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一，墙上不能画画。”
“为什么？”一一歪着头，“幼儿园的墙上就有画！”
“……”
王楚钦决定放弃讲道理，直接进入“灾难处理”阶段。
王楚钦一手抱着不安分的一一，一手拿着湿抹布，试图拯救他的墙壁。
草莓酱黏糊糊的，擦了半天还留着一片淡淡的粉色痕迹。
“大头哥哥，”一一趴在他肩上，好奇地问，“你在玩擦墙游戏吗？”
“……”王楚钦深吸一口气，“对，哥哥在玩‘谁能把墙壁擦干净’的游戏。”
“那我也要玩！”一一立刻挣扎着要下来。
“不行！”王楚钦一把按住她，“你负责……监督哥哥。”
一一撅着嘴，显然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茶几上的另一瓶果酱吸引了。
“大头哥哥！”她突然兴奋地指着那瓶蓝莓酱，“那个颜色更好看！”
王楚钦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果酱，塞进冰箱最高层：“这个不能玩！”
一一失望地“哦”了一声，但很快又发现了新目标——王楚钦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大头哥哥！一一想拍照！”
“不行！”
“那看动画片！”
“也不行！”
“那……那……”一一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突然眼睛一亮，“一一要出去玩！”
王楚钦看了看墙上未清理完的草莓酱，又看了看怀里这个随时可能制造新“灾难”的小祖宗，终于妥协：“……行，我们出去玩。”
公园里，一一像只出笼的小鸟，疯狂奔跑。王楚钦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进喷泉里。
“一一！慢点！”
“大头哥哥追不上！”一一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继续往前冲。
结果乐极生悲，她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摔进了沙坑里。
王楚钦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捞起来。一一的膝盖擦红了一小块，但她坚强地没哭，只是扁着嘴说：“沙子不好吃……”
王楚钦哭笑不得，蹲下来给她拍掉身上的沙子：“谁让你跑那么快？”
一一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伸手抓了一把沙子，往王楚钦头发上撒：“大头哥哥也玩！”
“……”
王楚钦顶着一头沙子，面无表情地拎着一一去了公园洗手间。
餐厅里，王楚钦给一一点了份儿童套餐。服务员刚把餐盘放下，一一就兴奋地抓起汉堡，结果用力过猛，里面的肉饼“啪”地飞出来，掉在了王楚钦的裤子上。
“……”
一一看了看王楚钦裤子上的肉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汉堡胚，突然咧嘴一笑：“大头哥哥的裤子饿了！”
王楚钦深吸一口气，默默用纸巾擦掉裤子上的油渍。
然而，灾难还没结束。一一喝果汁时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橙汁洒了一桌子，还顺着桌沿滴到了王楚钦的鞋上。
“……”
服务员憋着笑过来帮忙清理，一一却已经爬上了椅子，伸手去够隔壁桌的番茄酱。
“一一！”王楚钦一把将她抱回来，“坐好！”
“可是那个叔叔的薯条看起来更好吃！”一一理直气壮。
隔壁桌的男士忍不住笑出声，递过来一根薯条：“小朋友，给你。”
一一开心地接过，塞进嘴里，然后……番茄酱蹭到了鼻尖上。
王楚钦看着这个满脸食物的小祖宗，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回到家，王楚钦决定强制一一午睡，否则他可能会提前衰老十岁。
“一一，该睡觉了。”
“不要！”一一在床上蹦蹦跳跳，“一一不困！”
“那哥哥给你讲故事。”
“不要老故事！要新的！”
王楚钦绞尽脑汁，开始现编：“从前……有个小朋友叫一一，她特别爱睡觉，所以长成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一一打断他：“骗人！一一不睡觉也是公主！”
“……”
最终，王楚钦放弃了，直接躺平装死：“那哥哥先睡了。”
一一爬到他身上，捏他的脸：“大头哥哥不许睡！”
王楚钦闭着眼睛装睡，一动不动。一一折腾了一会儿，见他真的不理自己，终于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胸口慢慢睡着了。
王楚钦悄悄睁开眼，看着怀里这个终于安静下来的小恶魔，长舒一口气。
一一睡醒时，已经是傍晚。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王楚钦正瘫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大头哥哥？”她爬过去，戳了戳他的脸。
王楚钦缓缓转头，眼神空洞：“一一，哥哥今天好累……”
一一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跳下沙发，跑向厨房。
王楚钦瞬间警觉：“一一！不准碰果酱！”
但一一并没有去拿果酱，而是费力地拖着一把小椅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冰箱前，踮脚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
然后，她抱着牛奶，走回王楚钦面前，递给他：“大头哥哥喝，就不累了。”
王楚钦愣住了。
一一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一一今天不乖，明天会乖的。”
王楚钦的心瞬间化了。他接过牛奶，把一一搂进怀里：“嗯，一一最乖了。”
一一靠在他肩上，突然小声说：“大头哥哥，一一喜欢你。”
王楚钦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哥哥也喜欢一一。”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
地板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火龙果渍，墙上还有淡淡的草莓酱痕迹，但此刻，王楚钦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王楚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大头哥哥，今天太阳晒屁股啦！”一一小声说，像是怕惊扰了清晨的宁静。
王楚钦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一一往怀里搂了搂：“今天休息，再睡会儿……”
一一乖乖地缩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睡衣纽扣玩，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问：“那今天出去玩吗？”
王楚钦闭着眼睛，声音带着睡意：“……不想动。”
一一立刻点头：“一一也不想！”
两人达成共识，又一起赖了半小时的床。
一一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给她的玩具小熊“看病”，王楚钦则瘫在沙发上刷手机。
“大头哥哥，小熊发烧了！”一一举着玩具温度计（其实是她的蜡笔）宣布。
王楚钦配合地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小熊的额头：“嗯，是有点烫，得打针。”
一一立刻摇头：“不行！小熊怕疼！”
“那吃药？”
“药苦！”
“那……多喝热水？”
一一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拿起她的玩具小杯子，假装喂小熊喝水，还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要慢慢喝，不然会烫到。”
王楚钦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王楚钦打开手机，翻出北京大饭店的外送菜单，朝一一晃了晃：“今天不想做饭，点好吃的？”
一一立刻爬到他腿上，小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要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
王楚钦挑眉：“你吃得完吗？”
一一理直气壮：“吃不完可以明天吃！”
“……”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王楚钦把精致的餐盒一一摆上桌，一一跪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像在饭店一样！”
王楚钦给她夹了一块松鼠桂鱼，一一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好吃！”
“比哥哥做的好吃？”
一一看了看他，突然把咬了一半的鱼递到他嘴边：“大头哥哥做的也好吃！”
王楚钦笑着咬了一口，心想这小家伙还挺会哄人。
吃饱后的一一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王楚钦则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看。
“大头哥哥，”一一突然转头，“你会一直陪着一一吗？”
王楚钦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会。”
一一满意地点点头，又靠回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一一也会一直陪大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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