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钦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窝着一一。
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小熊连体睡衣，手里抱着一包开封的棉花糖，时不时捏起一颗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囤粮的小仓鼠。
"大头哥哥，"一一突然仰起头，糖粉沾在嘴角，"为什么小猪佩奇没有妈妈？"
王楚钦手一抖，遥控器差点掉地上："...她有啊？"
"可是她妈妈都不陪她跳泥坑！"一一义愤填膺地挥舞着小拳头，棉花糖碎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王楚钦憋着笑用拇指擦掉她脸上的糖渍："可能猪妈妈穿的是高跟鞋？"
一一皱着小脸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抓起遥控器："那我们要看公主！公主都穿水晶鞋！"
当《灰姑娘》的片头曲响起时，一一立刻正襟危坐，连棉花糖都忘了吃。
王楚钦看着她逐渐瞪圆的眼睛，忍不住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蛋。
"别戳！"一一头也不回地拍开他的手，"仙教母要出来啦！"
演到变身场景时，一一突然站起来，学着仙教母挥魔法棒的动作转圈圈，结果被自己的睡衣绊倒，"扑通"栽进王楚钦怀里。
"一一也想有仙女！"她揪着王楚钦的衣领摇晃，"把大头哥哥变成白马！"
"为什么是马？"
"因为..."一一掰着手指数，"马可以骑，可以喂胡萝卜，还可以梳辫子！"她说着就伸手去抓王楚钦的头发。
电影放到舞会片段时，一一的棉花糖已经见底。
她偷偷瞄了眼专注看剧情的王楚钦，小爪子悄悄伸向他放在茶几上的可乐。
指尖刚碰到杯壁，就被一把捉住。
"小鬼头，"王楚钦捏着她肉乎乎的手腕，"晚上喝可乐会变成喷火龙。"
一一眨巴着大眼睛装无辜："可是灰姑娘也喝香槟呀！"
"那是果汁。"
"那..."一一突然扑到他背上耍赖，"一一要喝魔法药水！不然就哭！"她使劲挤眼睛，可惜半滴眼泪都没憋出来。
王楚钦败下阵来，从冰箱拿出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限量版仙女特饮，喝了能梦到南瓜马车。"
一一立刻双手捧住，喝得咕咚咕咚，奶胡子糊了满嘴。
电影结束时的钟声响起，一一已经困得东倒西歪，却还强撑着抗议："不要睡觉...要等王子..."
"王子明天才来，"王楚钦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现在公主要刷牙了。"
刷牙变成了一场泡沫大战。
一一坚持要自己挤牙膏，结果草莓味的膏体在镜子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彩虹"。她突然凑近，小舌头"啊呜"舔了一口："是甜的！"
王楚钦手忙脚乱地阻止："这个不能吃！"
"可是仙教母的魔法也是甜的！"一一理直气壮，满嘴泡泡像长了白胡子。
被裹成蚕宝宝的一一在床上扭来扭去："要听灰姑娘！"
王楚钦翻开绘本，刻意压低声音："从前，有个姑娘住在阁楼里..."
"不对！"一一突然坐起来纠正，"是很久很久以前！"
"好，很久很久以前..."
故事讲到水晶鞋时，一一突然把脚丫从被窝里伸出来："一一也有！"她的小脚趾上粘着白天玩贴纸剩下的亮片，在夜灯下微微闪光。
王楚钦忍着笑继续讲。
当说到继姐们撕破灰姑娘的裙子时，一一突然红了眼眶，小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指："大头哥哥...她们好坏..."
"但仙女来了呀，"他赶紧翻到变身那页，"看，裙子变得比星星还漂亮。"
一一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指着插画嚷嚷："要这种蓝色的！明天就穿！"
讲到王子给灰姑娘穿鞋时，一一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发丝蹭在王楚钦手臂上，痒痒的。
"...从此他们幸福地..."王楚钦突然停住——一一已经歪在他臂弯里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手里还攥着绘本的一角。
他轻轻抽走书本，却听到小姑娘在梦里嘟囔："南瓜...要粉色的..."
夜灯暖黄的光晕里，王楚钦发现一一的睡衣背后居然有个小尾巴。他忍不住捏了捏那个毛球，突然被睡梦中的小家伙抱住胳膊。
"王子..."她含糊地梦呓，"骑大马..."
窗外，月亮悄悄躲进云层。王楚钦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一一枕得更舒服些。
床头柜上的童话书摊开着，灰姑娘的裙摆上有个小小的油指印，是某个小姑娘吃棉花糖时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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