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P卡风波】
国家队奥运名单公布那天,王楚钦一个人在训练馆加练到凌晨。
朱一一找到他时,他正对着发球机疯狂暴冲,汗水把T恤后背浸透了大半。
“啪!”一记重扣,乒乓球直接打穿了发球机的挡板。
“啧,破坏公物要赔的。”朱一一靠在门框上,扔给他一瓶冰水。
王楚钦接住,拧开瓶盖浇在头上:“……我拿到P卡了。”
“知道啊,群里都炸了。”朱一一走过去,捡起滚到脚边的球,“马龙说你这半年进步神速。”
“P卡就是替补。”王楚钦用毛巾狠狠擦了把脸,“除非有人退赛,否则我连场馆都进不去。”
朱一一没接话,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抛给他——是那枚悉尼奥运徽章。
“借你戴到东京。”她转身往外走,“沾沾运气。”
王楚钦低头看着手心泛旧的徽章,突然喊住她:“一一姐!要是我真能上场……”
“那就把奖牌挂小二脖子上。”她回头笑了笑,“它最近胖得需要减肥。
【六月的特训】
奥运前的最后集训,训练基地的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朱一一在跑道上反复打磨起跑姿势,汪顺在泳池里调整转身细节,樊振东的乒乓球台边堆满了分析录像带。
而王楚钦——作为P卡选手,他训练得比谁都狠。
“大头疯了。”徐嘉余蹲在泳池边对朱一一说,“他今早五点就来找我练体能。”
朱一一望向综合馆,透过玻璃墙能看到王楚钦正和马龙对练,每一板都带着破空声。
“P卡的压力比正选还大。”她拧开水瓶,“随时准备着,但可能永远等不到机会。”
泳池突然掀起水花,汪顺冒出头:“他找你练过反应速度?”
“嗯,用我的起跑训练帮他练接发球。”朱一一指了指眼睛,“他说我的眼神比发球机凶。”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王楚钦打飞了球,马龙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奥运代表团出发前一晚,基地办了简单的欢送会。
朱一一发现王楚钦不见了。
她在天台找到他,年轻人正对着手机录像自言自语:“……如果真能上场,第一局要压他反手……”
“录像分析?”她靠在门边问。
王楚钦手忙脚乱地关掉视频:“你、你怎么来了?”
朱一一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后勤组最终补给。”
袋子里是四个鸡蛋灌饼(樊振东特供)、两盒变态辣鸡翅(她的珍藏)、一包小鱼干(小二友情赞助)。
王楚钦啃着灌饼,突然问:“一一姐,你第一次参加奥运是什么感觉?”
“里约啊……”她望向远处灯火,“像站在百米起跑线上,练过千万次,一点都不怕。”
夜风拂过,王楚钦手里的悉尼徽章微微发亮。
出征东京的前一晚。
樊振东在食堂后厨找到了朱一一,她正偷偷给小二煮鱼丸。
“给。”他递过个纸袋,“路上吃。”
朱一一打开一看,是十个真空包装的鸡蛋灌饼,每个饼皮上都用酱料画了个笑脸。
“保重。”樊振东难得正经,“等我拿金牌回来……”
“请你吃变态辣火锅?”
“不。”他咧嘴一笑,“该我监督你训练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灶台上咕嘟咕嘟的小锅旁。小二蹲在一旁,尾巴轻轻拍打着装饼的纸袋,像是在说:“奥运加油。”
首都机场T3航站楼,奥运代表团统一出发。
朱一一因为训练安排晚两天走,带着小二来送行。
猫咪戴着迷你国旗围巾,蹲在她肩头睥睨众生。
“这个给你。”汪顺突然塞给她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个做工粗糙的黏土人偶——短跑造型的朱一一,背后歪歪扭扭刻着“CHINA”。
“徐嘉余说陶艺能放松……”汪顺耳根发红,“做得不好。”
朱一一捏着人偶笑了:“像我被雷劈过的样子。”
另一边,王楚钦正被樊振东揉脑袋:“别紧张!就当去旅游!”
“松手!我发型!”
马龙坐在轮椅上休息(队医要求,他去年才做完手术),举着手机录下这一幕。
许昕在旁边配音:“观众朋友们,这就是中国乒乓球队的精神面貌……”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朱一一突然喊:“王大头!”
王楚钦回头。
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向他——那是他们特训时的暗号,意思是「我看好你」。
两天后,朱一一独自在空荡荡的训练馆加练。
起跑器旁放着三样东西,汪顺的黏土人偶、樊振东画的“灌饼兑换券”、王楚钦忘带的运动耳机。
小二跳上跳箱,尾巴扫过她的计时器。
“知道了。”朱一一蹲下身,“这次,我们一起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