一一睡下后，自己凌晨一点多才睡着。
职业运动员的作息让他很少这么早起，但看着一一兴奋的小脸，他只能揉揉眼睛，哑着嗓子问："一一怎么醒这么早？"
"因为一一梦见游乐园了！"她手脚并用地从窗台爬下来，像只小考拉一样扒住床沿，"龙龙哥哥说今天顺顺哥哥休息，可以带一一去玩！"
汪顺这才想起昨晚马龙发消息说今天可以来接一一，但没想到这小家伙记性这么好。
他伸手把一一捞上床，小家伙立刻钻进他怀里，头发蹭得他下巴痒痒的。
"游乐园要九点才开门，"汪顺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现在去只能看到打扫卫生的叔叔阿姨。"
一一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嘴巴撅得能挂油瓶："那现在干什么呀？"
汪顺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窗外湛蓝的天色："先吃早饭？"
早上7:00
清晨的麦当劳没什么人，汪顺戴着鸭舌帽，怀里抱着个眼睛滴溜溜转的小团子。
一一趴在点餐台上，小手指着菜单上的图片："要这个！还有这个！"
"薯饼、汉堡、橙汁，"汪顺对店员说完，低头问一一，"热牛奶还是冰的？"
"冰的！"一一立刻举手。
"不行，"汪顺无情驳回，"早上喝冰的会肚子痛。"
一一鼓起腮帮子，但很快被餐盘里的食物吸引了注意力。
汪顺把她放在儿童椅上，刚把薯饼递过去，小家伙就"嗷呜"一口咬掉半个，烫得直吐舌头："呼呼——好烫！"
"慢点吃，"汪顺赶紧把橙汁推过去，"又没人跟你抢。"
一一灌了一大口果汁，突然盯着汪顺手里的汉堡："顺顺哥哥的肉肉比一一的多！"
汪顺低头看看自己的双层吉士汉堡，又看看一一的麦香鸡，哑然失笑："那分你一半？"
"要带芝士的！"一一立刻伸出油乎乎的小手。
五分钟后，汪顺的汉堡少了一层肉饼，而一一正努力把比自己脸还大的汉堡往嘴里塞，芝士拉出长长的丝粘在下巴上。
汪顺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结果被她趁机偷走一根薯条。
"小偷猫。"汪顺挑眉。
一一得意地晃着脑袋，把薯条蘸了番茄酱递到他嘴边："顺顺哥哥也吃！"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餐桌上，汪顺低头咬住那根薯条时，突然觉得休息日的早晨好像也不错。
上午9:30
地铁上，一一兴奋地趴在窗户上看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小脚丫在座椅边缘晃啊晃。
汪顺单手环着她防止摔倒，另一只手刷着手机查游乐园攻略。
"顺顺哥哥！"一一突然拽他的袖子，"那个姐姐的气球是艾莎公主！"
汪顺抬头，看到地铁窗外某个商场门口飘着几个动画气球。他正想回应，却发现一一已经转移了注意力，正试图用口水吹泡泡。
"……你龙龙哥哥知道你这么皮吗？"汪顺用指节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
一一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头发蹭得他下巴发痒。
等他们终于站在游乐园门口时，汪顺才发现周末的人流有多可怕。
售票处排着蜿蜒的长队，入口处挤满了拍照的游客，孩子的尖笑声和广播音乐混在一起，吵得人脑仁疼。
"一一，抓紧哥哥的手。"汪顺弯腰去牵她，却发现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团子突然安静了。
低头一看，一一正揉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犯困的小鸡仔。
"困了？"汪顺蹲下来问她。
一一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张开双臂："抱……"
汪顺刚把她抱起来，小家伙就把脑袋埋进他肩窝，呼吸立刻变得绵长。他哭笑不得地调整姿势，让一一能睡得更舒服些。
上午10:00
汪顺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一一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偶尔有游乐园的欢快音乐传来，她也只是咂咂嘴，往汪顺怀里钻得更深些。
"说好来玩，结果睡成这样……"汪顺轻声嘀咕，却忍不住用指尖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
旁边卖气球的大婶笑着搭话："孩子多大啦？"
"三岁多，"汪顺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对话有多像父子，耳根顿时有点发热，"是帮朋友带的。"
大婶了然地点点头："带孩子可累人嘞！我孙子也这样，出门前精神十足，到地方就睡。"
汪顺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一一，她的小手还攥着他的衣领，嘴角挂着一点亮晶晶的口水。
他轻轻擦掉那点湿痕，突然觉得没玩成游乐设施也没什么可惜的。
树影婆娑，微风拂过一一翘起的发梢，汪顺靠在长椅上，听着远处过山车的呼啸声和孩子的笑声，竟然也有了些困意。
他小心地摸出手机，对着怀里的小睡包拍了张照，发到国家队群里：
【汪顺】：[图片]
【汪顺】：一一小祖宗睡着了
【马龙】：这么快就累了？
【孙颖莎】：啊啊啊一一好可爱！顺哥你带娃带的不错！
【张继科】：@汪顺你这抱娃姿势很专业啊
【许昕】：完了，游泳队从此少了个猛将，多了个奶爸
汪顺笑着锁上屏幕，把一一往怀里拢了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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