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

清晨六点的酒店后门笼罩在淡蓝色雾气里，蔡徐坤倚在黑色保姆车旁，指尖夹着杯冰美式。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长款风衣，衣摆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丝绸内衬。

见朱一一拖着行李箱出来，他直起身子，喉结上的银色项链在领口若隐若现。

"就这么点行李？"他接过朱一一的登机箱，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腕骨，朱一一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喷了香水，雪松混着广藿香的气息在冷冽的晨雾中格外鲜明。

"又不是不回来了。"朱一一哈出一口白气，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下个月还有杭州站..."

蔡徐坤突然伸手摘掉她头发上沾到的絮状物，指尖在她耳垂短暂停留："我看了赛程。"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G弦，"正好在巡演空档期。"

停车场的光线很暗，蔡徐坤站在车尾的阴影里，整个人像幅被晕染的水墨画，他忽然从风衣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临别礼物。"

盒子里是枚精致的羽毛胸针，银质的羽柄上嵌着细钻，在昏暗中也闪闪发亮。"像你跑起来时的样子。"

他低头别在她衣领时，呼吸扫过她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朱一一摸着胸针傻笑："很贵吧？"

"捡的。"蔡徐坤面不改色地撒谎，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阳光终于穿透雾气，照在他优越的眉骨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朱一一。"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裹着咖啡的醇苦，"别忘了我。"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湖心。

朱一一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蔡徐坤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罕见的灰棕色，瞳孔边缘融化的金环像某种猫科动物的瞳仁，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怎么会！"她下意识反驳，"你可是我唯一撕不过的..."

话没说完，蔡徐坤突然倾身，风衣领口擦过她脸颊，朱一一瞬间屏住呼吸，却见他只是伸手拉过她身后的安全带："系好。"

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微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还有锁骨处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朱一一莫名想起昨晚那条"捡来"的围巾，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

引擎发动时，蔡徐坤敲了敲车窗。

降下的玻璃间，他递来一个保温杯："张阿姨配方。"杯身上贴着手写标签「防感冒·K」，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朱一一拧开盖子，红枣姜茶的香气扑面而来，抬头想道谢，却发现蔡徐坤已经退后两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对她笑。

阳光终于完全驱散雾气，给他轮廓镀上毛茸茸的金边，像个不真实的梦境。

"走了！"朱一一挥挥手，车子缓缓启动。

后视镜里，蔡徐坤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站在原地，直到拐弯前最后一秒，他突然举起右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手腕上的银色链饰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像颗转瞬即逝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