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演讲

下午朱一一去游泳馆放松，正巧遇见汪顺在训练，他一个漂亮的转身后突然扒住池边："想到怎么写了！"

"啥？"

"就说你平衡训练和生活的秘诀是..."汪顺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像换气一样，该埋头就埋头，该抬头就抬头！"

朱一一翻了个白眼，却看见樊振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文件，他走过来蹲在池边："参考下。"

文件是手写的发言提纲，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最后一页还附了张田径场地图，标注着"最佳观众席位置"，正对终点线。

晚上朱一一发现胸针的别扣松了。她翻箱倒柜找工具时，王楚钦突然视频通话："看！我找到完美模板！"

屏幕上是樊振东某次获奖感言视频。

朱一一手忙脚乱想关掉，却不小心碰到胸针，银羽"叮"地掉在地上。

"什么东西？"王楚钦眯起眼。

"队徽！"朱一一迅速用脚挡住，"那个...我先去修东西！"

挂断后，她捡起胸针，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数字，是她东京奥运会的夺冠成绩。

总局动员大会前夜，朱一一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光标在空白文档上不停闪烁，仿佛在嘲笑她的词穷。

桌面上散落着各种版本的发言草稿，王楚钦提供的"热血乒乓版"，汪顺的"诗意游泳版"，还有马龙偷偷塞给她的"老干部实用版"。

最下面压着樊振东给的那份手写提纲，字迹工整得不像出自运动员之手。

"啊啊啊！"朱一一抓乱了自己的一头短发，羽毛胸针从领口滑落，在台灯下闪着微光。

她拿起胸针，指尖摩挲着背面那行小字，是她东京奥运会夺冠的成绩，也是这枚胸针的秘密。

手机突然震动，王楚钦发来一段语音："一一！我刚想到绝妙开场！你就说女士们先生们，请把掌声送给我的然后撩起衣服，展示你完美的马甲线腹肌"

"王楚钦！"朱一一咬牙切齿地回复，"我是去发言，不是去参加健美比赛！"

刚放下手机，汪顺的消息又跳出来："考虑过用水做比喻吗？比如运动员的意志要像水一样柔韧..."

朱一一正要回复，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打开门，地上放着个保温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核桃露，旁边纸条上写着："别熬夜。——F"

她捧着保温盒回到桌前，发现樊振东的提纲最后一页还夹着张便签："说你想说的就行。"字迹比正文潦草许多，像是匆忙补上的。

"说我想说的..."朱一一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里约奥运会冲线瞬间，她狰狞的表情被永久定格，东京领奖台上，眼泪把国旗都沾湿了一角。

她突然合上电脑，从抽屉深处掏出一本磨破边的训练日记。

第二天上午，北京国家体育总局礼堂座无虚席。

朱一一站在后台，能听见体育总局局长正在介绍本届亚运会中国代表团的组成情况，她今天特意穿了队服，羽毛胸针别在领口最显眼的位置。

"下面，有请我国短跑名将，里约、东京两届奥运会女子100米、400米双料冠军，朱一一同志作为运动员代表发言！"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朱一一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胸针，空着手走上讲台。